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洗干净祁子舜头上的泡沫，蔚之凝仔细帮他擦干。

祁子舜笑吟吟地看着镜子她，一脸认真又有点呆呆傻傻的样子，一颗心都要化了，望着她的眼神亦是一脸纵容。

他头发浓密，蔚之凝就这打湿的头发束了个背头，傻呵呵地乐了，“哥哥，你背头好帅啊。”

梳上背头还有个小小的美人尖，真的又攻又温柔。

嘴角咧的弧度再大些，哈喇子都要流下了。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双凤眼低垂下的时候总去露出寒意和戾气。

但只要望向蔚之凝时，眼底的寒意总会消融的一干二净，舒眉展眼充盈的满是爱意肆意流转的柔情。

祁子舜唇角扬起低低笑着，语调颇为宠溺的嘟囔了一句，“小色鬼。”

蔚之凝睫毛低垂，眼底都能溢出星星，点了点头。

拿起剪刀跟梳子，动作倒是颇为熟练，可也是小心翼翼一点点修剪，生怕剪坏了。

她只想每天早上醒来看俊颜。

要是剪坏了，丑到是她自己。

剪完蔚之凝拿起干毛巾掸了掸他身上的碎发，祁子舜伸手接过她拿起的吹风机，揽过她的软腰坐到自己腿上。

“辛苦小乖了，站久腰酸，我自己来就好。”

蔚之凝乖巧依偎在他怀里，变得腻歪的不得了。

现在只要是两个人独处时，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她想许是缱绻温存后，总会生出许多依赖，有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待在他身边好像就很开心。

吹干发丝，祁子舜指节捋了捋发梢，垂眼瞧着侧坐在怀里发呆的女人，坏心拿起吹风机吹了下她侧脸。

蔚之凝马上压低眉头抬眼瞪他，嘟囔着，“坏。”

祁子舜关了吹风机，放在洗漱台上，大掌托着她的后脑轻抚，拖长尾调哄着，“好，哥哥，坏。”

蔚之凝耍小脾气抬手打在他胸上，撑手起身，让他自己收拾满地的碎发。

自己一头栽进床上，趴着在床上刷手机。

蔚锦辰弹了三条三十多秒的语音。

蔚之凝懒得听，翻译成文字。

大概就是问她手上有没有合适店铺，再帮他物色物色店铺位置。

搁这儿把她当做免费顾问。

蔚之凝滑动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铃声响声了十多秒，蔚锦辰憨厚清澈的声音响起，“姑姑。”

蔚之凝翻身仰头望着天花板，懒懒道：“你现在在干嘛？”

蔚锦辰，“看店铺啊，看了四、五天都没找到我幻想中的店面。”

蔚之凝揉了揉眉心，“你是不是都看的毛坯？”

蔚锦辰不以为意，“对啊。”

蔚之凝胸口起伏，被逗笑，“你看个毛坯能看出啥？找合适的位置，装修都可以改格局的。”

蔚锦辰惨兮兮，“我看上江边的店铺都好贵，预算不足。”

蔚之凝，“你本金多少。”

蔚锦辰如实，“加上装修三百三十二万四千元。”

“呵。”蔚之凝笑的随意，“还有千位，看来是把全部积蓄都拿出来了。”

“那是。”蔚锦辰骄傲，“我可是下定决心，准备大干一番事业，争取两年开分店，五年开连锁。”

祁子舜收拾完擦干手走出浴室，同样也栽进床里，窝在蔚之凝身边。

一只手托着头，一只手指节绕着她的发丝打转。

“有目标挺好。”蔚之凝挑眉语气轻快，“你先去做市场调查，或者你去哪个你喜欢的店子上几个月的班，看看装修风格，学下人家的经营模式。”

“要是本金不够，拉着小蕊跟你一起呗，她好歹有些粉丝，明星效应是有的。”

蔚锦辰乐呵，“果真是听姑一席话，如读十年书。”

蔚之凝皮笑肉不笑，“问完了？”

蔚锦辰懵懂，“问完了。”

蔚之凝挪下手机看通话时间，极其官方说着，“通话三分三十一秒，打个折收你六百块咨询费，马上转账，挂了。”

蔚锦辰听着忙音，“……”

还是老实转了六百过去。

蔚之凝美滋滋的收了六百块，还编辑了消息回复他，【欢迎下次光临】

发完消息，侧头笑吟吟看向祁子舜，“赚了六百块，下午我请客点外卖。”

祁子舜跟没听见这句话似的，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着发丝。

话落蔚之凝点开外卖软件，浏览着外卖店铺，微微叹气，“我这会儿想吃蛋糕，你要吃吗？”

