阿怪不好意思的瞪他们：“我又没有真的亲他，我怎么知道？！”

队员们惊讶的大笑：“喔塞！还以为你来真的！看着像真的一样，可你竟然只是假装？”

阿怪摸摸自己的板寸，嘿嘿笑：“我怕被凡哥的女朋友打！”

那时，时末凡是真的相信阿怪的那个吻只是不经意的碰了而已！他打死都想不到，他是真的被阿怪爱上了！

阿怪，双性恋人，双性恋，又称双性向，指对男女两性皆会产生爱情和性欲的人，是性取向分类之一，与单性恋包括异性恋、同性恋的取向齐列。

桑能听得热血沸腾：“凡哥，你说，等我做了心脏手术之后，我又没有可能像你一样，去部队？”

时末凡摸摸下巴：“能不能参军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有保护你爱的人的能力。”

桑能点点头，心满意足的躺下睡觉了。

桑能今天也是出了场意外的，躺下不过两分钟，就已经睡着。时末凡躺在床上，久久难眠。

桑宁琤和桑宁若都感慨着，阿怪确实是个人才，但是为什么现在，总让人觉得阿怪和时末凡并不那么亲近呢？

季诚然摇摇头，这他就不知道了。

桑宁琤还想听故事，被桑宁若阻止了：“你们都给我睡觉去！立刻马上！”

桑宁琤这才作罢，回了里间的病房，躺下休息。

桑宁若今晚在季诚然床边摆了张单人折叠床，她要陪着他们过一整夜才能放心。怕半夜桑宁琤腿疼，也怕季诚然的脑震荡后遗症发作。

夜色沉绵，宏光医院的几个，睡得正好，桑能在家，睡得正好。季诚安和方绒絮在家，睡得正好。

阿怪踱步到了季诚安家门口，直直站立，反复重复一句话：“末凡，我会让害你失语症的人讨回你的公道！”

时末凡望着天花板，想起他和阿怪认识和共同出任务以来的最后一次任务。

那次作战任务，很危险。

时末凡在认识阿怪之前，击杀过一个毒贩，那次的事件，就是那个毒贩的儿子老莫做的。被追捕后，老莫穷途末路，在搏斗中把阿怪重伤，挟持到了事先布置好的地方。

他是来报复时末凡的，也是来拉垫背的。这个地方他花费很多心机去布置，就是想在万一无路可逃的那天，在这里拉一些人一起下黄泉！

池塘中的一间石屋，唯一通路是一条窄窄短短的小桥，而这窄窄短短的桥面，铺满了炸药。

老莫的身体在门内，阿怪在门外。老莫呈大字站着，这样正好把阿怪整个挡在自己面前，连眼睛，都只露出一个，在阿怪身体的外面！

阿怪的脖子，勒着铁链，身体紧紧靠着老莫，一手卡在铁链间，隔着铁链和自己的脖子，另一手，连着铁链的另一端，被老莫扣在身后。他一身的血迹，看不出到底哪里受了伤，整个人都像是在血泊捞出来一样，一身血淋淋，让人怵目惊心！

老莫一手攥着铁链，一手握着一把枪，黑漆漆的枪孔就紧紧贴着阿怪的太阳穴上。

“时末

凡，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时末凡握紧双拳，大喊：“说！”

“你，独自走到石桥的这头，其余的人，离你三米远，然后随便他们做什么，吃饭睡觉打麻将都随便。唯独你，独自过来，站好。记得带把枪，保证有六颗子弹的枪。”老莫或许之前和阿怪有过激烈的搏斗，也受了伤，估计伤口还很疼，他说话声音还有些颤抖，可是，语气也狠毒了很多！

“好！”时末凡当即答应！

高文帅浓眉紧锁，没有说话，只是挥手做了个手势。

老莫还有自己的目的，暂时不会摁下按钮，趁着这个时候，他们可以寻找办法。

程序员一屁股坐下，双手开始飞速在电脑上敲着，寻找老莫手里炸弹按钮的破绽。一小队武警穿着绝缘服，寻找池水电源接头以断了电。一队狙击手几个，隐藏在任何位置，为狙击寻觅和等待时机。最后一队人，准备好，等一切就绪，冲进去！

时末凡打开手枪，里头是满腔的子弹。单手拎着枪，大步上前，几步就站定在石桥这头，脚下，是大堆的炸药。

“你脚下的炸药，含量不够大，只要你等下开枪的火星子不溅落，就炸不了，放心！”老莫又说，这时，他的声音已经冰冷之极，似乎，也已经恢复了所有的冷静！

这时，桥的这头，时末凡，那头，阿怪。不足五十米的距离，恍惚之间，阿怪似乎看到的，是来世……

“时末凡，当年，你给我爸莫冰，六颗子弹，你还记得吗？”老莫冷冷的问。

时末凡淡淡回答：“当然不记得。”

