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也曾经向徐刚问过，那个中间人是谁。

徐刚说，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徐虎说完，重重地向椅背上一靠，好像这么多天，压在心里的负罪感，都在此时被放下来了一样。

林一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确定徐虎该吐的已经吐出来，他便起身走出去。

没一会儿，又进来一个警察，向徐虎询问一些细节。

而林一农则拿着供词，去见了吴德良。

被关那么久，吴德良的心理防线，本来就在崩溃的边缘。

林一农拿着徐虎的供词，放在他面前，他那肥胖的，和圆盘一样的脸，顿时一片铁青，浑身颤抖起来，仿佛癫痫一样。

林一农看过他的资料，知道他没这个病，便恍若未见一样，直接问道：“吴先生，对于这份笔录，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吴德良闻言，神色激动起来，一张脸瞬间又涨得通红，他瞪大眼睛，浑身都在动，“我，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

他不停地挣扎着，桌椅和手铐，都被他晃动，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林一农不耐地一皱眉，“吴德良，要请律师，这是你的权利，我无权干涉，但是你搞清楚一件事，现在人证物证都在，那三百万是从你助理的账户出去的！你以为，不直接走你的私人账户就没事了吗？你的助理，现在就在隔壁审讯室里，这钱到底是谁出的，一查就知道！一旦查出来，人证物证齐全，你以为请律师就行了吗？到时候，只怕你把西城所有律师全部请来，都没有用，你能不能认清楚现实？”

闻言，吴德良浑身一颤，猛地一僵，陷在固定座椅上，怔怔地望着林一农，仿佛傻了一样。

林一农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吴德良，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实话实说，把那个中间人供出来，给自己争取一个宽大处理！但如果你执迷不悟，那么，到时候移交法院，我们警方会实话实说，你的罪名，可就更大了。”

吴德良瞳孔一震，“我……”

他望着林一农，眼神便逐渐崩溃，忍不住抓狂地抱着自己的头，嘴里先是嘟哝着：“你，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怎么会发现？”

然后声音越来越大。

“不可能！不可能被发现的，他告诉我了，这事儿万无一失……不会有人知道才对啊！”

说着，他又抬起头来，看向林一农，癫狂地道：“是不是徐家？是不是他们，拿了钱之后，又出尔反尔，把我给供出来了？！我早知道，这样的人靠不住！我早就知道，就该把他们都解决了，都解——”

“砰！”

吴德良一句话还没说完，林一农一拳头砸在桌面上，桌子都跟着震了震。

吴德良悚然地望向林一农。

林一农一脸的怒意，几乎隐藏不住，“吴德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他们都杀了？徐家还有两个活人呢，怎么，你想把他们都杀了？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两条人命！把他们都杀了，你身上就背负着四条人命，你背得起吗？”

吴德良脸上因为怒气而涨红的血色，瞬间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