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法师
作者:不再熬夜Y先生 | 分类:悬疑 | 字数:6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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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规则
第五场餐宴结束后,爱达叫佣人带我们去参观她的花园,也就是我和安妮莱斯早前拜访的那个地方。
她带我们在花园空地上绕一圈,让我们欣赏一下她叫人培养的郁金香,才带我们进入她的玫瑰园里,她告诉我们,她玫瑰园里有很多稀有品种。
我不了解花卉,她的夸夸其词在我听来就像在念经,一句都听不懂,于是别人欣赏花,我则在一边发呆。
等她介绍完,我也是跟着安妮莱斯瞎逛,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花园说是玫瑰园,我只看见百合,德国鸢尾花和马鞭草等植物,唯独没有玫瑰。
我把我的疑惑告诉安妮莱斯,安妮莱斯告诉我,爱达不喜欢玫瑰,尤其是红玫瑰。
参观完花园,我们又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经过走廊时,我特意留意四周,没发现那个白色人影。
这次间隔没过多久,铃声就又响了,我们再次聚集到餐厅。
在餐桌前,周甚元已经不耐烦了,他问爱达,这样的闹剧要持续到何时才能结束。
爱达叫他要有耐心。
周甚元表示自己耐心已经到极限,到这里后不是吃东西就是睡房间,之后又去参观她那些无聊东西,他没兴趣参与到她的炫耀里,比起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他要求爱达直接跳过这没意义的环节,跟他谈正事。
爱达则告诉他,她现在给他安排的就是正事,她再次点明地告诉周甚元,他要的答案,就在整个餐宴之中。
大概爱达的话让周甚元觉得对方在耍自己,周甚元表示不会继续陪爱达玩闹下去,摔椅子走人。
走出餐厅门口时,爱达的佣人把周甚元拦下,周甚元更气了,质问爱达这是什么意思,爱达的答复是告诉他遵守餐桌礼仪。
周甚元觉得爱达的话很可笑,他表示自己要退出,餐宴什么的,让她自个儿玩去!
说完,周甚元撞开爱达的佣人,朝门口走去,周怡起身要追出去,爱达却叫她不用特意去追,周甚元很快就会回来的。
只见她话音刚落,前一秒从前门消失的周甚元竟然从后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大伙都惊呆了,但是更震惊的是周甚元本人,他全然愣住。
片刻过后,他迅速掐诀念咒,并拿出法器在空气中比划,然后再次朝正门冲了过去,随后他又从后面再次出现。
他连试了很多次,并且使用了各种招数,念咒画符,投铜钱问路,罗盘指路,甚至使用了茅山禁术,结果都是一样,都是前门出后门进。
周甚元咬破中指画在手心,试图请神上身,可比划许久,貌似没有灵体没有响应他的呼唤,他在一边又是挥舞双手,又是跺脚的,如果不知道他是术士,大家一定会认为他是个疯子。
爱达告诉周甚元不要白费力气,他那些把戏在她这里是没用的,他要想离开,也要经过她这位女主人同意。
周甚元气得冲向爱达,命令爱达放他离开,并还想动手,可他的手还没伸到爱达面前,爱达的执事突然跳了出来,一脚把周甚元踢开,迅速将周甚元制服。
爱达悠闲地喝了一口红酒,提醒执事不要粗鲁,毕竟周甚元还是她的贵客。
执事点头,接着把周甚元扭送回餐桌,把他按在座位上,爱达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通知所有人,餐宴继续。
第六道菜是面包,没有个别花样,就是一块朴素干硬的面包,没有蘸酱,没有黄油,只给每人发一杯白开水。
面包配白开水,还以为会配牛奶。
安妮莱斯告诉我,面包可以吃,但不要喝水,可面包干巴巴的,不喝水怎么咽得下啊?也罢,毕竟答应要听她的话,我就照办了。
啃面包期间,我留意其他人,他们都边吃面包边喝水,我很疑惑,为何安妮莱斯不让我喝水。
面包吃完后,佣人把餐具收走并把餐桌收拾干净,有人看到佣人过来,都下意识起身要离开,然而,爱达再次不按套路出牌。
她叫所有人保持在座位上不要急着走,然后叫后面的客人端几个长方形的的托盘过来。
我以为爱达是要给大家加餐,等托盘上齐后,我一看,发现竟然是画板和颜料。
金发女人问爱达这是玩哪一出。
爱达说是饭后余兴节目,她出题目,让大家画画,她不要求大家艺术细胞多好,只需要完成她的题目即可。
解说完,爱达就向我们发放题目,要求我们所有人画出自认为最神圣的事物。
神圣的事物很多,可画出来不容易,我的美术水平一般,怕画不好,而且我虽然知道很多神圣的事物,但我打从心底认可它们为神圣的一个也没有。
这么说大家一定会认为我在开玩笑,做这行的人居然心里没有装载一件神圣的事物?
