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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茶醉花阴

作者:追逐阳光 | 分类:现言 | 字数:46.1万

47.第四十六章

书名:青梅煮茶醉花阴 作者:追逐阳光 字数:4353 更新时间:2024-10-12 09:21:04

回来后,蒲志华想起小姨她们下的最后通碟,不禁有些烦闷,心下思忖着是该找个对象了,猛然间想到,身边不是有个黄毓玲么,干脆就她得了。然而又一细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黄毓玲思想开放,眼高手低,仗着家里有两钱,除了好脾气什么脾气都有,自己终久是要回老家的,要把这娘娘弄回家,定是闹得鸡飞狗跳,再说她爸爸黄兴群蒲志华是见过的,为人势利刻薄,对女儿带回家的这个所谓男朋友,一听说是从乡下进城打工的,正眼都不瞧一下,就算黄毓玲答应跟他回乡下,黄兴群那关也是难过的。越想越烦,蒲志华甩甩头干脆不再思量,反正离过年回家还远着,慢慢再找吧。

苌武萍去美容院一般都是自己开车去的,这天有点意懒不想开车了,便打电话给蒲志华,让他准备车子。

蒲志华把车子开到酒店厅门前,等了几分钟还没见苌武萍下楼来,便下了车跟以前的老同事现在还在做门僮的蔚庆文聊天。蒲志华正跟蔚庆文耍宝耍得起劲,这时从大厅的休息室走来个一头短发的年轻人,个子并不太高,一米七左右,五官有棱有角虽说不上帅气倒也十分的英气。

“兄弟,有火没有,借个火。”来人笑嘻嘻地跟蒲志华搭讪。

蒲志华感觉这人好像在哪见过,有点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哦,不好意思,不抽烟,身边没带那玩意。”心道,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想抽烟,那服务台上什么都有,齐全得很,大门与休息室隔得这么远,干嘛舍近求远,特意跑来向我讨火。

“药哥,我这有。”蔚庆文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

“你朋友?”蒲志华问蔚庆文。

“你不认识药哥么?”蔚庆文惊讶地道,“他是慕总的朋友,药宏药老板。”

这么一说蒲志华记起来了,去年年底时在慕剑办公室见过,当时他们正在谈论着枪呢:“你好,原来是慕总的朋友。”蒲志华忙主动打上招呼。

“你好,药宏,中药的药,宏伟的宏,别听他胡说,我也就海鑫的股东之一。”药宏笑着把手伸向蒲志华。

“哦,你好,蒲志华,蒲松龄的蒲,志气的志,中华的华,这里的司机,”蒲志华忙也伸出手,和药宏握了握,“海鑫是卖药的么?”

“哈……,姓药就卖药啊,那你岂不是也在写聊斋。”药宏打趣道,松开手时,佯装无意地弯起手指在蒲志华手掌上轻轻划拉了一下。

“说笑说笑。”蒲志华不自然地道。

“你还真是孤陋寡闻,海鑫都不知道么,我们市里很有名的一家酒吧。”蔚庆文笑道。

“听你们酒店的人说,蒲兄天生一副好嗓子,什么时候有空,请蒲兄上我们那露一手,让我们也听听天籁之音。”药宏亲热地道。

蒲志华心道,这自来熟的冬瓜以为自己是谁啊,见面就称兄道弟的,嘴里却说道:“乡间俚词,山野村调,难登大雅之堂,可不能贻笑大方,让自己下不了台。”

药宏一听这文绉绉的话,心下更是欢喜不已,这蒲志华果真有趣得很,还想再胡扯些话题时眼见苌武萍从电梯间走了过来,忙对蒲志华说下次有空再聚,便兴冲冲地出了门。

“你怎么认识他?”苌武萍上车后问蒲志华。

“哦?他……,萍姐是说刚才的药宏?”

“刚才你们好像聊得蛮开心嘛,跟他很熟么?”苌武萍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养神。

“没有,就刚才那家伙冒冒然地上来跟我借火,随便聊了几句。”蒲志华心下不禁有点奇怪,跟药宏说几句话还能生出什么事来?难不成那姓药的不是卖中药,而是卖□□。

“少跟那些人来往,都不是什么好鸟。”苌武萍淡淡地说。

“谢谢萍姐关心,你的话我谨记在心。”蒲志华笑了笑,也不多问。

谷雨时节,葛国强打电话过来,问蒲志华有空没有,能不能请个假带他和蒙伟民去蒲家岙尝茶。蒲志华知道茹昊是不会引自己的客户去产茶地的,便有心钓钓他们的好奇心,推说有事在身走不开,托辞中秋前后再去,说那时也有不少好茶。

