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铁锈

花开两旁，各表一枝。

楚翼北忙了一夜，此刻脸色沉着厉害，眼下的一排乌眼青，是连日奔波的结果。

昨夜，护下城南有一处宅院查出了瘟疫患者数十名，因为没有钱治病他们在官差调查的时候没有上报，而是自己躲在了家里。

可闭门不出就没办法生活，因此，在脸上还没有长起红斑的时候，便偷偷出去了好几日，期间为了筹粮，去了粮店，又去了布衣店，接触的人没有大大小小的又几十个。

虽然今日官衙要求所有人都佩戴面巾，以免传染，可贫苦人家的面巾大多粗制滥造，楚翼北让官家分发的面巾数量不够，城东还没有分配到。

陆青接到了消息之后，便立刻去了，在这种时候，隐瞒病情不报罪当斩首，可当楚翼北看见宅院中，一个老朽带着三个孩子，仅有一个壮丁工作维持生计，斩首的罪责便怎么也下不来。

最后让人让孩子和老朽集中隔离，壮丁尚且还未发病，分在了比较安全的宅院里头。

如今护下的情况一日比一日严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少数，且没有找到如何染病，在这么下去，闭门自生自灭是迟早的事情。

从华天城带来的大夫日日专研医术，可瘟疫自古就没有药解，想要根治很难，如今只能尽力而为。

所有的事情如同一团乱麻，楚翼北自打来了护下之后，只草草的休息过两个时辰，如今眼中多少带着疲倦。

“报，公子，发现病因了。”

梁风紧急来报，一入护下梁风所行的指示便是调查病因是从何处来的，一连几日都在城中探查，今日总算是有了消息。

“在哪？”

楚翼北立刻起身，梁风便走便解释道。

“这几日我仔细探访了最先染病几户人家，发现他们都不同程度去过县衙的府上，当差亦或是采买，于是我连夜去了县衙的府上，在府上待了两日的时间，发现张县衙的家里如今每日都要从一口古井里头取水，但水质并不好，我仔细打了一桶上来，发现水中杂事很多，呈现淡淡的红色！”

“红色？”

梁风说的不疾不徐，却带着凝重。

“如今人已经在大堂中的，具体我还未细问，但水我让大夫看过，说里头有很重血腥味，井下或许死了人，他们日日喝着的应是死人水。”

两人跨步入了大厅，便看见一个衣衫破烂的男人跪在地上，浑身颤栗。

楚翼北跨刀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井下水有问题，你知不知道！”

梁风的声音冷冽，仿佛一个刀口划在了男人身上。

“这这这，小人不知道，小人不知道这水里有问题！”

“还敢否认，这水只要一闻就知道有问题，你日日的打水，你现在说不知道？”

“这小人真的不知道，这水中的铁锈味早就有了，一直都是这么喝的！”

铁锈味！

梁风与楚翼北对视了一眼，又接着问道：“铁锈和血味，你当我傻，分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