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身形一晃，差点直接从靠椅上栽倒于地，好不容易扶稳你桌子，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心间流走似的，第五之绽心猛地一凸，“小五他……”

然这三个字才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平稳了下来，“不会的，你不会这么做，我算不上了解你，可我了解小秧，她不许，你便不会这么做。”

姜季礼微微低头，轻抿了一口茶水：“她是不会，可我也有我的坚持。”

“试问二位，若我真的杀你们的儿子，你们是不是也要杀了我才能消心头之恨？”

“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们会。不只是你们，这世间千千万万的父母都会。何况叶小姐这还是杀妻杀女之恨。”

“有道是父债子偿，所以啊，我拿你儿子出出气，不也理所当然吗？叶小姐？”

其实后面姜季礼再说什么叶清清已经听不见了，她的脑子里就像是被人改造过似的，来回就重复了那么一句话，“杀妻杀女之恨，要用她儿子来抵命……”

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随即又跪怕到了姜季礼的跟前，“不。我相信小五还活着，求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若，若是你一定要个交代，你拿我的命去，别折腾小五好不好？毕竟怎么算，他也是小秧的弟弟呀。”

“这时候想起亲戚关系了？”姜季礼冷哼了一声，抽出了自己的衣摆，“不过，如此大礼我姜季礼受不起，叶小姐还是起身吧。”

第五之绽走了过来，扶起了叶清清，自己则单膝跪了下去，姜季礼挑挑眉，没做任何的表态。

叶清清拉扯着第五之绽，“阿绽你干嘛，你快起来，你……”

“清清你别拉了。”深吸一口气，第五之绽才又接着道：“我第五之绽在江湖之上怎么说也算是个人物，这么一跪我知道代表着什么，但是我想说，过去的事已经无法弥补，我也并非是想要求得你的原谅。”

“但是，我想说，能否用我一人的命换我妻儿的一世安康？”

姜季礼垂眸，定定地看着第五之绽，半响，道：“也不是不可，但前提是叶清清与叶小五不能入第五家的族谱。不能得到第五家的任何回护。”

不是说杨秧总想要了第五家吗？那他就替她着实了这个恶谣。

第五家，他倒要看看它究竟有是个什么立场。

第五之绽满眼满脸惊愕地抬起下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只觉得背后像是有一阵风刮来，在他肩头上凝力，砰地一脚，他整个人在姜季礼面前五体投地。

叶清清惊呼，“阿绽！”

在她正想着要扶起第五之绽时，自己也被一股大力扇得跌坐于地，“唔……”

姜季礼起身，拱手，“第五庄主，第五夫人你们来了。快请进。”

第五之绽猛地回头，“爹？娘？”

叶清清：“……”

爹？娘？

完了！

这下要怎么面对？

第五钧擎目不斜视快步走到姜季礼跟前，双手托起了姜季礼，“好孩子，为难你了。不过怎么能改了称呼呢？咱不能因这些破事生分啊。”

薛怀湘一脸怒其不争地瞥了眼地上俩人，越过，也来到姜季礼跟前，“你爷说的对。孩子，你还好吗？小秧呢？她怎么样了？”

姜季礼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小秧儿还好，现今在后院休息。”

闻言，第五钧擎夫妇俩那一路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些，“人没事就好，可把我们二老给担心坏了。”

第五钧擎说着，顺势又给第五之绽一脚，“让你陪小秧过来找药材，你倒是好，尽整些幺蛾子！”

看着自己父亲母亲责怪的眼神，第五之绽忽地也有些委屈，他想说他真的有全心全意护着小秧，可在想到那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女人折腾出来的结果，他又觉得自己该担起那份责任。

这么些年，她因他受过苦实在是太多了，之前他不在，现在他在了，他就想提她去分担一些，哪怕她做的是错的，他也想去帮她把责任给担起来。

他不知道别的男人对自己女人的担当该是什么样子，但他只想遵从本心，哪怕是错的，他也得给扛起。

听起来或许有些傻了，但谁叫她是自己的女人，谁叫他还亏欠了她？

这么想着间，第五之绽又跪了起来，跪姿挺拔，“爹娘，是我的错，儿子愿意承担所有责任，请别……”怪清清。

然，后面的三个字还没出口，薛怀湘的话来了，“确实是你的错，错在不该招惹这么一个心胸狭窄，利益熏心的女人。”

说完，才又看向了端跪在一边默默低头的叶清清，“原本，我第五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只是江湖侠客们看得起，把我们一家给推了出来，统一武林，管制武林。”

第五之绽：“娘。”

薛怀湘：“你给老娘闭嘴，老娘话都没有说完你插什么嘴？”

薛怀湘：“按道理，我第五家也没有择偶标准，只要对方品行端正，经得起整个武林的考验，我们便能接受。”

“可你看看你……”

薛怀湘像是说累了似的，终是停了下来，好半响又继续道：“说了这么多，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叶清清：“听，听明白了。”

第五之绽：“娘，清清她本性不坏的。”

薛怀湘恨铁不成钢地斜了自家儿子一眼，“还本性不坏？要是她本性再坏些，小秧就毁在她手里了。”

“话既然说到这里，那我再说说小五的抚养问题。”

叶清清：“伯母？您，您什么意思？”

薛怀湘冷哼了一声，看着叶清清真是越看越不顺眼，心想：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薛怀湘花了点时间平复了内心的烦躁，才又道，“什么意思？要不是季李误打误撞把小五给抱了出来，今天你儿子就没了！”

叶清清脸色唰地一下苍白了，“伯母，您，您这话是要从何说起？小五好好的，又怎么会没？”

第五之绽：“对啊，小五身子骨虽不如别的孩子那般强装，但，但也不至于，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