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煞气被心魔吵得心烦，打几顿都闭不上他那嘴，还不能吃了他得清净，最后忍无可忍，锁链捆了他丢在识海里，飘到外面去烦正在晨练的玉书贤。

“小贤贤，你觉得夜殊铉样貌如何？”

煞气显出人形，随着玉书贤的招式而绕身飘动，这场面活像扰乱和尚念经的妖女。

玉书贤在院中打着八卦掌，好一会儿后才回她的话，“白人骨相黄人皮，像个东方版吸血鬼。”

“确实，死白死白的，瞧着真难看。”煞气嘟着嘴吐槽了一句，玉书贤没回话。

哎呀，忘了小贤贤从来不在背后嚼舌根，哪怕是讨厌的人。

那就换个话题好了。

“上次吃了点夜殊铉的魔气，到现在才炼化完，可还是不够解开魂禁。”煞气嘟囔着，“奴家到现在都没名字，好难过呀。”

当初煞气第一次得到玉书贤的身体控制权，第一件事就是上网，听说网上什么都能查到，她将能想到的关键词都搜了，可没有一丁点有关她的记载。

被关墓里三千余年，暗无天日，枯燥乏味，最大的乐趣就是吓唬那些盗墓的家伙，再说她只是想跟他们聊聊天而已，可他们一个劲儿地跑，要么就攻击她，不过敢动手都被她弄死了。

那些人也没有记载。

不过自从她学会上网，还会玩直播，搞的幺蛾子一个接一个，大多跟在网络上传播封建迷信和血腥暴力有关，玉书贤没少因为这些事儿进局里喝茶。

比如……她曾直播如何烹饪鬼怪，哪种鬼最好吃，怎么吃，哪种鬼可以玩，怎么玩。

她还直播去荒郊野岭挖坟，去深山老林探墓，去凶案现场拘魂，去百年凶宅抓鬼。

网友说什么的都有，她一般不管，不过敢开黄色废料的玩笑，她一定会顺着网线爬过去教训那人。

真的能爬，一个瞬移法术的事儿而已。

嗯……爬网线过去教训人也要直播，热度曾霸占莲蓬鬼话一年有余。

煞气顶着她的皮囊干这些事，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就是她玉书贤干的。

局子喝茶常客，为此没少免费辅助局里办案，吴队长是这么说的：网上看你像个变态，怎么线下这么正经，放开点嘛！

吴队的队友们表示，很想亲眼看看怎么煎炒蒸煮鬼，希望玉书贤不要不好意思，直播时怎么来，现在就怎么来。

对此，玉书贤表示那些都是电脑特效，现实里她真不会，但是他们不信。

玉书贤练完八卦掌，又开始练太极，对煞气的话好像充耳未闻，不予回应。

煞气不高兴地嘟着嘴，跟了她三年有余，就没见她偷懒的时候，雷打不动的晨练，除了修炼，脑子里很少想其他东西。

她并非是个只知道修炼的木讷之人，基本的人情世故都懂，不爱热闹，喜静，但也不至于脱离社会，网络流行的东西，她大多也知道，偶尔跟她闲聊，她的很多见解保守又不至于封建，开明又不会激进。

用那些网友的话来说，小贤贤就是个不跟年轻人有代沟的老干部啊，而且逗她超好玩，尤其是情感话题。

“夜殊铉似乎对你很感兴趣欸~”煞气嘻嘻一笑，盯着玉书贤的脸，不愿错过任何细微的反应。

“叫你小仙女吧？”玉书贤面无表情地突然说。

煞气噎了一下，伸手用力揪了揪玉书贤的脸颊肉，装作恶狠狠的样子：“你这丫头，对桃叶和荷云就笑嘻嘻的，对奴家就知道冷着一张脸，奴家不比她们好看？！”

“再好看也遮不住你的不正经言行。”玉书贤白了她一眼。

“哦~”煞气了然，趴在玉书贤背上，双臂搂住她的脖子，双腿盘在她的腰间，在她耳边娇笑，“原来你喜欢良家妇女啊~”

一团有能量的气体而已，没什么重量，并不影响玉书贤继续练武。

“你不喜欢异性？”玉书贤再次答非所问，依然面无表情。

“异性？小了，格局小了，只要样貌、脾气、性子是奴家的菜，都喜欢！”煞气笑嘻嘻说着，两只白嫩嫩的小脚丫一晃一晃。

玉书贤垂眸瞥了一眼那两只乱晃的脚，收起目光继续练武。

她的人形身高一米六五，体型是偏丰满的沙漏型，再加上妖媚的样貌，简直是直男杀手，但她几乎不会对男人假以辞色，很多时候是高冷的态度。

玉书贤回忆了一下，突然发现煞气除了对她这么……骚？不对，这么说就难听了，可她想不到更合适的形容，总之就是除了对她这样，对别人要么高冷要么毒舌。

想到这里，玉书贤有句话想问问她，可又觉得自己会不会是想多了，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是宿主，她对自己态度不一样，似乎说得通。

煞气可不知道玉书贤一瞬间心里拐了那么多弯，她继续晃着脚丫，自言自语。

“当初在墓里第一次见到小贤贤，还以为是个面若好女的少年郎，一开口却是个古板的小姑娘，真是太有趣了。”

这话让玉书贤莫名心跳快了几拍，她开始深呼吸，集中注意力练武。

煞气想到哪说到哪，“直播时那些人说你的声音就像有少女感的正太音，可奴家觉得是微风振萧。”

自从学会上网，煞气的说话方式……文邹邹的一句话里愣是插进二次元用语和网络流行词，成分复杂，要素过多。

“嘻嘻，你每日早晨醒来时的声音有些暗哑，很性感哦~”煞气的手指抚上玉书贤的咽喉处。

冰凉的指腹触及温热的肌肤，激起玉书贤一身鸡皮疙瘩，她呼吸急促了几分。

玉书贤极力摒除杂念，冷声道：“下去。”

“不要嘛不要嘛~”煞气难掩心中的快乐，撒娇玩赖，“抱着你就像抱着瘦了点的奴家，你知道对没有容身之处的奴家来说有多难得吗？”

玉书贤的体型是偏颀长的沙漏型，但经年累月的锻炼使她并不显得羸弱单薄，肌肉线条分明却不夸张，一切都恰到好处。

打完最后一套招式，玉书贤施了个清洁术给自己，而后直接向闲云阁走去，“再不下去就要被金光闪瞎眼了。”

煞气哼哼唧唧地从玉书贤背上下来，进入识海之前用力揪了一下玉书贤的耳垂，留下红印，嘟囔了一句“柳下惠真讨厌。”

玉书贤无奈叹气，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垂。

不知师尊叫她去闲云阁是什么事，是因为那夜殊铉？如果她没猜错，师尊昨晚来救她的时候看到了夜殊铉在对她做什么。

这大概就像父母看到自家孩子被侵犯的担忧和愤怒是一样的吧，事后总要问问她有没有心理创伤。

进了书房，玉书贤见月川伏案写着什么，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他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