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山羊是世界（绿岛位面）的化身，除了传奇团长芬恩的杀父仇人高尔，没人与世界争斗并能将它推翻。

黑猫踩在公羊背上，并将它牵走：世间的力量都灌注在公山羊体内，可死亡会驾临于世界之上，而那就是死神。

少女是青春的化身，会对不再年轻的勇士们说：‘曾经拥抱，永不相伴’。”

——文梓珊《萨拉弗·兰顿尔斯传》

————————

“菲利”，绿岛吟游诗人和先知的尊称。在科马克成为首位至高国王之前，五王行省的土地上分裂并存着上百个“素阿哈”，即部族首领。那时，菲利作为文化的记载者和学识奥博者，受到素阿哈们的尊重，在绿岛位面享有极高的地位。

中世纪的吟游诗人，源头就是古凯尔特的这些颂歌之人、先知学者。菲利们四处游荡，收集各种地方传说，行迹遍布绿岛全境。其中的神语者往往擅长调动人们的情绪和施展音类法术与幻术技巧，也有不少人能够胜任游说家、传讯者、密探或间谍。

现如今，吟游诗人们聚集成为一个组织，继承“菲利”的名称。

眼前的这个菲利吟游诗人，尤瑟纳，一米七八的个子，黑缎衣领上有小件绿玉装饰，与他的碧色眼瞳正相映衬，笑容锐利如刀锋，而整个人轻松漫散的自由气息却又让人感觉他是一件表达善意的礼仪钝剑。

菲利吟游诗人也曾在树心之宴上宣誓介入战争，夏克想到这点，出声问道：“神语者？”

尤瑟纳摇头：“菲利吟游诗人不全是神语者，我只是因为喜欢绿岛与不列颠的民间传说才兼职成为了一名菲利。忘了说了，我来自不列颠位面高地苏格兰的斯开岛，但是在绿岛碰上了美妙的事情，已经舍不得离开了。”

夏克继续问：“你在为了战争而传递信息吗？”

尤瑟纳点头：“差点忘记了，您是夏克阁下，您的大名已经传遍绿岛，如雷贯耳；在夏克阁下用圣咒告知了所有人事情的严重性后，整个菲利组织都忙于调集有生力量，应对危机，我也不例外。包括我在内的十六个吟游诗人要赶往南部芒斯特边境，确认至高国王的行踪。”

“至高国王亲临边境？”麦克库尔跳起来。

夏克一翻白眼，芬尼亚骑士团上古首席勇士的后代还没有反应，这个马夫倒是比高阶战士栋恩还要着急。

尤瑟纳苦笑：“格兰妮公主留下一封信，说要去往南部芒斯特，之后就不见了踪影。这件事闹得整个中部米思王国人尽皆知，至高国王殿下见瞒不住了，父亲比女儿更擅于胡闹，连封信也没留下，侍女换个酒具，再转过身，至高国王殿下就消失了，窗户是打开的，神王达格达在上，那可是塔拉山的顶峰。”

“国王和公主殿下确实能做得出来。”栋恩·奥迪那气恼地一抓浅棕色头发，“这下可好，国王眼里只有他的宝贝女儿，连遭遇维京圣者首领的可能性都忽略了。”

麦克库尔将手搭在栋恩肩膀上：“半神器‘虹霓剑，戈利亚斯’是上代神王努阿达的求胜之剑，国王殿下以大剑师的实力施展全力，可以在对敌维京首领支撑一段时间，情况不是那么坏。只是我们要加快速度去边境了，但愿能够找到他们父女。菲利的吟游诗人，和我们一起吧，德鲁伊驯养的马匹，有野性之力的加持，比一般的马跑得快。”

“这时候真怀念从海盗那里截获的神之马后裔‘血蹄’。”栋恩·奥迪那感慨道。

麦克库尔一扇大手，“这次我再为你夺一匹过来！”

夏克其实很想问一下刚刚店老板被附身是什么情况，包括公山羊、黑猫和少女。

黑猫的猩红眼睛令他陷入了幻境，如果不是墨水打断了那只红眼黑猫，他不知道会在幻术中待多久。而且他在恍惚中看到了一个女性的黑衣身影，她的身后更是有一双像极了魔神投影双目的眼睛。

这应该象征着什么，只是夏克单凭猜测不敢断言。

还有最后出现的黑衣少女，他从她的脸上看到了雪莉尔的样貌，但是小莫顿看到的是埃莉诺，栋恩·奥迪那看到的是叫格兰妮的女孩儿，听到刚刚吟游诗人尤瑟纳的话语，夏克也知道了格兰妮就是绿岛的公主。

少女对奥布莱恩之外的每个在场年轻男性都说了一句莫名的话，听起来像是预言。

“夏克·萨拉弗·兰顿尔斯。”

“你已经见过了你的爱侣，你还没有见过你的爱侣。你的爱情将维系在雪莉尔·弗依手中的克拉达戒指之上。”

他从心底不愿意不相信有预言这种东西。如果什么事情都是既定的，有神灵谋划周全，凡人的努力岂不是可笑至极。

更何况少女的话都是自相矛盾的。

“夏克，猫妖精吃完东西后就睡了。”小莫顿抱着墨水走过来，“身体恢复了凝实的样子，体温也正常了，刚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简直像一块冰。”

夏克伸手要接过墨水：“把他给我吧，让他好好修养一觉。”

小莫顿轻手把墨水抱离怀里，尤瑟纳在他身后出声：“小莫顿，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小莫顿转头，这一看差点吓得他把手里的墨水扔出去。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我听到你的名字，还以为是重复的名字！你不是苏格兰的律师吗？为什么会戴着吟游诗人的羽毛圆帽？”

“吟游诗人是兼职，但我好像喜欢这份工作胜过本职了。”尤瑟纳说话不急不缓。

小莫顿脚原地跺了几下，这个略孩子气的动作被夏克收入眼中。一般他这样做，都是心里万分焦急的表现。

“小莫顿...”

听到夏克的叫他的名字，小莫顿浑身一颤：“啊！”

“你怎么突然怪怪的？”

小莫顿急忙抓住尤瑟纳的双腕，几乎是拖着尤瑟纳走向角落。

“小莫顿，你有些奇怪啊？你为什么会和神语者们聚在一起？你是不是知道神语者的存在了？”

尤瑟纳的疑问接连涌出，小莫顿没有回答，直到把他拉到最偏的角落，有一个柱子状的酒柜遮挡，小莫顿才手舞足蹈朝着尤瑟纳大说特说，就差没把口水直接喷他脸上。

夏克一头雾水，只看到小莫顿时不时指指他，尤瑟纳摆出一脸苦笑，小莫顿还抓着尤瑟纳的左手神秘地摆弄了一阵。

“莫名其妙。”夏克动了动发酸的肩膀，转头看到麦克库尔罕见地安静下来，目光深邃，仿佛要吞吸四周的一切的事物。

怎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变得不正常？

“麦克库尔大叔？”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你在被公山羊推翻后，说过一句‘他们没有恶意’。你是不是知道店老板刚才被附身的原委？”

“这件事情...到达芒斯特边境后我再告诉你吧。”

“他可能另有什么原因。”

夏克点头，说道：“那我去再和真正的店老板要一只战鸽，发出信息，稍后我们就出发吧。”

目送夏克去吧台找店老板博文，麦克库尔喃喃自语：“除去被这小子的猫妖精挡下的一只黑猫，还有两只昭告死亡的化身，该死，会是哪两人将死于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