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多女少之思故渊
作者:梨花喵 | 分类:古言 | 字数:53.6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87章 夜色迷乱
尚裘想到这里忽然转头看向落后了些的季廉,他猛然想起一件事,陛下好似也是少年英才,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那么,陛下如今,又是如何想的。
尚裘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想,可是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继续延伸下去。
陛下今晚看到自己与昭昭相处一室的时候如此震怒,那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对昭昭无意的样子,也不是厌恶至极的样子。可偏偏陛下的些许行为是如此令人迷惑,若说是喜爱,可又不像,若说不爱,也不大像。
难不成是又爱又恨吗?
这怎么可能,昭昭与陛下无冤无仇的。
沈流英走出里间不远之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今晚睡在何处?”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避火图的缘故,尚裘不大敢和沈流英对视,“再寻别的地方休憩吧。”
“可是,这里好像只有那一间屋子里有床榻。”沈流英迟疑道。她今日来这里之后就顺便转了一圈,有床榻的屋子只有那么一间。当时没看到墙上的那些东西,只觉那床榻是真的大,就算是容纳四五个人也不在话下。没想到,华星城主竟是……
若是住在这里的真的是刚成婚不久的夫妻,那么二人自是浓情蜜意不断,里间的避火图也可以说是别样的夫妻情趣,说不准不久后就可以传出妻子有孕的喜讯。
可问题在于,他们三人不是真的夫妻。
沈流英本意是问尚裘的,最好是能搬出去住,没想到倒是季廉先开口:“余城主这般举动,意在试探你我虚实。”
“若是此时搬出去,一切功亏一篑。”
尚裘皱起眉,“如此只好将就。”
沈流英少数服从多数,只能跟着将就。其实她想说自己不介意里间,她想睡床。不想睡硬地板,更不想睡什么椅子。
见二人又是沉默,沈流英道:“这地上铺着长绒地毯,要不……”打地铺。
尚裘摇摇头:“不可,既然余城主已经起疑,必定会有人暗中查探。”
“所以……”沈流英也想到了什么,只不过有些难以启齿。季廉替她说完了接下来的话:“我们三人都要睡在里间。”
见沈流英面色不大对劲儿,尚裘道:“别怕,你放心,我们睡在地上。”这话一出更是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原本没想那么多的沈流英:……
算了,管他呢,反正关了灯,啊不,没了夜明珠什么也看不见,这么晚了困得要死,谁还有心思想那么多。
沈流英想到这儿打了个哈欠,明丽清澈的眸子浸润了水痕,莫名让人心头一颤,尚裘更是不敢多看,季廉却没有这么多顾虑,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流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我先回去睡了。”沈流英打了个招呼就进去里间了。快到里间的时候脚步一顿,转身对着尚裘道:“子玉哥别忘了为自己上药。”
尚裘红着脸点头。沈流英这才放下心进去了。
季廉瞥见不远处的棋盘,忽然对着尚裘道:“可要手谈一局?”
尚裘笑道:“自然。”
二人俱是不想对方先一步进入里间,出于心中莫名的情愫,也不敢轻易踏足那少女刚刚进去的地方。手谈几局棋,正好能打发时间。
夜明珠不遗余力地照亮这室内,棋盘两侧端坐着两位男子,一人清俊不凡,一人气势沉沉,只见棋盘上的黑白之子各自占据了一边,谁也没能侵入对方的阵营之中。
尚裘思索着下一步的步子,道:“淮禾的棋艺大有进益。”
季廉垂眸注视着棋局,“即便是如此,也还是不及你。”尚裘笑道:“我也便只有这点可取之处,若是长处都被淮禾赶上,我也就无法再与您如这般秉烛长谈了。”
他们二人又下了几局,无一例外是尚裘赢棋。
季廉看向外面的夜色,偶有人走动,目光微闪,当做没有看见,他接着对尚裘道:“四更天了,该就寝了。”尚裘沉默,知道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的,只好道:“是。”
季廉在与尚裘一同起身回房之后看到外面的人影又消失了。
二人普一踏入里间,就不可避免地最先看到占据房间大半的床榻,以及,床榻上睡眼恬静的少女。
季廉与尚裘几乎是同时转过了头,二人就这般对上了事先,又是颇为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以防吵醒沈流英,二人都默契地没有开口交谈,分别寻了个地方躺下。
好在这里间的地面上也铺上了地毯,毕竟是初秋的天气,便是不盖被子也不会太冷。
尚裘躺在了床榻右侧的地毯上,季廉自然就选了左侧。
尚裘侧着身子背对着沈流英。
他又想起先前不小心看到的避火图,尽管他一再告诫自己要静心。可那些隐秘又刺激的画面却一直在他脑中周旋。尚裘因此只好强迫自己念些静心安神的佛经,可是念了许久,还是没什么用处。
从前偶然听闻过男女之事,尚裘只觉得此事荒诞又不洁,怎会有人愿意口舌相缠,水乳交融,直到,直到今夜不慎与昭昭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出乎意料,并没有尚裘以为的脏污不堪,触感也并非全然是从前想象之中的恶心黏腻,反而,反而很柔软,也很馨香,是少女身上独有的沁凉。尽管接触只在那一瞬间,可却是给人留下了无尽的幻想,似是一片羽毛划过心脏,酥痒又舒爽。
还有,避火图上孟浪的景象,尚裘再一次憎恶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因为他总会不自觉将其带入,似乎有什么奇异的热血在身体里翻腾着,让他不得安寝。
更让他无法饶恕自己的是他不受控制地去想昭昭。
这绝非君子所为。
同样心神震荡的还有季廉,不同于尚裘的愧疚与抑制不住的绮丽思绪。季廉是毫无羞惭之意,避火图的画面历历在目,他转身静静看向床榻上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