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敖广的话，凤息微微诧异：“你母亲与蚩尤诞生的地方？”

“是的。”敖广也不多卖关子，“请剑仙大人跟我来。”

凤息立即跟上，一人一龙直接扎入海洋，顺着海床急速前进。

“剑仙大人，那地方就在人类称为最深处的马里亚纳海沟。”敖广说道。

凤息轻轻颔首。

很快，便到了马里亚纳海沟，敖广带路扎入了海沟当中。

越到深处，海水对于身躯的压迫就越强，这样的压迫对于两人都不值一提。

凤息招手，崩坏能凝聚成了一个小太阳照亮了周围。

很快，就到海沟底部，敖广毫不犹豫就撞入了底部的大地当中——直接穿了过去。

凤息靠近才发现，所谓海沟底部大地，是由崩坏能构筑而成的，这是理之律者的权能，他仔细探查一番后，还发现这里有识别系统，只有拥有崩坏能且强大到可以来到此地的生物才允许通过墙壁。

“莫非是前文明纪元的技术？”凤息内心想着，也穿过了海沟，来到了一处全新的地点。

“！”刚来到此地，凤息便感受到了庞大崩坏能的痕迹，这股强大的崩坏能超越了天命记录中任何一次崩坏灾难所爆发的崩坏能波动，而这庞大崩坏能的来源，是一头龙，和敖广一样的龙，它身躯幽蓝，目测约莫有数万米长，如同一座山脉一般静静躺在那里。

在它的龙头位置，少了一根龙角与一条触须。

敖广站在龙头前，待到凤息来到后恭敬说道：“这是我偶然间来到此处发现的，第一次见到这龙尸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它在呼唤我，要带着能量回报她，我只觉得诧异无比，没有理会那种呼喊，不过却很多次忍不住回来看看。”

凤息也没有说什么，他看着巨大的龙尸，再看向这庞大的地底空间，是该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该感叹前文明纪元科技的力量。

敖广已经把所知道的都告诉给了凤息，希望以此等到凤息的信任，哪怕一点也好，信任就是这样慢慢积累起来的。

凤息的感知中，魂蕴可以在龙尸的任意地方生效，这头龙已经死亡，死因是大脑被摧毁，但是庞大的崩坏能依然在它的身体当中有序的运转。

即便大脑已经死亡，躯体蕴含的力量依旧保持万年不腐败，甚至可以作为崩坏兽诞生的温床吗？

不对，真是这样，为什么前文明纪元的不处理掉这尸体，而是要把它封印到此处？

这般想着，凤息出手，巨大的剑刃凝聚而出，直接斩下了龙尸的另外一条触须。

敖广对于凤息展现的力量感觉到心悸，头低下去。

凤息看着触须，果然，被凤息斩断的瞬间，那条触须重新连接回了龙尸，接下来凤息无论怎么出手，哪怕切成百万份也没有办法将触须摧毁。

“没有办法摧毁吗？”凤息捏着下巴，“那么当年到底是怎么击杀的呢？”

他思考了许久，然后伸出手触碰一下龙尸。

瞬间，一个记忆画面涌入凤息的脑海。

这是在天空，云层之上，周围有着大量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航空舰船包围着他，无数炮弹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肉体瞬间变得坑坑洼洼又立即修复，他感觉自己张开嘴巴，接着紫色的光柱射出，摧毁了数百艘航空舰船，忽然他感觉到脑袋一疼，接着他看到了头顶——那是龙尸的头顶，一个人影握着拳头，一拳下去凿穿了他的脑壳，跳了进去。

然后一黑，什么都没有了。

记忆画面消失，凤息知道，这是龙尸死亡前最后的记忆。

原来这是他的死因吗。

凤息收回手，但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一百万年！”

他立即看向龙尸，它就这样安静的在哪里，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这边，敖广内心斟酌的言语，凤息确实开口：“你以后要多来看看，如果发现这具尸体上又诞生新的崩坏兽，你先困住，让后告诉我。”

“领命！”敖广道。

凤息离开了此地，回到了天命，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奥托。

奥托对于那具崩坏兽尸体也非常感兴趣，但是虚空万藏此时却跳了出来：“很遗憾，在我的资料中，并没有对于马里亚纳海沟深处龙尸的记录，它可能来自于更早的文明。”

“哦？”奥托有趣道，“也就说，这极有可能是来自前前文明纪元的科技？”

凤息想起那个一百万年的声音，严肃道：“我发现一个重点，将龙尸与海洋隔绝的屏障是由理之律者权能构筑而成的。”

奥托也是立即理解了凤息的意思：“更早的文明纪元也有理之律者的存在。”

“前文明纪元的第一律者也是理之律者，只不过，在我的资料当中，没有前前文明纪元的讯息，前文明纪元发现的其它文明遗迹，最近的都是距离现在25万年位于月球上的文明遗址，最远的发现到了55万年前位于地下十万米的遗址。”虚空万藏道。

“也就是说，前文明纪元是完全没有前前文明纪元的一丝一毫的讯息的？”凤息显得十分的诧异，他下意识自语，“不应该啊。”

“没错，事实就是如此。”虚空万藏说，“不过根据今天你的发现，我们或许可以确定做出一个推测，每一个文明纪元所遇到的律者都是一样的。”

“只是一个不成熟的猜测而已，不能够下结论。”奥托说，“我们需要更多的资料去研究。”

虚空万藏沉默了一会说道：“根据前文明的记载，第二律者为空之律者。”

凤息道：“这也不能证明什么，除非我们能证明前前文明纪元，前前前文明纪元的第一第二律者也是一模一样的，这也才能够证明无论多少个文明纪元所诞生的律者顺序都是一样的。”

奥托忽然眉头紧紧皱起来，他有猜测，但这个猜测显然不符合常规，甚至这个猜测出现的时候连他都十分的惊讶，不愿意承认，可是如果这个就像凤息所言，无论多少个文明纪元所出现的律者顺序是一样的，那么这个猜测就是真实的。

那就是，现文明纪元，前文明纪元乃至更早的文明纪元，都在进行着重复。

就好像现文明纪元借助着前文明纪元的技术发展，其中就有对抗律者的方法，可是这么多的文明纪元，为什么每没有一个文明纪元击败过崩坏呢？

忽然，奥托想到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第十四律者，终焉律者，前文明纪元面对终焉律者的描述聊胜于无，只说这是崩坏神力量的化身，可以在顷刻间毁灭文明的存在。

这一切都清晰了，他们的文明不断地在重复轮回，而不论那些文明如何发展，如何借助前文明纪元的力量，都不是终焉律者的对手。

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奥托晃晃脑袋，打算不考虑这么多的问题，因为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猜测上，如果猜测不成立那么之后延伸所想的都不成立。

他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给了凤息，凤息听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

他想告诉奥托，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认为，奥托是正确的，可就是因为这诡异的直觉让凤息放弃了告诉奥托的打算。

“我必须了解完我的身世。”他在心里默默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