一天,黄毓玲跟他爸黄兴群从外地谈生意回来,想到有几天没和蒲志华亲热了,便带着顺手买来的一件名贵衬衫,想给蒲志华一个惊喜,没和蒲志华打电话就去了他住处。

蒲志华住的地方黄毓玲有钥匙,开门进去后,见玄关摆着两双男鞋,以为有客人来访,便轻声换了鞋,没想到客厅却没人在。蒲志华租住的地方很小,只有一厅一卧一厨一卫,黄毓玲隐约听见卧房传来声音,便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边,贴耳一听,里面嗯嗯唧唧的声音清晰入耳。

黄毓玲是什么人,情场老手,这熟悉的声音一入耳当然知道里面的人是在干什么勾当,心下气极,这天下还真是没有不偷腥的猫,这才走了几天就憋不住了,大白天的发起骚来。

黄毓玲把手中的衬衫一丢,提起玉腿,猛提一口气,对着房门就是狠命一脚,“咣啷”一声,门没上栓,被黄毓玲一记猛踢,撞在墙上又弹了几个来回。黄毓玲没料到这门是虚掩的,用力过度刹不住脚,差点来了个大劈叉。

床上的两人被门声一惊,下意识地马上分开了,惊愕地往门边一看,只见黄毓玲母夜叉似的怒目圆睁,气势汹汹。

黄毓玲定睛一看,顿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气得浑身发颤,千想万想,想不到跟蒲志华偷情的居然是个男的,还是自家弟弟黄敏峰,竭斯底里嗷的一声大叫,把床上的蒲志华和黄敏峰吓得胆飞魄散,以为黄毓玲被刺激得发狂了。

黄毓玲大叫了几句,大口大口喘了几口粗气,捋起袖子,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床边,抡起巴掌狠命地挥了黄敏峰几大嘴巴,打得黄敏峰脸上顿时显出几道红红的手指印。打完黄敏峰,又转脸左右抡了蒲志华两大巴掌,还不解恨,双手想去抓蒲志华的头发时,蒲志华这时已清醒起来,见黄毓玲那爪子伸过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一把给攥住了。

“你个流氓很忙嘛,白天跟我弟上-床,晚上跟我上-床,两头不耽搁,精力可真够充沛得啊。”黄毓玲唾沫星子喷得蒲志华满头满脸。

蒲志华把她的两手狠狠往边上一甩,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够了,就你看到的,我们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要骂就狠了命的骂吧,动手动脚的干嘛。”

“无……无耻,恬不知耻,还有没有羞耻心啊,你们……你们这干的是人事么?”黄毓玲气得语不成声。

“彼此彼此,你也光明不到哪里去,五十步何必笑一百步,想当年你干的哪些个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黄敏峰也被黄毓玲几个大嘴巴打得火起。

“你这小混混,泼皮无赖,你还有资格指责我,两个变态的家伙,畜牲都不干的事被你们俩给干了,我瞧着都觉恶心。”黄毓玲破口骂道。

“你恶心?哼,你干的那事我还觉腌臢得想吐呢。”黄敏峰边穿衣服边回嘴。

“我腌臢?我怎么就腌臢了,你这小无赖倒给我说说清楚。”黄毓玲心里虚得慌,嘴巴却死倔。

“虽说咱俩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好歹还共了一个老子,说出来都嫌丢脸,你还好意思要我揭你那茅坑盖。”黄敏峰套上件遮羞的内衣,故意又在蒲志华脸上湿答答地亲了一口。

“你只管说出来,说不出来老娘扒了你这小子的皮。”见黄敏峰毫无廉耻地当着抓奸人的面秀恩爱,黄毓玲被刺激得理智全无。

“多的咱也不说,就只提一件,就够你臭大发了。”黄敏峰冷笑道。

“哼!唬得了谁啊,你就等着回家挨爸的皮带吧。”黄毓玲理了理散乱的鬓发。

“也就去前年的事,你跟玻璃大王董身平的儿子董申、月亮湖酒吧老板苌宇海、华胜汽修公司老板菅庆辉在一起干过什么事还记得啵?”黄敏峰看笑话似的好暇以整。

黄毓玲闻言一惊,一下子泄了气,没想到这小子会知道那事,也不知道那三个家伙中是哪个天杀的泄了密。

“想不到吧,想不到你那光荣史会被我知道吧,”黄敏峰耻笑道,“也不知道一个女的同时和三个男的玩那种游戏恶心呢,还是像我这么用情专一恶心。”

