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兄弟是个不爱说话的，特别闷，很少与人交流，也很少有兴趣爱好。难得的他喜欢计算机，可惜没上过学，计算机还是他自学的。你也知道，有时就会遇到瓶颈期。你们大学生，有没有什么计算机技巧的？”

不远处的尼勒打了个喷嚏。

白无汐倒挺淡定，“技巧？”

“对。”

“多听，多练。”

商凌殃抿唇未开口。

睁着眼睛说废话，可能说的就是白无汐了。

皮这一下很开心，白无汐笑道：“并非藏私，只是我口述的技巧，并未有书本里的来的完整系统，帝华大学里面有关计算机方面的书有很多，我回去挑几本放在保安室，你们有空就可以来拿。”

“白小姐，多谢你的好意。只是，帝华大学图书馆里的书，可以外传？”商凌殃的眼神犀利了。

白无汐反应挺快的，她解释道：“图书馆的书自是不能外传，不过帝华大学有自己的书店，里面的书都是经过筛选才能摆上书架。我想，挑的效率会更高一点。”

“能得到白小姐的帮助是我的荣幸，没想到帝华大学配备的设施竟如此之完善，还可以遇到这么好心的学生，看来安市，我没来错！”他朗声笑了起来，好像眼底的阴霾都被拂去了。

白无汐不可觉察地皱了皱眉，面上却轻轻一笑道，“商先生客气，帝华大学的书购买很方……”

“我知道是你。”

一句话，从耳畔骤然响起。

白无汐眼睛张了张。

前不答因后不关果的沙哑声音，毫无前兆，如平地惊雷，没有遮掩的直接砸在了白无汐还未说完的话中。

人微怔，眼帘微动。白无汐停下了说话，她望向坐在对面的商凌殃。

两道视线相互交错着。

白无汐很明显的看到，商凌殃的眼眶，说完那句话后，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底的红血丝，若隐若现。

他就这么静静盯着她看，动也不动。

“呵~”白无汐率先移开视线，勾起唇，“商先生，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帝华大学的书购买很方便，你只需要把钱给我就好。”

她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充完。

“不玩角色扮演了，好么？”商凌殃声音放缓不少，哽咽的语气，使得气场眨眼间变了，完全没有昔日杀伐果断的形象，唯独那红血丝，依然清晰的浮现在发红的眼眶中。

白无汐顿住了。

这样的商凌殃，她还是第一次见。

本想抱着打死也不承认的心态来的，现在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谁？”白无汐装作不知。

商凌殃没开口。

见时机不对，白无汐当机立断准备离开，她识趣道：“商先生似乎情绪不是很好，那我就先走了，回头把钱给保安就行。”

“……目儿。”

起身的动作一僵。

商凌殃不会在还怀疑对方的时候，就说出这两个字。很明显，他，确信是她。

这下好了，彻底穿帮了。

白无汐无奈地心中叹口气，估摸着现在开溜的可能性，最后还是选择坐回到原位。

她望着窗外，什么话也不说。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气氛陷入一阵沉默中。

AIM，是她前世的代号，英文中为“目标“的意思，至于目儿一词……呃，她记得，打从一开始，商凌殃就这么叫她了。

谁知道他觉不觉得肉麻。

万籁俱寂，沉默再沉默。

“服务员。”终是商凌殃先开了口。

服务员走过来，“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重新来两份面。”

“重新来两……”服务员微愣。

“不用了。”白无汐偏头，见商凌殃看向自己，也懒得再装普通大学生的样子，后背靠着椅背，“面还是温的。”

“再来。”

“不用。”白无汐眯起双眸。

沉默过后，她的气场，也不一样了。

商凌殃看着白无汐的眼神，笑意从眼底闪过，“不用了。”

服务员一头雾水离开。

“承认了？”商凌殃笑看着她。

“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聊了大半天，白无汐也不愿虐待自己肚子，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几根面，吃了几口。

“水晶大厦。”

白无汐微微凝眉，“我们才见过两次面。”

仅见过两次面，商凌殃就直接越过了怀疑，确信她是AIM？

“直觉。”他回答道。

白无汐眼神放凉。

“好，说实话。”商凌殃摆摆手，“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怎么说？”白无汐挑眉。

“尼勒提起过，不久前一个暗杀计划里，有一个人抢先一步枪杀了我们的目标。”

“然后？”

“跟酒吧里贩毒分子的死法一样。”

“所以？”

“外加水晶大厦的见面，三次，有你出现的痕迹。”

“光凭枪法，万一，是巧合呢？”白无汐勾起唇角，“你就不怕，怀疑错了人？”

商凌殃敛眸，正色道：“对于你，我不需要怀疑。”

“……”

白无汐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