祁子舜漫不经心地笑，很是自然地说：“要是奶油抹在小乖锁骨上，我很乐意吃。”

“呵。”蔚之凝睫毛扑闪，缓缓挪着眼珠觑看他，“文艺爱情片看不少。”

祁子舜摇头轻笑，“小乖倒是说的文雅。”

蔚之凝翻身双肘拖着自己的脸望着他。

“我想问问你，第一次在梦中肖想我是什么时候？”说完她还冲祁子舜眨巴眨巴眼，像是很期待。

祁子舜笑不露齿，没眼看这幅没羞没臊样子，指腹在她头上戳了戳，“小乖还真不知羞。”

“要会害羞，我生理课还学不学？”蔚之凝说着，娇软软地伸手扯着祁子舜的衣袖，“快说嘛，快说嘛。”

祁子舜握拳干咳了两声，“要说在你成年之后有些假，要说在你成年之前有些变态。”

话落祁子舜仔细思忖了一会儿，模棱两可补充，“反正…很久之前。”

“我是十六七岁吧，就在梦里梦见过。”蔚之凝抿着唇角，稍有些娇羞说着，还时不时偷看他。

祁子舜忽地眼底眉头，埋怨道：“小乖怎么不早说？到你成年后我不就能……”

说着他顿了顿止住，轻笑叹气温情揉着她的头，“但现在我更满足，还知道小乖一直惦念我，从没有排斥我。”

她十七八岁那段时间状态特别不好，祁子舜都看在眼里。

自以为她一直排斥自己，待在她身边都是躲在暗处，生怕她看见自己。

但好像那从来都是自以为，她并未排斥自己，也从来没有误会。

蔚之凝鼓腮问，“那么多年，你想过放弃吗？”

祁子舜深吸口气，不置可否。

越下定决心便就越会挣扎，便会越害怕，但又很渴望。

贪婪得到后，让将她变成软肋，会被被人轻而易举击穿。

可后来理解她当初说的话，暴露出去的软肋终会打磨利刃，还是把双刃剑。

能伤害到别人，同样也会伤害到自己。

早已经不惧怕面临那天，因为他追寻月光，照耀在自己身上过。

“没有别的，是觉得自己不够好。”他低喃地说。

蔚之凝闻言，压低眉头气鼓鼓，很不认同他说的这话，“小乖说了，你很好，一直都很好。不能这么说自己的。”

说着蔚之凝双肘撑起身子，双手捧起他的脸，娇声警告，“下次不许再这么讲了，听见没？”

她越是这般像个小孩子一样，祁子舜心头便越酸楚，想和她一起逃离的想法就愈发生长蔓延。

祁子舜望着她眼眸，笑着点头，“好的，老婆。”

蔚之凝满意地点点头，收回手重新拿起手机翻看，“你到底吃不吃？”

祁子舜挑眉逗她，“我说了，只吃小乖锁骨上的。”

蔚之凝轻睨他一眼，哼了一声，“不给你机会。”

她也的确是说到做到，只点了自己要吃的那份，没不给祁子舜这个机会。

还满打满算点了晚饭，把这赚的六百块咨询费花光。

-

露天的江边餐厅，夜景极好。

周边悬挂的氛围灯亮，周遭餐位皆是成双入队，好不浪漫。

微风徐徐，吹动苏锦婷额间的发丝。

她红唇烈焰，黑裙加身，十分妖艳。

苏锦婷淡漠端起柠檬水浅抿了一口，杯沿上粘上若隐若现的口红印，好似对那水杯都是恩赐。

“抱歉，抱歉，迟到了。”

顾凌旭面有歉意，单手拿着包装精美的红玫瑰，单手解开西装扣坐到苏锦婷对面。

苏锦婷未抬眼看他，抬手垂头看着手表，浅笑道：“我们约的七点，现在六点五十六，是我来早了。”

服务生见人落座，倒好了柠檬水，将菜单递到顾凌旭跟前。

“稍等两分钟。”顾凌旭礼貌止住。

服务生礼貌离开。

“不是这么回事。”顾凌旭拉着椅子往前挪了挪，“让女士等我，就算是迟到，礼应抱歉。”

苏锦婷眉梢微挑，含笑看着他，“收起正人君子那一套吧，我不吃的。”

都是熟男熟女，装绅士扮淑女，互相都累。

还展现真实一面不如轻松些。

闻言，顾凌旭忽地笑出声，挑眉反问道：“我需要撩人吗？”

“呵。”苏锦婷轻笑，端起面前水杯跟他面前的水杯碰了碰，“这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