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得知真相

“宋冬霜好端端的你就不能积些德吗？为何偏要对一个刚生产完的妇人和一个刚出世的孩子下手？我警告你，若是书姨娘和她的孩子受了半分伤害，我定会将当年的事情都抖落出来，到时候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温芷妍没想到这两人竟丧心病狂到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便忍不住冷着脸走过去威胁了几句。

可宋冬霜却不承认，大娘子也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妹妹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呀？我与大娘子不过是在这儿闲聊罢了，你为何一冲出来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和大娘子。”宋冬霜没想到温芷妍会在这儿，更没料到她会偷听到，心头一时慌张不已，连忙抹着眼泪装起无辜来，就好像真的是被冤枉了似的。

“哼，你如此能伪装，当初怎么偏偏要来这府里做丫鬟？不去戏班子搭台唱戏呢，你们还真以为从前的事，我一概不知吗？当年大小姐的母亲是如何过世的？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你敢说你手上没有沾了她的鲜血。”温芷妍压根儿不听宋冬霜的狡辩，一时气急，便将当年沈锦兮母亲难产去世之时，全都抖了出来。

大娘子和宋冬霜两人听了如此这般言语，自然是惊慌不已，却也死活不承认，三人一时争论不休。

而青雪这时候恰巧端了茶碗正要往后厨去，忽然听见花园里传来几人吵闹的声音，连忙停住了脚步，猫着腰上前竖起了耳朵。

大抵是没想到这时候能有什么人往这边来，宋姨娘几人说话时倒是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青云一听与沈锦兮有关，赶紧找了个僻静处侧耳蹲下，将二人的争吵听了个十成十。毕竟事关重大，也顾不得茶水颠簸，紧赶慢赶的到了沈锦兮房中去了。

“你可听清楚了？此话当真？”当年的真相眼看着浮出水面，沈锦兮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差人去请温姨娘过来，很是焦急道。

“自然当真！我在门外听的句句属实，就是打死我也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姑娘，你日后可千万得小心宋姨娘了！”青云也是又惊又怕，当真是没料到宋姨娘竟然如此狠辣，再加上为着沈锦兮担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颇为不好看。

半柱香后，温姨娘才勉强从那头脱身过来。一进屋见沈锦兮和青雪的脸色，猜也猜到了大半，开口试探问道：“锦兮，那事，你可是知晓了？”

她这话无疑便是肯定的意思了，沈锦兮闻言，面色更是淡了几分，眼中悲愤难忍，若不是青雪扶着，只怕就要栽倒在椅子上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沈锦兮才道：“她们无冤无仇，那是人命啊.....”

“并非无冤无仇，”温姨娘连连摇头，大抵是这些年过来，已然是看过了太多残忍毒辣，此时虽然也是悲愤，但好歹没太表露在沈锦兮面前，只道：“你娘走的实在是冤枉，宋姨娘为了谋一份地位，视你娘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我没想到，她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你娘这么多年在那头，便是含着冤了。”

顿了顿，温姨娘又宽慰道：“好在你如今平安长大成人，又有了如此一番成就，也算是了却了你娘一桩心愿。”

“我娘当年难产而死，是宋姨娘做的手脚？”沈锦兮微微闭上眼，叹息道。

“是，”温姨娘拍了拍沈锦兮的肩膀，在她身边坐下，道：“她买通了稳婆，必然是做了些肮脏之事害人性命的。”

沈锦兮再聪慧，到底也比温姨娘这些人少了太多阅历。她年纪小，谋心计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在大夫人手下求生已然是不容易，若是再想查那些当年事，可谓是迷雾重重。

思量至此，一阵恶寒近乎是贴着后脊背便升了起来，刺的沈锦兮打了个哆嗦。其实她心中是早就知道的，既然是个大门户，怎么可能没有半分伤天害理？只怪她总不愿意看这些阴冷腥苦的罢了。

“温姨娘，你帮帮我罢，”沈锦兮有些无力的扶额道：“你且告诉我，那稳婆是谁，宋姨娘和她二人为非作歹，当真不怕我报复么？”

这句问话，若是放在从前，那是连问出口的机会都没有的。如今沈锦兮既然已然脱胎换骨，就绝不能允许当年那些冤屈继续深埋下去。该做的了断，她一个都不会少。

“那稳婆你该是有些印象的，”温姨娘道：“前些日子给书姨娘接生的，便是她。”

“我知晓了，”沈锦兮微微点头：“多谢姨娘。”

另一边，秦斯郢处理好种种事务，便见一直在暗中护着沈锦兮的玄虎过来，将上午所发生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秦斯郢一介七尺男儿，一向是对这些后院争斗没什么兴趣的。今日听他一说，这才知道原来这深闺的妇人之争也是一样的以命为代价，手段如此残忍，当真配得上一句最毒妇人心。

沈锦兮的娘亲当年若是被害，那宋姨娘又颇为得意的活到今日，秦斯郢简直难以想象沈锦兮如今会是个怎么样的感受。除去了大夫人，日后再对付一个宋姨娘，她小小一介女子，如何能吃得了这般苦楚。秦斯郢皱了皱眉，担心道：“沈小姐如何了？”

“沈姑娘并无异色，就如同正常人一般，若非属下亲耳听见，简直不敢相信。”沈锦兮在人前是如何的自如，在人后就是如此的隐忍，这般坚毅，就是许多如玄虎这般的男人，都是做不到的。玄虎原本只是崇敬沈锦兮的才学，现下更是对她另眼相看几分，道。

秦斯郢闻言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是了然的笑了，正要与玄虎再说，便听门外一阵嘈杂，原来是苏之南带着圣旨过来，所到之处便呼啦啦跪了一片，实在是威风。

若是平时，秦斯郢自然不会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但沈锦兮既然已经告诉他苏之南是有问题的，所以他便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倒不是说秦斯郢惯了的满眼险恶，而是因着苏之南此人一向世故多变，之前种种所作所为只怕都是与利益和好处挂钩。他若是再不小心，只怕哪日被骗了个干干净净都不知道。

秦斯郢只得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到底是在*游走多年的，应付苏之南自然是游刃有余。见他越走越近，生怕叫苏之南察觉出来，索性上前一步，假仁假义的寒暄道：“苏大人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苏之南还不知道自己已然穿帮，仍旧端着之前一副气派谦逊的虚伪样子，答道：“我这次来倒是不为了别的，正是那贡品失窃之事，天子脚下，要进宫的东西丢了，自然不是小事，你对这案子最为了解，不如就与我好好对接一番，日后互相帮衬。”

秦斯郢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仍旧是热络道：“那是自然，你我二人何必说如此见外的话，是圣上安排下来的事，一定是要用心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