这不堪的一幕被人挑开,黄毓玲再脸皮厚也顿时羞红了脸,杵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万分。

这姐弟俩针尖对麦芒,恶语相向,蒲志华穿好了衣服靠在床头冷眼旁观,跟看戏似的。听到黄敏峰把黄毓玲这破事给抖露出来,一则不可思议,另一则恶心不已,本以为黄毓玲也就风流媚态,没想到在那方面玩得够过火的,再看黄毓玲,怎么看怎么肮脏,又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来和黄毓玲不知滚过多少次床单,对自己的身子也有点嫌脏了,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窝火。

“看了恶心就滚吧,别在这里玷污了黄大小姐冰清玉洁的身子。”蒲志华抬眼见黄毓玲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冷冷地说道。

黄毓玲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气哄哄拂袖而去。

北京,窗友公司。

蘧临翰从河北出差回来,想召集股东开个会,却见只有苏苗蕴艺一人在。

“茆维文呢?”

“去市工商局了,”苏苗蕴艺把坐椅从电脑旁滑开,仰在椅背上,四肢摊开长长伸了个懒腰,正好趁闲歇歇,“那家医院谈得怎么样?”

“程序调试成功,但医院的业务繁多,可能还要进一步完善,想再派个驻守的程序员过去,你看谁合适?”

“毕竟是家三级甲等医院,业务量多是肯定的,先进的医疗器械也多,医务人员也多,涉及到的工作流程肯定与以往我们做的有区别,留蓝家鹏一人在那做后续维护肯定应付不过来,要不再把薄浪派过去吧。”蓝家鹏和薄浪都是全程参与那家医院软件设计的程序员,软件试运行成功后薄浪和别的参与人员都回了公司,只留了蓝家鹏一人在。

“这样子最好不过,当初他俩都在核心组。”蘧临翰冲了杯速溶咖啡,继续说道,“我那庆源的老乡蔡军保跟山东一个市的驻京办主任很熟,说他们那有家医院正准备升级,计算机网络也想进行改造,我想和茆维文一起去看看,反正离得也不算远。”

“好好好,要不我跟茆维文打个电话,叫他赶过来。”

“又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没那么急,先跟你通个气,明天再开会商量怎么操作吧。”蘧临翰揉眉笑道。

“这倒也是,”苏苗蕴艺见蘧临翰一脸倦容,想起前段时间的事,心下过意不去,叹气道,“对不起啊,让你难做人了。”

“假惺惺一本正经的,什么事啊?” 蘧临翰好笑地道。

“那荀智英的事,不是让你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么。”荀智英是苏苗蕴艺介绍蘧临翰认识的,后来荀智英怀孕流产,陪她去医院做人流的是蘧临翰,而过后不久,他们两人就和平分手了,公司上下背后谈论都把过错加在了蘧临翰的头上,说是他们蘧总这个大老爷们极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只有苏苗蕴艺一人知道事情的实情,想为蘧临翰开脱不白之冤,蘧临翰却不让,说她一人在京闯荡,也不容易。蘧临翰戴了绿帽子不说,还打掉牙齿往肚里咽,苏苗蕴艺想起这事就浑身发燥,但蘧临翰坚持不让他说出去,再说荀智英也是他介绍的,苏苗蕴艺就是再气愤填膺也没辙,也只有在平时私下里反复向蘧临翰谢罪。

“都过去了的事,干嘛一直念着不放,还担心我将来找不着老婆啊。”蘧临翰在苏苗蕴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道。

“可不就是担心了,你到现在不是还没找着个伴么,老婆这东西也不是关系好就能分享的,要是能分享,我有的大不了你一半我一半。”

“放你个陈年臭屁,说的还是人话么,小心小劳把你给剁了。”蘧临翰哭笑不得,臭美的小子,你以为劳晓燕是个宝啊,一个女孩子长成那样也就你把她当个宝。

“真不行的话,剁了我也好,一半给她,一半给你。”苏苗蕴艺哈哈大笑。

“说你癫你倒疯上了,你这副臭皮囊就是丢给狗吃狗都不看一眼,谁看得上啊。”蘧临翰再也忍不住,一脚踢在苏苗蕴艺坐的椅子上,那座椅滋溜溜滑到电脑旁,苏苗蕴艺差点跟电脑屏幕来了个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