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但我就是没有,我甚至还没有信仰。
其他人的心里都似乎有底,就连周甚元也很用心对待,我隔壁桌的客人画了十字架,斜对面的棕发情侣分别画了耶稣,周甚元画了八卦,周怡画了太极,黑发男子也画了一个太极,金发女人画了天使,对面的粗鲁情侣画的是佛教的万字符和佛陀头像。
第107章 规则
我瞅了一眼安妮莱斯画什么,安妮莱斯拿着白色的油彩把画板纸涂成白色,我问她打算敷衍应付吗?她瞥了我一眼,说我一句:“你不也一样把画板涂成黑色?”
因为我实在想不到画什么,于是拿着画板在上面胡乱涂鸦,结果弄得画板乱七八糟的,于是索性将画板涂黑。
结果自然很不好,爱达看到我的画一脸的不悦,当看到安妮莱斯的,则满脸懵逼,她问我俩是闹着玩吗?
安妮莱斯说,她已经不同往日,她心中的神圣事物早就不存在了。
爱达吐槽完我们俩的画,就把目光转去看其他人的,其他人的都很正常,她算大伙过关,允许大伙回各自的房间。
从来到这里,我们行动的轨迹除了吃饭就是回房间休息,我不明白爱达究竟想做什么,不过之前偷听到的那句话让我稍微有点感兴趣。
“我们很快就能重逢”,爱达应该想让那个棺材的男人醒过来。
这种剧情听上去很烂俗,但也是最有可能的。
回到房间,安妮莱斯问我要不要用浴室洗澡,我本想说不用,不过看到浴室里有浴缸,我还是决定洗个澡。
安妮莱斯表示自己也想洗,既然大家都想,那就一起洗。
听到一起时,我内心很激动,但在浴室里,我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安妮莱斯把浴缸占了,我只能坐在旁边洗。
洗完澡后,佣人为我们送来浴袍,我们穿上后在窗边享受冰冻果茶,安妮莱斯问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的,我说没有,她觉得不可思议,说我明知自己可能会死还能这么淡定。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确实没有感到恐慌,因为我觉得自己不会死。
喝着果茶,聊一会儿天,因为第七场餐宴会在五个小时后开始,我和安妮莱斯先去床上睡一觉。
之前有过醒来时发现安妮莱斯不见的情况,我这次躺下后就抱紧她,她几次想挣开,我都不松手,一直到第七次餐宴的铃声响起。
第七次餐宴的主食是羊头,每人面前一颗血淋淋的羊头,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安妮莱斯也被吓到了,她似乎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她问爱达,这又是什么把戏。
爱达说这不是把戏,而是她为大家准备的第七道菜。
周甚元说:“这第七道菜也太不正常了吧!”
金发女人跟周甚元的看法一致:“爱达,你这是在耍我们玩吗?”
爱达说她没有在捉弄大家,这道菜就是羊头,只不过跟前面的有点不一样,这次需要大家动动手。
说完,她做示范地拿起餐刀,抵在羊头的两眼之间切一刀下去,然后羊头处溢出血水,溅得到处都是。
那一幕,让在座大多数人都吓得想吐。
把羊头割开,爱达从羊脑袋里挖出一颗圆滚滚的带血玩意儿,用叉子叉起来放到嘴里并一口咽了下去。
一些客人再也忍不住,恶心得拿起旁边的茶杯吐了,而爱达毫不在意大家的表现,还招呼大家尽情享用。
周甚元和金发女人看了,都立即表示他们不会这样做。
爱达说,如果不照做,他们就要错过奖励了,因为他们要的答案的一部分,就在这道菜里。
这句话不止提醒周甚元和金发女人,还有其他人,听完爱达的话,大家都拿起刀叉切羊头。
结果是,大家跟爱达一样,把羊血弄得到处都是。
我有些许洁癖,护着安妮莱斯尽量避开其他人,然后拿餐巾绑在身前,才开始切割羊头,不过我的运气很好,没被羊血溅到,虽然也满刀叉的血,但血没有喷出来。
我很轻松地就将那颗圆滚滚的玩意儿剜了出来,放在盘子里一看,发现居然是一颗皮蛋。
我问安妮莱斯,这道菜要不要吃,她告诉我要吃,哪怕她现在有一百个理由不想吃。
我把皮带丢到酒杯里洗掉上面的羊血,又放到另一个杯子里用酒洗一遍,然后把它递给安妮莱斯,然后把安妮莱斯的羊头拿过来,再次动刀在羊头取卵。
这次依旧很顺利,没有喷出一滴血。
