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天真了，广告客户永远买的是平台，而不是个人。”莫缇一语中的。

“那现在怎么办？你肯让？”池麦一脸同情，好像打工人永远都只能被摆布，领导让你把什么交出去，你就得交出去吧。

“其实，我这次请你吃饭，是想告诉你个消息，但是别人我都没有说。”莫缇的表情很淡定，仿佛是蓄谋已久了。

莫缇一向谨慎，属于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

池麦的好奇之魂冉冉升起，她努力地点点头，表示会对她说的话守口如瓶。

这一点池麦倒是嘴严的。

“嗯...是这样，我辞职了......嗯，已经写了辞职邮件了。”莫缇淡定地说

“然后我就想问你吧，那个之前你给我内推的伯乐奖金，会有影响吗？”

池麦内心如同打破了五味瓶一般，她感觉耳后有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似的，楞了很久也没说出话来。

“为什么要离职？”她想了半天，还是抛出这句话。

“你先说，伯乐奖会不会有影响，如果我下个月五号离职的话。”

池麦算算，如果下个月五号，莫缇是刚过试用期的，只要试用期通过了，一般内推人的伯乐奖就会随工资一起发下来了。

但是，比起这笔钱，她更想知道莫缇为什么突然要离职。

“莫缇姐，你是不是找好下家了？”池麦尝试问道。

莫缇一脸笑意：”想什么呢？我从有这个想法到今天正式提，也不过三天。“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池麦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吗？我记得培训那会儿，你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池麦何尝没有这么想过，刚进这家公司的时候，培训的欢乐还历历在目。

现在真的五位入职导师都离职了，其中一位还是公司的元老。

而且，现在自己也想辞职。

她有的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没耐心了，是不是太刚强了，为什么不能委屈求全，为什么不能像别人那样按捺不满的情绪，安分地守着工作。

为什么她就不能学别人那样，放弃自己的职业理想，现实点。

部门里这么多人，大家都腹有诗书，为什么人家能老实地工作，自己就不能？

池麦又陷入到自我怀疑的情绪里，听到莫缇要离职的消息，她内心的小火苗又蹿了几下。

“其实，我也想离职，就是不敢，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了。还是你勇敢。”

池麦也不太敢表露心迹，看不到新东家的offer，她是不会意气用事地离职的。

这时，他们的烤鸭上桌了。

烤鸭烤得金黄，有一笼薄饼，旁边是一盘花式蘸料，有葱丝、黄瓜、萝卜和甜面酱，很标准的京式摆盘。

烤鸭被盛放在一个漆木食盒上。

头戴白色厨师帽的大厨走到桌前，礼貌地问：“两位需要我们片好吗”

莫缇说：“当然，给我们各样片两份，两份各两盘。”

池麦头一次见两个姑娘吃烤鸭点一只整鸭的，这个量确实够大，可不是要片出四五盘吗？

就只是担心池麦拿不上伯乐奖，莫缇就这么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