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文森道谢接过，倒是很熟练的撕开，隔着衬衣贴在胃部发痛的地方。

吴悠接过他手上的包装袋，丢进垃圾桶，抿唇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文森掀眸看了她一眼，哑着声有些虚弱道：“回去吧。”

吴悠抿唇，“我等峯哥回来吧。”

文森望着她无奈笑笑，“你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止痛药，站在一旁守着只会让我觉得我像是得了大病。”

“好意我心领了，赶紧回家吧。”

吴悠点点头，拿起包挎在身上，走了两步还是折了回来，拆了张干净的毛巾打湿热水递到他手里。“额头也敷一敷吧，吃了药好好休息。”

“那我先走了文少。”

说完吴悠没逗留，可能骨子的害怕，每次母亲喝多酒胃痛，不管怎么温声细语的在旁安抚照顾，叫骂声没有一刻会停止。

酒保脚步快拿了药就回来，文森接过道谢冲他摆了摆手。

“送送她。”

酒保汗颜了片刻点点头，快步追上了吴悠。

“吴悠、吴悠。”

听见呼喊吴悠应声回头，“怎么了峯哥？”

杨峯倒是没提文森，“这会儿凌晨四点，我帮你叫个车，安全到家了在工作群里发个消息。”

吴悠点头致谢，等车时还是没忍住询问。“那个我今天是不是说错话了，那位小姐是文少的前女友吗？”

杨峯摇摇头，“不是，下次看见不作声就好了。”

说着出租车刚好停下，杨峯拉开后车门送她进去。

让她告诉司机家里的住址，司机大概算了算车费，杨峯没吝啬掏了钱。“多的就补给这姑娘。”

吴悠慌张，“不用了峯哥。”

“不好意思的话发工资后补到前台就好。”杨峯没再听她不好意思话说着关上了车门。

杨峯折回酒吧，看着文森弯腰弓背捂着胃，“我送你去医院吧，胃病可别拖。”

闻声文森掏出手机想要给蔚之凝打电话，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想到那天那样子还是算了。

文森滑动屏幕退出通话界面，点开外卖软件。“你要吃什么？”

杨峯见状说不动，倒就附和着他。“你点的都要一份。”

文森点点头，便是麻利点了些清淡养胃的东西。

打电话蔚之凝肯定是会来的，只是他要想着祁子舜是不是也会来。她不讲人情是真，可护人的方式是那边都会觉得脑胀的程度。

现在身心俱疲是真没心情装得若无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清晨，薄雾。

蔚之凝真的是有些烦躁，她就睡三四小时大脑就已经是精神百倍，侧躺着玩手机祁子舜就像是癞皮狗一样，从身后环着她。

两次想要起身都被他捞了回来，让她再睡会儿。

蔚之凝耸了耸肩头，娇嗔着。“别蹬鼻子上脸，你手膈着腰真的很难受。”

闻声祁子舜没讲话双眼阖实，扶着她的肩头转了个身，一手让她枕着一手环着她的腰肢，头枕着她的脑袋蹭了蹭。

总之醒了，但就是不让她起来。

蔚之凝抿唇无语，微微仰头看见祁子舜上下起伏的喉结。眼眸微眯，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哥哥~”

神酥骨软的娇声开口，说着手机从手上滑落搂上他的脖颈，粉唇往前贴，细致的吻在祁子舜喉结上。

祁子舜呼吸一窒，落在蔚之凝腰间的手收紧，阖上的双眼眼皮动了动倒也没睁开，任由蔚之凝胡闹。

蔚之凝吻的细致又耐心从喉结到下颚到唇角，但眼眸却是往上看时时观察着祁子舜。

吻了一会儿见他不为所动，虎牙在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

祁子舜痛呼出声，舌尖舔.舐一下被咬过破的地方，还能尝到淡淡血腥味。

蔚之凝眉骨压低一副无比挫败的样子，刚想别过身祁子舜翻动身子反客为主双臂悬在她的肩膀两侧，把她压在身下，眸色深深地望着她这副气鼓鼓的样子。

蔚之凝娇愤地瞪了他一眼，别过头身子就往下缩。

祁子舜可能是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懵，直到蔚之凝整个人从床角出来进了浴室，才反应过来。

那一瞬间还以为她还会做些什么……

可她什么都没做，既在意料之外又好像是在情理之中。

祁子舜掀被起身穿上拖鞋，老实巴交的靠在墙壁上守在浴室门外等着。

好像是生气了又好像没生气，总之要哄。

十几分钟，蔚之凝裹着条浴巾擦着湿漉的头发推门而出，抬眸看着他这不经意间透出几分可怜的模样被逗笑。

“干嘛？”

祁子舜眼眸往上瞟，口不应心。“不干嘛。”

蔚之凝擦着湿发侧身煞有闲情的靠在门框上，轻笑道：“继续再睡会儿呗。”

“没你睡不着。”祁子舜说着拉着她坐到长凳上，伸手去拿吹风机。“先把头发吹干。”

蔚之凝脸埋在祁子舜的小腹上，环抱住他的腰。“中午聚餐是敬而远之还是举案齐眉？”

祁子舜低眼看着她脖颈处和手上的红痕，“我脖子上咬痕挺明显的。”

蔚之凝抬头笑的眉眼弯弯。“我可以帮你遮掉。”

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笑，心里在琢磨坏心眼。

“好好好。”祁子舜不情不愿，但还是宠溺的点点头。“怎么今天倒是突然想去了？”

蔚之凝如实，“拉点儿仇恨值。”

祁子舜无奈笑笑，“我俩哪怕不出现也是仇恨值拉满。”

蔚之凝手闲不住，伸进祁子舜上衣，摸一摸他腹部结实的肌肉。“被人仇恨嫉妒是值得开心的，说明你我过得特别幸福。”

“大清早别乱摸。”祁子舜抽出她不安分的手，“远看美满，近看荒诞，身处其中无一不是悲催。”

闻言蔚之凝掀眸望着他，唇角没什么弧度，眼眸半垂落在她的发丝上，很耐心很温柔，可就是很阴郁。

有一种极强的厌己感。

特别厌弃自己，厌弃自己的人生。

望了好久蔚之凝眨巴着黑漆水灵的眼神，“你说被丢掉的小狗，会不会嘴硬说自己从来都是流浪狗呢？”

闻言祁子舜抿了下唇，好像很随意，但又非常刻意和生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