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茶醉花阴
作者:追逐阳光 | 分类:现言 | 字数:4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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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九十六章
蒲志华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看着看着就心绪不宁了,便给蘧临翰拨了个电话:“在干嘛呢?”
“下午就赶回了县城, 现在正和明聪在加班呢。”一听蒲志华的声音, 蘧临翰立马来了精神, 一旁的慕明聪惊诧不已, 刚还无精打采的, 怎么一接个电话就跟个打了鸡血似的。
谈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蒲志华懒懒地道:“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好好好, 你早点休息,都开了一天的车了。”
“我可警告你啊, 这几天晚上我都会在这个点跟你打电话的, 可不能跟那些个官场朋友在外面胡来, 要被我知道了,小心你狗头。”知道蘧临翰是个什么德性, 为了安抚他,蒲志华反攻为守。
果然,听了这话蘧临翰相当受用,赶紧狗腿地道:“那是那是,一定按照你的指导思想办事, 我的‘气管炎’都病入膏肓了, 哪有那熊心豹子胆。”
“是我表弟打过来的吧?”见蘧临翰放下电话那副乐颠颠的样, 慕明聪明知故问。
“嗯。”
“明天打电话能不能麻烦蘧总叫他帮我从广东那边带点东西过来?”
“咦, 你自己不会打呀。”
“他一向对我不待见, 冷冰冰的,不是怕碰钉子么。”慕明聪不好意思地道。
“行, 什么东西?”
“同性避-孕-套。”
“什么……什么东西?”蘧临翰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听说广东那边有那玩意买呢,说是新奇货。”
“你……你小子要那玩意儿干嘛?”蘧临翰紧盯着慕明亮道,还真不能小觑这家伙,什么话都敢说。
“当礼物送人呗。”慕明聪一脸的无所谓。
“我是开不了那口,要说你自己说。”说完这话,也不管手下的活,赶紧溜了,留下一脸坏笑的慕明聪在干活。
蓟绍阳已是日薄西山,蒲志华每天早晚都会去探望一次,到广东的第三天上午,蒲志华正在龙魂健身房跟葆飞神侃,葛国强打电话过来说大家赶快一起去医院吧,老蓟快不行了。
等蒲志华赶到医院,蓟绍阳已经去了,他妻子虽是一脸悲凄,但还算是淡定,想是经历了那么多打击已经麻木了。
参加完蓟绍阳的葬礼,蓟绍阳妻子给了蒲志华两本大本子,说是蓟绍阳这辈子记的品茶心得,里面记了些介绍茶叶习性和炒制技艺,也是他以前好奇打听到的,生前特意交待要把这两本笔记本留给蒲志华的。蒲志华捧在手里,百感交集,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跟岳父岳母和那些老朋友告别后,蒲志华便载着满车子零零碎碎的广东特产回家了。后座的那些特产都是葛国强他们送的,蒲志华丈人丈母没想到如今难算是女婿的女婿来一趟广东就帮自己儿子解决了工作问题,帮蔺鑫介绍到了葛国强的公司上班,心里甚是宽慰,给外孙外孙女买了不少衣服玩具,一古脑塞进了车尾。
时间就那么悠悠地流着,日子就那么淡淡地过着。
一天,躺在蘧临翰怀里窝在床上看电视的蒲志华看着看着突然冒出一句话:“让萧丽华去超市打打工吧。”
“咱们是开超市,又不是开慈善所救济院。”蘧临翰心道,还记得初中时的梦中情人呀。
“又不吃你的救济,帮你做事而已,反正你不是说缺员工么。”蒲志华一见蘧临翰敢逆自己的龙鳞,很是不满,这小子自私自利的商人性格又暴露出来了,其实他哪知道蘧临翰心里另有所想。
“那个,不是老同学么,在超市里打工,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尴尬呀,我这也是为她着想。”蘧临翰托辞道。
“少跟我扯蛋,她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还能计较那些个虚的,你那歪歪肠子我还不知道,再说,再说我拿个充气筒来把你这小气包吹成个气球。”蒲志华爬起来微怒地道。
