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看着献魂师铭刻传人的名单，好半天都没有更新出“越月”的名字。水稻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用玉佩询问柳书生，柳书生回复越月早就从他这边离开了，还问小吴要了间屋子闭关修炼。

水稻皱了皱眉头：这不应该啊。凭借越月的实力，看了传承玉简上的内容应该就能很快学会献魂术和天地铭刻才对，显示名字的要求只要学会就行，又不要熟练运用。就算越月是鬼修，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水稻想着要不要去看看越月，给越月指点一下，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疑惑。都已经三天过去了，水稻有些担心越月的情况。

林柔告知水稻之前那位戴着红色面纱的鬼修又过来找她了。水稻连忙让林柔将人请进来。

路过灵淼道长的时候，越月点头示意。灵淼道长淡然点头回应。心魔只对越月身侧那个血魄之花感兴趣。

心魔看到那个成色很好的上品灵器只觉得一阵心塞：水稻真的不想活对吧！就她现在这个鬼样子，还有心思用献魂术给别人造个上品灵器！

林柔不愧是右将军的左右手，她心思玲珑，还没等水稻说什么就很自觉的退出里间，顺便把隔音屏障撑起来了。

越月直接又加了一层隔音屏障。

水稻开口询问：“越月道友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水稻注意到越月的魂体有些不稳。

越月摇头：“多谢水稻道友关心，我并无大碍。”

一个暴躁的声音直接响起：“你没有大碍，你是有病！”

水稻一愣，她一瞬间还以为心魔过来了，然后回想起来了，这个声音是原来血缘之棺的器灵，现在被她改造成血魄之花的器灵。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水稻直接询问器灵。

器灵从血魄之花中现身，有些幽怨地看着水稻：“你们献魂师传承不能让她收到传承玉简后就直接在名单上显示名字？还一定要学会献魂术才能显示名字，而且器灵我学会了，主人的名字竟然不显示？这个空子你们不解决一下？”

水稻迎上器灵幽怨的眼神，她思考器灵刚刚说出的如此信息量巨大的话。水稻没有对器灵强制读心，但是她还是分析出来了：“你是说，你家主人越月没有学习传承玉简上铭刻一脉的传承，而是让你学了？难怪我名单上等了三天也没有看见越月道友的名字。”

水稻转头看向越月：“是越月道友还有其他什么计划吗？”

“我特地来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水稻道友。”越月有事要向水稻道友询问。

“越月道友直接问就好。”

“献魂师心鉴一脉有复制他人招数的能力，那么心鉴一脉是不是还能使用献魂师卜算和蛊魅的招数？”

“可以使用，但是熟练度还是不如我们蛊魅一脉，或者卜算一脉。柳书生柳前辈是意外，他天资卓越，对蛊魅和卜算一脉的招数使用炉火纯青。而且柳书生柳前辈是至诚之心传人，至诚之心传人可以使用献魂师三脉的所有招数。”水稻疯狂给柳书生打补丁，因为她知道越月三百多年前被柳书生救起来的时候，柳书生作为当初的至诚之心传人是用的献魂师蛊魅一脉的身份做了伪装，而现在柳书生用的是心鉴一脉的传承。不过，因为柳书生至诚之心传人的身份，这件事没有任何漏洞。

“至诚之心传人可以给献魂师三脉做考核？”

水稻点了点头：“至诚之心传人可以给献魂师任意一脉做考核，也可以给献魂师任意一脉发最适合他们的传承玉简。”毕竟水稻就是以至诚之心传人的身份给越月发献魂师铭刻一脉的传承玉简的。

越月有些好奇地问水稻：“那为什么柳前辈遇到我的时候没有直接把传承玉简给我，而让我来找水稻道友？”

“你是怀疑柳书生柳前辈有问题吗？我觉得柳前辈没有问题，我之前和他交过手——交流过，他确实是至诚之心传人没错。你要是怀疑他没有将至诚之心玉佩拿给你看而觉得可疑的话，你应该也看到域外天魔有关资料了。至诚之心玉佩确实碎了，那片碎片确实是至诚之心玉佩的碎片，我们故意说那碎片式假的以此迷惑域外天魔。”水稻面不改色地睁着眼睛说瞎话。至诚之心玉佩现在好好的在水稻神魂里待着。不过，之前域外天魔拿出的那个碎片确实很可疑，水稻也希望能调查清楚这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器灵知道至诚之心玉佩对人间意味着什么，他再也忍不住了：“你们这是在坑人对吧！现在至诚之心传人断开和所有守护神的联系，姓柳的还说只有无忘城的守护神可信！现在人界守护玉佩碎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