老莫也不恼，一字一句：“右大腿，左边膝盖，右手腕，左腹部，右胸，还有……”老莫更冷了声音，“眉心。”

六枪，六颗子弹！

时末凡只是看着阿怪，他的兄弟，他是被他劝入到这个队伍中来的，在这之前，阿怪其实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出生入死。而现在，阿怪满脸的血迹，身体看上去因为疲虚而有些站不稳，不知道到底伤到了哪里，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活下去。

时末凡淡淡漠漠：“然后呢？”

老莫诡异的尖锐的笑声顿时响起：“嘿嘿嘿……”

顿时，有些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现在，我要你，把这六颗子弹打在你自己身上。”

全场哗然！大家都愤怒了，丧心病狂！

时末凡却似是没感觉的：“你凭什么？”

老莫很冷漠的说：“六枪之后，你还活着，那么，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死，我死。如果，你撑不到六枪之后，那不好意思，我们就一起死吧！”

阿怪咬紧下唇，从老莫开口，他就一直在沉默！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怕打乱时末凡的心思！

程序员手下动作加快，六枪，六枪的时间可以是十分钟，也可以是半个小时，他必须在六枪打完之前，把炸药的按钮解决！

其余的人员也加快了速度！

可是，这时，老莫提出了要求！

“给你五分钟，顺序是右大腿，左边膝盖，左腹部，

右胸，再到右腕，最后是，眉心。”

高文帅几乎要破口大骂！明明是穷途末路，竟然还提出这样那样的极端要求！

可是不行，不行！他必须忍着，必须让事情不往最严重的后果发展！

时末凡毫不犹豫的答应：“好！”

老莫诡异一笑：“计时……”

“等一下！”阿怪终于开口了！

“老莫，有可能，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你能不能让我们说几句？”

时末凡暗暗惊疑不定，为什么阿怪的声音变得那么是嘶哑难听？到底怎么了？可由不得他多想，老莫已经做出回答。

老莫想了想，笑了：“好，我就听一下，看看兄弟情深的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高文帅等人心头微微一喜，可以多一些时间了！

谁知老莫的下一句是：“给你们一分钟！”

阿怪当即说：“时末凡，我认识你之前，就比普通人多了身手，从没有这样身陷险境。如果我今天死了，你不用陪我死；如果我今天不死，从此以后，我这辈子都跟着你混！”

一直紧蹙着的剑眉，沉定着的星眸终于在这几天头一次露出阿怪非常熟悉的神色，勾唇，邪魅一笑：“好，我答应你。”

阿怪定定的看着时末凡，同样的，勾唇一笑。

时末凡淡淡一笑：“我都知道。”

淡淡的一句话，让阿怪红了眼圈。

语气平淡，言语简单，包含了多少的情义和诺言。

而，这情义和诺言，又有多少，是……能留住的？

六枪，六枪！

老莫丝毫不为所动：“好了时末凡，五分钟，计时开始。第一枪，右边大腿。”

时末凡干脆利索，举枪，将枪口压在自己的右腿上，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随着枪声响起，时末凡腿上晕开了血液，混在黑色的战服上，浓黑浓黑！

时末凡连晃都没晃的，收了枪。

枪，必须按在身体上才开枪，这样，才能保证开枪带起的火星不会溅落在地上铺着的火药上！

可是，如此近的距离的开枪，伤害，会是多大？

高文帅忍着上前的脚步，紧紧的看着时末凡，这个这几年一直在为刑侦大队做出无数贡献的曾经的兵王！从没有陷入到这样的境地的兵王！可是，现在呢？

高文帅鼻子酸涩得……要逼出他的眼泪！

程序员不敢抬头，低着头，更加集中注意力： “程序员，加油！”

阿怪坚强的站着，压着声音对时末凡说：“记得，不求同死，我只求同生！”

时末凡又是一个勾唇，邪魅一笑。

“第二枪，左边膝盖。”老莫下了命令。

时末凡单膝跪下，对着竖起的左边的膝盖，举枪，贴紧膝盖骨。

他一直在看着前方，看着阿怪，紧紧的看着她，看着他的兄弟。

“砰！”第二枪！

时末凡微微蹙了蹙眉，咬咬牙，站起来，站得如同没事般的，笔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