“哎哟,好好好,就听你的,真是的,你一天不发毛我这浑身就不舒服,还真是得了变态病。”蘧临翰笑嘻嘻地撸了撸蒲志华的头道。
蒲志华还想发下飙,蘧临翰已被刺激得化身为狼了,扑了过来把他的嘴用嘴给堵住了,没一会,蒲志华一块钢就化成绕指柔了。
端午节那天正好赶上周六,蘧临翰便从市里把蒲志蓉和四个小的一起接了回来,开到村口,蒲来福正守在路口侯着呢,蘧临翰赶紧停了车,把几个小的放了出来,蒲来福抱起蒲致翰又是亲又是揉的,把那小家伙弄得咯咯笑个不停。
“爷爷,让他下来走吧,热死个人了。”蒲志蓉下车双手把蒲致翰接了下来。
“爷爷,你好时髦啊。”蘧临翰打下车窗对蒲来福打招呼道。
蒲来福穿了件T恤,还是无袖的,颜色白中夹蓝青春得不说,就是那胸前印着个大骷髅也看着很滑稽,虽说是件T恤,穿在蒲来福身上却罩到了屁股以下,跟个道袍似的,蘧临翰心道,这老爷子还真是比模特还模特,什么都敢穿出来,上次天气还有点凉时见他穿件牛仔裤,裤子屁股上那一大串的链子扣环没摘不说,还把那太长的裤腿扎了好几截,那装扮可说是引领世界潮流,这天一转热,又换成这装扮了。
“你小子是说我这件衣服吧。”蒲来福抖了抖T恤笑道。
“爷爷真是的,家里没衣服穿啊,老捡些这些衣服来。”蒲志蓉也看着发笑。
“什么叫捡来的,这都是你那败家子弟弟要丢被我给缴了过来的,又没破没补的,他还真舍得。”
反正也到了村口,蘧临翰便丢下他们先开车去了蒲家,到了院口竟然看见了蓬建彬的车子也在。
“三姐夫要来怎么不早说一声,也省得我特意开车去接大姐呀。”蘧临翰进门就埋怨起蓬建彬来。
“呵呵,临时起的意,想到了就开车过来了。”蓬建彬不好意思地道。
“三姐没来么?”蘧临翰向厨房里探了探头问。
“她肠胃不行,是我想吃小姨包的粽子。”
“拉倒吧,被那母老虎赶出了家门就赶出了家门呗,在阿翰面前遮掩个啥。”蒲志菊毫不留脸面地笑道。
“又被三姐撵出家了,哎哟,这次是因为什么?”蘧临翰见怪不怪地问。
“还能是什么,为了生小孩的事呗。”蓬建彬郁闷地道。
“你摊上那丫头还真是可怜,人家女的在婆家受了委屈才会赌气回娘家,你倒好,时不时跑到老婆娘家来搬救兵。”蒲志菊手里裹着粽子嘴巴不依不饶。
“咦,你个死丫头,一句话不带刺就难受是吧,”芦仙萍用肘撞了下蒲志菊骂道,又对蓬建彬说,“小蓬啊,别担心,今天就在阿华那住下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实在看不下去了,看样子不带刀去不行了,我去她学校闹,让她好意思不好意思。”
“菊啊,跟你妹妹打个电话,让她赶回来,我来跟她说说理,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动不动就耍横。”范保珍对蒲志菊的方向叫道。
“省得,”芦仙萍对范保珍道,“那丫头聪明着呢,打死这个时候也不会来的,还是明天我去吧。”
芦仙萍气得嘀嘀咕咕埋怨了不少蒲志兰的不是,说着说着还是不解气,又对蘧临翰道:“阿翰呐,明天我坐你的车一起去,你帮我助助阵,我就不信邪了,降不了那魔女。”
“好的,咱多带点人去,先在气势上压倒她,”蘧临翰笑着答应道,“阿华呢?他不是说早就过来了么。”蘧临翰见蒲志华一直没露面,原以为在茶房收拾茶呢。
“提着两个蛇皮袋就出去了,也没说去哪,可能快回来了吧。人家男女夫妻也没你们这样粘乎乎的,一时半刻见不着心里就痒不是。”蒲志菊嘴巴又管不住了。
“不是心痒,是头皮痒,怕他有事要等着我去干,一没遂他的意,少不得要挨顿打骂。”蘧临翰苦楚地道。
“你说他们姐弟两个是什么瘟神转世么,怎么一样的臭德性呢,都有暴力倾向。”蒲志菊同情似的道。
“嗤,少在这说人家,你自己不也一样,半斤对八两。”芦仙萍嗤笑道。
“他去银沙滩了。”躺在摇椅上的蒲山摇着一把大折扇道。
“太公,他一个人跑去银沙滩干嘛呀?”蘧临翰很是好奇,难不成这么大个人还去抓大头鱼啊。
“淘沙子,说是用来炒茶。”坐在轮椅上扎粽子的蒲爱东道。
“沙子也能炒茶呀,一喝一口沙的,那茶叶还有谁敢买啊。”蘧临翰越发不解了。
“鬼知道,整天瞎鼓捣的我们也不懂,这次说是想创新炒茶方法,来个什么沙焖法。”蒲爱东笑道。
“他还真是有才啊,”蘧临翰无奈地道,“得了,那我还是去帮他拎沙子吧,得主动点,要不然回来见我在这无所事事的,又要挨老骂了。”蘧临翰说完就奔出了家门,往银沙滩去了。
