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怨水

眼前的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是张县衙府上一个下人，平日的活计是负责从井里头打了水上来一桶桶放进厨房内打大桶里头，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

如今府上的负责采买的陈松亦是他的儿子，所以陈森也就帮忙做些事情，待到月末那些散碎银子生活。

在梁风没有找到他之前，他还是每日两点一线的干着自己的事情。

一直到被人一路带来了这里，还是迷迷瞪瞪的。

梁风的发火让他心里更慌张了，急急忙忙摆手解释：“官爷，这水断然不可能有血味的，一直都是喝着的。”

“那水带着红色，你也觉得正常？”

梁风又问，但老头脸上除了惶恐不已只是道：“红色是正常的，打从十五年前，护下的防御工事榻了，很多人死了，水就这样了，水从地下来，这是怨水。”

楚翼北狭长的眉眼凝着焦色，没想到一口水井竟然扯回了十五年前，他拧着眉，开口问：“什么怨水？”

这事在坊间不是什么隐晦的事情，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但对于外人外来说，却是无人得知。

老头脑袋微微抬起，吸了一口气，开始说：“这冤水的来由此前法山寺的一个道士说的，当年闹洪水，朝廷派人来修筑防御工事，可这大桥榻了，无论是当时的官兵还是护下的许多百姓死伤大半。

当时的皇帝雷霆之怒，死了很多人，听说连皇太子都死于非命给这场祸事的无辜百姓赔命。

皇太子都死了，谁还能说什么，加上朝廷的抚恤金给的很多，家家户户都有份，渐渐的大家也都接受这事就是个意外。

可不久之后，水质就开始发生了变化，那个时候，洪水污染了大量的水源，每日大家打起来的水都是浑浊不堪的，家家户户都需要蓄水沉淀许久才有清水可以用。

这样的情况过了很久，水质才一点点的变的干净，可不久，大家又有了问题，那便是水质开始有了铁锈的味道，甚至带着淡淡的红色。

有人怀疑闹鬼，是之前枉死的百姓污染了水，因此请了道士来驱鬼。

法事做了许久，告诉他们，这水无法根除，是冤水，是那些枉死之人带来的。

水没有问题，让大家放心喝就是。

于是家家户户还是继续每日储水，待沉淀了之后再使用。

“都没有问题的，我在护下喝了十五年了，没有任何问题的，官爷，这不是什么血水呀！”

听到这里，梁风和楚翼北都纷纷冷了脸。

若说是寻常百姓不知道，可他们骁骑营日日在刀口上过日子，对于浓重的血腥味是在熟悉不过，这上头的味道不可能是铁锈，必然是有血气的。

老头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抬，无关无辜被人带到这里，他心慌了一个早上，现在只觉得头晕脑胀，希望赶快结束才好。

眼看着这人问不出什么了，楚翼北挥挥手，让人将老头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