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莫望疑问，艾素便表情肃穆的继续说道，“天赋神通的强大，你应该是知晓的，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为源武者‘量身定制’的都不为过，相比源术使用起来极为顺手，仿佛天生便是自己的一部分，且比同阶源术威效更强，消耗却更少。

而且我之前也和你说过，在高阶源武者中，天赋神通才是战斗的核心，其余源术都是围绕着其所拥有的神通来配置的。而几乎所有源武者在完美进阶时获得的天赋神通，都只是普通类，便已经有这么强的效果。

至于法则类神通，却是站在所有天赋神通的顶点，基本只有当源武者等阶晋升到紫晶或星锑时，其原本拥有的普通神通才会有极小的概率能跟着进化蜕变至法则类，

而这种类型的天赋神通，其效果已经不仅仅停留于表面的威力，而是更接近于一种抽象的概念，涉及到某些‘本质’。因此，这也是为什么法则类神通也被称为概念类神通的缘由。”

顿了一下，艾素指着莫望手中的金属盒道，“就比如‘具象契约’这个天赋神通，便出自战神殿中某位紫晶阶强者，由其原本的普通类神通蜕变而来。

已经做过实验，即使是星锑阶源武者，在签订后违背契约上的内容时，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其中极限程度的惩罚对星锑阶来说虽然不重，但也算不上轻，且此过程无法避免，同时无视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

要知道，紫晶阶源武者虽然强大，但正常情况下面对星锑阶这种站在整个体系顶点的敌人，只有狼狈逃命的份，更别说能对其造成什么伤害。”

静静听完，莫望便明白了艾素的意思，语气平静地说道，“所以，金阳泽有法则类的天赋神通？”

艾素颔首，“已经确定的是，金阳泽至少有一种法则类神通，只知道杀力极强，具体形式和表现却是被金家内部所保守。

而能在黄金阶时就有如此级别的神通，屈指可数，在有记录的例子中稀少程度不亚于满刻印源图，而这两者出现在同一人身上，对方又出身自金家这个庞然大物...

老实说，在遇到你之前，哪怕老师他和金家不对付，都很看好金阳泽，觉得此子未来必是名垂千古的人物，但至于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就得看其所站的立场了。”

莫望听完若有所思，随即笑了笑，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艾少将，看样子你们似乎挺看好我的？觉得我能对付金阳泽么？”

艾素深深的看了眼莫望，微微一笑道，“金阳泽虽强，但在历史上却还能找到与之相似的人物，强的有迹可循，能够理解，也还在整个源武者体系之内。至少据我们估计，如果让其一人对上星火小队四人，双方胜率应该各在五五之间。

但你不一样，根据这几天你在擂台同清书他们切磋以及在秘境中的表现来看，清书他们想要获胜的话，概率不足三成。

虽然没做过精细检查，但以我的眼光来看，你的多项基本身体素质，都远远超过有记录的黄金阶源武者的最高水平。

还不说你的源图特性允许你能够跨两阶使用钻石阶的源术，老实说，这个特性我初次听说时以为用处很小，因为量化换算一下就能知道，一个源武者如果跨两阶释放源术的话，除非是那些只作用于自身的低消耗型源术，否则随便一种攻击型源术就会耗光其体内的全部源力储备，而且多半还不够。

不过在你那里，虽然雷霆使者源术的威力相比正常钻石阶使用出来的低了不少，但居然能多次使用，这就证明你的源力储备在同阶中是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

此外，如若再算上你的契约源兽，那清书他们可以说没有胜利的可能。”

艾素赞叹道，“不必妄自菲薄莫望，也许你自己已经习惯自身的种种能力，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但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接触的越多就越会发现，

你，是个例外，仿佛不属于这个源武者体系的例外。”

莫望闻言默然，眉头紧皱，像是在回忆思索什么。

艾素见此自然不会去寻根究底，等莫望回过神来，她便回到原来的话题，继续道，

“之所以希望你能压制金阳泽，也并不是因为我们对他有任何的偏见或敌意，甚至就那孩子本身来说，我们反而很愿意他能安稳成长，为将来对抗源兽做出贡献。

但问题是金阳泽并不仅仅代表着他自身，更代表着金家，以及金家所属的党派。”

莫望闻言意外道，“什么党派？”

艾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旁边的墙上，上面裱着一幅龙飞凤舞的字画，内容则是——‘居权而有力者，其欲现而天机浅，非法与责不能规正。’

她看着这幅字画，缓缓开口道，“自灾变以来，高层在如何治理东夏这一关乎万千百姓生存的问题上，便一直存在有理念之间的党派纷争，这些我现在只和你简单说一下，做个大致了解即可。”

艾素收回目光，坐直身体道，“东夏现在的党派简单可以分为两个——权派和法派。

前者的核心主张是时代已经改变，在当前这个危机四伏的年代，再保留灾变前那种推崇自由和平等的理念已经不合时宜。

应该坦诚的承认，人与人之间并不平等，真理只掌握在少数智者和强者手中，应该由他们带领东夏人民在这个动荡的时代生存下去，并给予必要的特殊权利。

比如为激发积极性，强者可以拥有私人土地，同时有义务保护在其土地上生存的人们，并享受这些人缴纳的一些资源；比如一夫一妻制应当取缔，这个恶劣的环境中应当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让更多优秀的基因的传递下去；比如行业垄断有其存在的价值，在如此时代，唯有垄断才能承受更大的风险，同时更快捷便利的调动资源等等。

内核思想便是‘强者’应拥有特权，这也是他们被称为权派的原因。而金家，虽然不曾明确站队，但其所作所为，无疑是权派的代表。”

莫望眉头一挑，疑惑道，“听着很像是自由国的作风，这种主张在东夏居然能大行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