瞧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蘧临翰,蒲志菊笑着对蓬建彬道:“看见没有,学着点,有阿翰那灵活,你也不至于老被那丫头修理呀。”
“那是那是,正在学习当中。”蓬建彬满脸笑意地道。
“兰丫头是特别好强的人,无论是学习还是什么从小我都不用怎么说她,这段时间她跑这跑那,又是他茅大伯的事,又是自己入仕的事,可能够烦的吧,你要多多包容下,既然是夫妻了,就应该相互扶携相互理解。”蒲爱东对蓬建彬语重心长地道。
“嗯,大伯说得是。”
“你妈好讨厌她这个儿媳妇吧?又不会干家务,对你又粗暴。”芦仙萍问蓬建彬。
“哪会呀,她们俩现在都是一个阵营的了,关系不知道多好,我妈什么都听她的。”蓬建彬笑道。
“哦?”蒲爱东芦仙萍蒲志菊都很惊讶。
“呵……,”蓬建彬不好意思地道,“我爸是个非常专政的人,从小我妈在我印象中就是个唯唯喏喏惟命是从的人,阿兰进门后,看不过眼我爸的武断,立马实行了□□夺权,帮我妈顶撞了好几次我爸,摆事实讲道理,每次都把我爸讲得理屈词穷,我妈可高兴了,终于能挺胸抬头了,对阿兰不知道有多好,反劝我要听阿兰的,这时候都忙,孩子晚点要。”
“噢,原来这样。”一听蓬建彬这么说,蒲志菊恍然大悟般地道,心里在想,怪不得这小子喜欢兰丫头,肯定是从小看惯了他爸欺侮他妈,不自觉就喜欢强悍型的女人了。还好,大嘴巴蒲志菊这话没说出来。
蘧临翰赶到银沙滩,一时倒没见着人影,刚想张嘴喊时,晃见那滩边的柳树桠上有个人影,便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还真是蒲志华躺在那树桠上睡着了,那柳树也生得好,正好三个杈张开着,又不太高,正是个歇息的好地方。
蒲志华把个草帽盖住脸挡住阳光,两手斜斜地倚在树杈上,睡得正香。这活色活香的画面蘧临翰怎么看怎么觉得诱惑,顿时玩性陡起,扯起那破锣嗓子唱了起来,一句“太阳出来照山坡”还没唱完,树上的蒲志华一惊,差点滚落下来。
“真要命,荒山野外的,我还以为遭狼了呢。”蒲志华睁开怩忪的两眼骂道。
“不就是在找郎么。”蘧临翰痞笑道。
“懒得跟你磨叽,快,把那两袋沙子提回去吧。”蒲志华指指树下两个小半袋的沙子道。
“你这是在守株待兔等倒霉鬼上钩还是咋的。”蘧临翰不禁无语,还真是自己警觉性较高,要不然偷个懒,定然是没好果子吃,这不,这家伙等着他这苦力来干活呢。
“我刨了半天沙子,累了。”
“敢问大人,这些沙有什么用呢?”蘧临翰试了试手,虽说不沉但回家还有段路走呢,想他一介书生,一个堂堂的超市老总,干这农民工的活,实在是有点难为人。
“炒茶。”
“还真是用它来炒茶啊,怎么个炒法?”
“问那么多干嘛,说了你也不懂,走罢。”蒲志华说完,大摇大摆在前面开道了。
回到家,蘧临翰累得够呛,一身的臭汗。
“什么个炒法呀,弄这么多沙子来,不嫌阿翰累啊。”蒲来福对孙子的行为也很纳闷。
“根据多方求证,加上前期试验,我准备用沙焖法来炒制一种新茶,为太公110岁的寿辰献礼。”蒲志华故弄玄虚地道。
“那敢情好啊,我们拭目以待。”蒲山乐呵呵地道。
“准备取个什么名字呀?”蒲来福也是一脸的期待。
“茶都没出来怎么好取名,肯定要炒出来了才好取啊。”蒲爱东笑道。
“对,这倒也是。准备用哪个地方的茶呢?”
“我比较了一下,还是用仙人伞的吧,厚度、韧性都比较合适。”蒲志华胸有成竹地道。
吃过午饭,又吃了几个粽子,蘧临翰便说刚拎沙子流了一身的汗,身上粘乎乎的,想去清溪街上那房子洗个澡再过来,便对蒲志华道:“我那件彩棉的休闲服放哪了,你去帮我找找吧。”
“不就几个柜子么,还能丢到老鼠洞里去呀。”蒲志华埋怨起来,虽然不满还是起身跟着他去了。
帮蘧临翰找好衣服,没想到那家伙又从浴室探出个头说:“帮我擦下背吧,都弄得一背的沙子了,自己够不着。”
蒲志华嘴里嘟喃着,不情不愿进了浴室,也不知蘧临翰是不是故意的,不一会蒲志华全身也湿淋淋的了。
“干脆一起洗吧,天这么热,刚又晒了太阳。”
蒲志华没办法,也只有把衣服脱了。这样一来,蘧临翰就开始不安份了,表现最直接的就是裆下那玩意儿。洗着洗着,两人又亲到了一起。
“在这里做吧,呃?”蘧临翰撒起娇来了。蒲志华也不答话,眼睛看了看外面。
“放心,这是咱们卧房的浴室,没人会进来,再说不都在老房子那么。咱们还没在这地方做过呢。”
瞧着蘧临翰那委屈样,蒲志华默许了。蘧临翰一得令,猴急猴急地忙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