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江山
作者:羞色 | 分类:现言 | 字数: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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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田野中的心扉
“和太妃娘娘相处的日子,让我觉得很温暖,也很幸福,但是每当我闲下來去福康宫时,总能看见太妃娘娘对着一幅画发呆,我一直不明其意,以为是她很喜欢画作,还命宫中的画师画了百幅山水画送到了福康宫,沒想到太妃娘娘不过一笑置之。现在想來,终是我太傻。”
夏逸寒松开抱着宋卿芸的手,挺直身子,目光缓缓移向远处。
宋卿芸顿了顿,走到夏逸寒的身旁,倚着他的位置坐了下去,看着夏逸寒的侧脸,缓声道:“太妃娘娘始终是你的额娘,无论你送她什么,她都会很高兴的。”
宋卿芸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夏逸寒张口一个太妃娘娘,闭口一个太妃娘娘,在以往,宋卿芸从未听过他这样喊,夏逸寒一直是管太妃娘娘喊额娘的,她不想因为她和齐白松的谈话让夏逸寒听到后就改变了他对太妃娘娘的称呼。
称呼是小,亲情是大。
夏逸寒轻笑一声,“你和齐白松的话我都听到了,‘日昭月华’,不仅是太妃娘娘送给她的孩子画像中写到的字,她自己的房中,也挂着一幅一模一样的画卷。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來,我都见她那么上心的原因。”
“你不能这样以偏概全。”宋卿芸的厉色之态引得夏逸寒看向她,有些不解。
宋卿芸明白自己有些偏激了,只是自从她來到这个世界,她就再也见不到她的父母了,她比谁都更在乎亲情,更怀念亲情,尤其是在那样一个冷眼冷语的宋府中。
她便缓下神态道:“一幅画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太妃娘娘刚生下孩子,就要面临着失去孩子,任何做父母的人,心都犹如刀绞,可是她为了大局,为了孩子的性命,情愿委屈自己,只交给了齐白松一副单纯的自己的画像。可是她自己却什么也沒有留,除了那幅画,太妃娘娘还有什么和她的孩子联系的东西呢?”
夏逸寒神色微微一顿,低下眸去,沒有再出声。
宋卿芸又道:“温孝恭贵妃逝世,先帝怕你孤单寂寞,沒了温暖的童年,所以才把你过继给了太妃娘娘,这就是他这个做父亲唯一能给你最好的东西。尽管你沒有了亲生额娘,可是太妃娘娘待你该是视如己出的,你可以在闲暇孤寂的时候大胆地想温孝恭贵妃,可是太妃娘娘呢?她连先帝都不敢告诉,甚至想起自己的孩子时还要偷偷摸摸地关上门去睹物思人,那份心结在心中,又有谁去安慰她?何况太妃娘娘不告诉你,也是因为她真的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孩子,。倘若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你势必会去帮太妃娘娘寻找她的皇子,那么你就是公然与太后为敌,与皇上为敌,太妃娘娘不想要再失去一个儿子,她更不敢拿你去冒险,哪怕今生都难以再见她的亲生儿子。这些你都替太妃娘娘想过吗?你明白吗?”
夏逸寒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抬头,盯了宋卿芸好一会儿,宋卿芸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出声道:“怎么了?”
夏逸寒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探索的意味更浓。“你怎么似乎……对于亲情很是在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早已淡漠亲情的人。”
宋卿芸撇开眼去,遮住眼眸中的一丝不安,“在那样的府中,确实让我不知亲情为何物。我娘也是很早就去世了,我阿玛在我娘生前也并非过极宠爱,所以世态炎凉,早已尽收眼底,但那又如何?对待自己好的人还有很多,比如我的贴身丫鬟寂桐,虽然沒有血亲关系,她却事事为我着想,宛若姐妹。又比如翊女,萍水相逢,即便沒有你的这层‘王爷’身份,她依旧是待我真实不做作。所有的这一切都关乎于你怎么看,怎么想。”
宋卿芸顿了顿,回眸看向夏逸寒,“你还记得最初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吗?你说,,‘人贵自重’。从來沒有人和我说过这句话,这也是让我最快接受当下所有事情的一句话。现在,我也希望你能平常地接受下,这个属于你、我、齐白松和太妃娘娘之间的秘密。”
夏逸寒看着宋卿芸,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那是宋卿芸从未见过的,和煦轻松的笑容,她明白那是夏逸寒发自内心的笑,脸上不觉得也跟着露出了笑意。
可是这种和谐的相处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就被夏逸寒眼眸的狡黠给破坏了。
夏逸寒出其不意地仰起头來,蓦地凑近宋卿芸,一记温暖又透着丝丝冰凉的印记就烙在了宋卿芸光洁的额头上。
宋卿芸身形顿时怔住了,恍若一股电流自夏逸寒的身上传入她的体内,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宋卿芸很沒骨气地脸红了起來。
她心中十分庆幸于天色的暗沉,否则她那熟透了的脸色,又该让夏逸寒有了噙笑她的话柄。
宋卿芸正要挣脱得退后,夏逸寒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下一刻的动作,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腰身,手臂一收,就把宋卿芸拉近了怀中,稍稍一用力,就把宋卿芸禁锢得不得动弹。
夏逸寒把下巴落在宋卿芸的肩上,低沉而复有雌性的嗓音围绕在宋卿芸的耳边,“你是第一个在我想哭的时候陪着我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女子真的能做到巾帼不让须眉的人……更是第一个,让我有种想保护,想像现在这样紧紧拥入怀中的人。”
宋卿芸本來还在蠕蠕挣脱着,听到了夏逸寒的这番话,整个人僵在了夏逸寒的怀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双手垂在两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唯有心底的跳动,宛若此刻要跳出嗓子眼,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心跳加速。
耳边,夏逸寒轻声一笑,宋卿芸看不见夏逸寒此刻的神情,又转动不得,接着就听夏逸寒的声音中带着点轻松,不再如方才那般落寞沉寂的传入她的耳中,脑子蓦地“轰”了起來。
夏逸寒和煦一笑道:“原來喜欢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话语落完,本來还传着话语的田野顿时安静了下來。
过了一会儿,宋卿芸还是沒有答话。夏逸寒又是一笑,却把眼眸中的那抹温情藏了起來,“今晚倒是很安分,是因为怕我生气的缘故吗?看在让我抱了这么久的份上,原谅你了。方才的那些话,全当你我都不曾提过。”
说完,下巴就抬了起來,作势要松开搂着宋卿芸的手。
这时,宋卿芸忽然开口道:“你指的是方才,还是全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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