“器灵。”越月直接看了眼血魄之花的器灵。器灵想起自己主人这三天内完全不当人的举动闭嘴了。

“就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我和柳书生柳前辈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而且至诚之心的传承玉佩还在，事情并没有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器灵说的没错，现在加入献魂师确实有点坑人，所以我之前反复询问道友真的下定决心了吗？越月道友现在可不能后悔了哦！”水稻当然知道越月不可能反悔，她稍微用上扬的语调缓解一下刚刚莫名的紧张气氛。

越月当然不可能反悔，她仍然觉得有些地方很别扭。

水稻心里暗自叹气：最佳处理方法应该是让越月暂时等一会儿，柳书生随便安排一个考核走个过场，接着柳书生到自己这里拿献魂师铭刻传承玉简，最后柳书生代交给越月。自己不应该直接和越月见面。柳书生让越月直接来找自己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是不放心越月要让至诚之心再次确认吗？不过，柳书生也是前至诚之心传人，也应该知道至诚之心玉佩只是辅助判断，并不是完全准确的。

水稻真的不喜欢这种和友方斗智斗勇猜猜猜的感觉，对待友方有不能直接拳头交流。

心魔知道水稻这么想的话肯定要直接怼：你都跟友方进行过几轮“以理服人”了！你这叫对友方不能直接拳头交流？

水稻看向越月思索什么：“越月道友，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不用顾忌我。我这里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外面的那位道友是水稻道友的道侣吗？”越月语不惊人死不休。

水稻正准备喝口茶，幸好还没将茶杯放到嘴边。她轻轻放下茶杯：“越月道友误会了，那位是万法天宗四君子之一的灵淼道长。我和道长有个交易，道长暂时负责我的安全。”

“我能察觉到那位道长和我之前有些类似，他神魂中似乎还有一个独立的神魂。”越月告知水稻自己的发现，“水稻道友是献魂师能够读取另一个神魂的心声吧？另一个神魂也值得信任吗？灵淼道长这个人值得道友你信任吗？万法天宗在我那时候就是有名的名门大派，被它认可的君子确实是正人君子，但是那位灵淼道长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我面对血缘之棺的器灵和域外天魔一样。”

水稻彻底明白柳书生为什么很欣赏越月了，不仅由于越月很强的诅咒天赋，而且越月的这个直觉真的可怕。

水稻也没给越月卖关子：“你的感觉是正确的，灵淼道长是神界灵淼真君的转世，准确说灵淼道长不过是灵淼真君在人界历劫所用的一个身份。你对非人界本界的神魂很敏感，这真是很有用也很需要保密的直觉。灵淼道长身体内确实还有另一个神魂的存在，这和你之前的情况不同。他们不是本魂和分魂的关系，而是本魂和心魔的关系。”

越月明白了：“他们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分魂术对心魔和本尊也可以起作用吗？”越月还是有些好奇分魂术的，她就顺便问了一句。

水稻点了点头：“分魂术理论上确实可以将心魔和本尊分割开来，但是心魔和分魂不一样，就算用了分魂术，他和本尊之间的因果关系没那么容易斩断。所以就算用了分魂术，也不能彻底独立出来。更何况灵淼道长的本魂是灵淼真君，这涉及到的因果很复杂。我也正在寻找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水稻总算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所以说，水稻道友选的追随者是心魔吗？”

水稻还是被越月给弄呛到了，她疯狂咳嗽起来。

越月连忙用灵术给水稻顺气，她这个真的不是有意的。

水稻平复了一下自己：“越月道友，只有至诚之心传人的助手才能称呼追随者，我们献魂师不能瞎叫的，这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除非我们要伪装成至诚之心传人。你暂时不想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上的话，一些常识可以让器灵转述。”

器灵委屈巴巴反驳：“我已经转述过传承玉简上所有非招数情报了。”

水稻脸色正经下来，她明白了越月从一开始就在和自己绕圈子的真正问题了。

越月看向水稻：“传言中献魂师都挺短命的。当然比献魂师更加短命的是惊才艳艳的至诚之心传人。至诚之心传人这三百年来真的就从没换过人吗？柳前辈可以被信任，真的是因为他是至诚之心传人吗？”

器灵脑子已经彻底乱了：“姓柳的不是至诚之心传人还有谁是？这种身份也没那么容易冒充的吧？”

水稻将茶杯放回原处：“我说过了，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好，道友试探了这么久，其实和柳书生无关。”水稻虽然脸是在笑的，但是心里默默地把柳书生骂了一通，有你这么坑后辈的前辈吗！

水稻笑着反问越月：“你想问的问题只有一个——‘水稻道友，你才是至诚之心传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