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浅抿了口杯中的水，苏锦婷放下杯子，红唇勾笑凝着他，“有件事，事先告知顾少，我比较喜欢字母。”

顾凌旭，“S还是M呢？”

苏锦婷眼角带着丝丝媚意，“都喜欢。”

“呵。”

顾凌旭垂头失笑，思忖了几秒敛起笑意，微微后仰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直直望着她，“我是问今晚。”

苏锦婷神色如常，淡淡地笑，“不用，我们谁能保证过了今晚还有联系了？”

顾凌旭眉峰微蹙，“激将？”

“顾少可以这么认为。”她说。

俨然一副这段关系掌控权是在她手上的模样，根本没有丝毫露怯。

顾凌旭顶了下腮，薄唇半勾，“还真不怕我自尊心作祟报复你啊。”

语调里溢满了威胁。

“怕呀。”苏锦婷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被警告心虚，“所以我们就单纯的吃完这顿饭，无下文再好不过。”

意思是，既然话已说开，我不是非你不可。

到此为止再无任何交集对我更好。

点完单，二人各自安静用餐，并未再有任何谈话。

擦了擦嘴，苏锦婷放下餐巾，端起酒杯跟顾凌旭面前的酒杯碰了碰，“这顿顾少请了，谢谢。”

话落便苏锦婷拿包起身，含笑颔首告别。

顾凌旭囫囵咽下食物，随意抓起餐巾胡乱擦了擦追上她，“喝了酒，我送你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苏锦婷笑不露齿，“那不如您亲自送我。”

顾凌旭噎住，站在原地挣扎了几秒。

她俨然是明示，方才在桌上对话已经落了下风，现在同意便也是她说什么是什么。

很不服气，很不甘心。

但也仅仅只是不服气、不甘心。

很迷茫，但先玩了再说。

就这么稀里糊涂跟她上了车，反应过已经到了她家门口。

苏锦婷手放在门把手上并未把指腹按在指纹锁上，微微侧身望向还处于有些懵逼状态的顾凌旭。

约莫一米八五的身高，黑衬衣胸口领口半敞，长得同样有些痞气不羁。

苏锦婷眼眸暗流涌动，倒是她偏爱的那款。

顾凌旭抬眸同她相觑上，不明所以，“怎么？”

‘叮-’

他说罢，苏锦婷便打开房门，清浅笑道：“以为顾少需要缓冲时间。”

感情是缥缈的，但随心所欲欢愉是真实的。

只需要对上一个眼神便足以明白。

屋内并未亮起灯，暗夜中四目一触皆是四下烟火。

顾凌旭低下头，苏锦婷垫脚便也顺势搭上他的肩，缠绵悱恻唇齿相依。

动作有些急促，玄关柜台上的摆件被触碰倒地。

从玄关到客厅，二人跌进沙发。

顾凌旭悬在她头上，薄唇染上蹭上了口红，双臂撑在她身两侧，绷紧的青筋暴起，暗光下格外的欲。

他哑着嗓子问，“防护措施在哪？”

苏锦婷柔弱无骨的揽上他的脖颈，长腿缠住他的腰肢，仰头在他薄唇轻蹭，“我会做。”

顾凌旭呼吸一滞，曾几有过几次让女人做过，但那都是自己强制要求，遇见主动开口的还是第一次。

有些迷茫，不知作何感受。

不知道撩拨到了那根心弦，顾凌旭伸手挪开她的腿，撑手从沙发上起身，“我叫人送来。”

说着拎起地上的外套掏出手机。

苏锦婷抚上他的肩膀，伸手拿过手机熄灭屏幕，随手丢到茶几上，“我一直服用短期避.孕药，安全率很高。”

说着屈膝坐在他的大腿上，挺直了腰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指腹挑起了他的下巴。

“还担心吗？”苏锦婷娇媚问道。

顾凌旭像是很不悦这个姿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反客为主。

接下来的事情便就顺其自然。

今夜雷雨交加，风雨一波波冲击着窗面，发出振振哀鸣。

后半夜雷声更是可怖。

祁子舜满头是汗，眉头拧紧，口中念念有词，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看上去像是难过极了。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紧了怀里的女人。

蔚之凝从这窒息般的怀抱中转醒，机械般的扑闪着睫毛。

望着他眼角溢出微微泪花，心头竟没有任何触动。

依旧连个普通人该有的同情心都没有。

可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伤心，很难过。

不想他被梦魇缠住，抬起手臂将他的头搂紧胸脯，放低了声音唤着他的名字。

“子舜哥哥，别怕，别怕。”

“小乖在，小乖在。”

耐心拍着他后脑好一会儿，祁子舜在缓缓睁开眼睛，吸了吸鼻子，强咽下去心头的苦楚。

没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她的腰肢。

蔚之凝察觉到他转醒，见他不作声许是没从噩梦中回过神，安抚小动物似的顺着他后脑的发梢。

“要不要喝点水？”

许久，蔚之凝温声问。

想要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祁子舜不知怎的，扣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不喝，让我抱一会儿。”没睡醒祁子舜声音有些沙哑哽咽。

好像很害怕她会离开，所以禁锢住她的动作格外强硬，不容她逃离。

蔚之凝轻轻嗯了一声，继续温柔的顺着他的发梢，安静的安抚他。

房外雷声轰鸣，闪电在黑迹中辟出一道裂痕。

惊得祁子舜在她怀中战栗，攥紧了她的衣衫。

蔚之凝也被惊到但没有他反应那般强烈，双手抚上他的耳朵，缩了缩身额头抵在他冒出细汗的额间，同他四目相视。

“不听，不听。”

“小乖帮你捂住。”她虽然神情呆愣，可仍然奶声奶气地安抚。

祁子舜眼尾布满血丝，浅浅笑笑，搂紧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可好像怎么用力都抓不住她。

感觉她随时都会从自己身边飞走。

蔚之凝被搂得格外紧，喘不过气，蹙眉轻咳了两声。

祁子舜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拍着她后背顺气。

“对不起，对不起。”

蔚之凝从始至终都不是个会说没事的人，这次也不例外。

抿紧了唇深吸口气，她轻声问，“还睡得着吗？”

祁子舜不明所以，“怎么？”

“没怎么。”蔚之凝垂眼摇摇头，说着手背蹭了蹭他脸颊，“睡吧，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