第七场餐宴在血腥的画面中告终,爱达告知大家接下来是自由活动,大家可以回房间继续睡觉,也可以在城堡里逛逛,但仅限于城堡开放的区域,不开放的区域不可接近,不然后果自负。
爱达离开后,安妮莱斯叫我把羊皮割下来,我照她说去做,一刀,两刀,三刀连着下去,把羊皮轻松割下。
周甚元从我身边经过,看到我分皮后的血淋淋羊头,顿时恶心地皱了皱眉头,问我家里是不是做屠夫的,去皮去得这么熟练。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熟练,只是顺从直觉和手的感觉去做,然后就把羊头每一个部分整齐切割下来了。
安妮莱斯拿着羊皮到了花园,摊开在地上,拿出一块香膏点燃放在羊皮上,接着羊皮里冒出两团白色的东西,在空气中散开成一朵花。
安妮莱斯看到那朵花愣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让我自己先回房间,她要单独去见爱达。
我问她能否带我一起去,我说我也有问题要问爱达。
她起先是拒绝的,但临走时犹豫了几秒,又折返回来叫我跟上,说放我一个人待着太危险了。
第三次见面地点不是在玫瑰园,也不是在那个密室里,而是在爱达的书房里。
跟玫瑰园没有玫瑰一样,她的书房也没有书,有的只是一幅很大很大的油画,被单独放置在书房的墙壁上,占据了一整面墙壁。
油画画的是一个人,但没有画五官,画面背景是一片幽森的荆棘,让人感觉非常的压抑。
我不理解一幅这样的画为何要弄得这么大,还放在书房里,是想把书房布置成鬼屋吗?
爱达问安妮莱斯,为何要把我也带过来。
安妮莱斯说:“他跟着我会比较安全。”
爱达不解,问安妮莱斯:“他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一个被命运舍弃的可怜虫,你作为命运的守护者,居然也会在意这种人。”
“这和我的身份无关。”
“也罢,你猜你来找我也不是为了吵架,是问我羊皮上的答案吧?我可以告诉你,只不过……”爱达转头看向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说自己会走远一点,正好书房很大,两个女孩到书桌那边说悄悄话,我则靠近那幅油画。
我总感觉这油画很特别,说它诡异,我没感觉到丝毫不舒服的气息,但说它不诡异吧,它又给我一种视野扭曲的错觉。
我不是手欠的人,但那天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忍不住去摸了一下那画,本觉得摸一下不会怎么样,可当我把手放上去后,油画突然燃起了大火。
我被吓得后退大叫,听到我声音的安妮莱斯和爱达迅速跑了过来,爱达马上拎住我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我说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把手放上去,画就自燃了。
爱达很生气,告诉我这画很重要的,那是她最重要的人留下并要求保护的东西,我居然把它给毁了!
我被吓得一激灵,心想她该不会要我赔钱吧,这画这么大,而且有年代感,搞不好价值连城,我可能工作一辈子也赔不起。
就在爱达抓住我发脾气时,安妮莱斯告知爱达先冷静,叫她快看一眼油画。
爱达转头看向油画一眼,然后跟石头一样愣住,而我身边的安妮莱斯也一样很震惊。
当我转头看向画时,我自己也呆住了,只见画的整体并没有烧起来,而是画中的事物烧着了,首先是荆棘被大火烧到枯萎,然后是面前的无脸人被烧成一缕透明的骷髅,然后碎成一地晶尘。
接着晶尘被从地底冒出来的黑水一口气淹没,化作一片黑色的汪洋,汪洋中突然升起一缕光,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出现在光芒中,回头看了过来,但因为油画为了提现光的刺眼,对男人做了脸模糊处理,所以看不到男人的长相。
我总感觉男人的脸部轮廓有点眼熟,于是凑过去仔细看,看能否想起是在哪里见过。
爱达却抓我我的肩膀把我丢回去给安妮莱斯,她警告我不要碰这幅画,不仅如此,她还要求在这幅画前要保持尊敬的态度。
我说这不就是一幅画而已吗?
爱达却说我愚蠢至极,根本不知道画里的这位是何人就大放厥词,这位人物可不是我一这么一个小人物可以平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