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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若是长长时

作者:涂山红叶 | 分类: | 字数:89.8万

第79章

书名:两情若是长长时 作者:涂山红叶 字数:6332 更新时间:2024-11-02 03:15:08

那就是,舒雅是易羽的妻子,是曾经的皇后。而易醉,不管他是不是救国救民,他的帝位是篡夺而来的。因为从古至今,勤王救国的藩王多了去,但不一定都会自己称尊,正义的做法应该是——赶走外敌后,迎回原来的皇帝。

易醉没有谨守臣节,自己做了皇帝。所以,舒雅作为易羽的皇后,是可以把易醉视为乱臣贼子的。

所以,不管两人在私底下,舒雅是如何承欢于他,哪怕做他的女奴,都是心甘情愿的。但公开场合,舒雅始终不曾向易醉屈膝,不肯承认自己的夫君已经被易醉取而代之。

这一点,舒雅从没明说,但是易醉能理解。易醉的结拜兄弟岳圣清,常在江湖上游走,与碧霄宫也有交往。他给易醉带来消息,易羽在南楚被高君琰囚禁威逼,却始终拒绝回国夺位。

得知这一点后,易醉对易羽多少有些愧疚。所以,更加不可能去勉强舒雅。这个女人早已臣服在他身下,这就足够了。他何必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她和易羽留下。

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楚月是不能够理解的。她的声音响亮而清脆地回荡在大殿,“文襄侯已因罪而废,你是废帝之妻,不向皇上叩拜,那就是不承认新君即位,仍存有复位谋反之心!”

舒雅还是只看着易醉,易醉也在看着她,一向冷定刚毅的眸子,此刻却浮动着为难之。。

舒雅想起刚才自己回城时,他专门让最心腹的内侍在城门等自己。这份关怀留给她的感动,依然如春水般在心头荡漾不已。

其实云情雨意时,也不知给他跪了多少次了,一直不肯向他下拜,不过是为了易羽的尊严。

也罢,为了他今天的那份关心,就跪拜一次吧。

舒雅撩起荷叶边的大裙摆,跪倒在地,深深叩首:“臣妾参见皇帝,皇后。皇帝陛下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好了,快起来吧。”赵皇后语声宛若风触鸣琴,温柔悦耳,面带清雅的笑意。

舒雅快速地站起身,脸上表情冷漠。

楚月气不过地小声嘀咕:“哼,不情不愿的样子。被那么多男人压在身下,都不觉得耻辱。让她跪拜皇帝,天经地义的事,倒像受了多大侮辱似的。”

她声音虽小,但是帝后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站在阶下的舒雅也字字入耳。

然而,当楚月看见易醉的神情,她的心里只剩下一片惶恐的不安。

易醉的脸。铁青,面肌抽.动,可见为了忍住怒气,牙关咬得有多紧。攥着酒爵的手紧紧收拢,几乎要将那只大金爵捏碎,手背上暴起了粗大的青筋。

坐在旁边的赵皇后吓了一跳,她嫁给易醉这么久,还从没见过他这样动怒。

殿中其她妃嫔,因为隔得远,没有听见楚月那句话,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惹得皇帝变了脸。。整个大殿因为龙之怒,而笼罩了一层令人压抑、窒息、颤栗的凛冽空气。

大殿弥漫着暴风雨来袭之前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众妃嫔连大气也不敢出。

就连刚才一句句凌厉进逼的楚月,看见辰哥哥的表情,也被吓得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心里满是惶惑不安,不知道辰哥哥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姐姐的气。

这时,宛若一阵清风拂过,赵皇后轻柔淡雅的声音响起来,“文襄夫人,你快落座吧,本宫已经让人在那边为你留了席位。”

赵皇后含着淡烟流水般温婉的笑意,玉指轻揽广袖,指了指易羽的妃嫔们所在的区域。

舒雅屈膝一福:“谢皇后娘娘。”

她再向楚月看了一眼,冰冷的眼神犹如藏着万千利刃。然后一垂睫,默默走了过去。

楚月始终忐忑不安地定定注视辰哥哥,根本就不在乎舒雅的眼神。

赵皇后的举动起到了缓和气氛的作用,易醉紧紧攥着酒爵的手指,缓缓放松,将酒爵举到唇边。当他慢慢饮尽这杯酒,放下酒爵之后,铁青的怒。终于从脸上消散,英俊绝伦的脸孔,恢复了平天的冷定。

楚月这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又不安起来。因为,从头到尾,辰哥哥没有看过她一眼。

赵皇后亲昵地拉了楚月的手,美眸轻漾着如水的温柔,低柔而又宠溺地说,“傻孩子,你辰哥哥不让文襄夫人跪拜,是对文襄侯的尊重。”

这话说得很轻,但正向自己的坐席走去的舒雅,隐隐听见,脚步微微一滞。

听易醉说,这位赵皇后只喜欢诗词歌赋。但听她这句话,说明她还是很有政治眼光的。

不过,她蠢在不该表现出来,不该让易醉发现她懂。

舒雅低头掠掠鬓发,淡淡地笑了。

散席的时候,易醉在赵皇后耳畔低低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目光越过赵皇后,对楚月说,“楚月,你过来。”

楚月咬着下唇,像犯了错的孩子,带一点委屈,带一点可怜巴巴,慢吞吞走过来。低头站在辰哥哥面前,两手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裙边。

易醉轻轻叹息,这样的楚月,总是让他心疼。

第79章

“你随朕走。”易醉简洁地下了命令,起身走在前面。

满殿妃嫔都起身,屈膝,恭送皇帝先离席。

楚月紧跟在易醉身后,走出了大殿。易醉让龚如海给楚月备了步辇,跟随在御辇之后。

楚月上辇很久,心里还在扑通乱跳,脑海里不断回闪今天夜宴上发生的一幕幕。所以,直到步辇停下,她才发现,是到了自己出嫁之前住的芳德宫。

易醉走在前面,楚月像一只惊慌的小兔,瑟瑟缩缩紧跟在后面。

所有随从都被留在宫外。

这是两人无比熟悉的宫室,楚月在这里长大,易醉以前曾经无数次到这里来看她。

所以,从一进入这座宫殿,就有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情感如暖流般在两人的心灵间传递。

走在楚月之前的易醉,蓦地转过身,一把将楚月横抱起来。

辰哥哥身上熟悉的清香,顿时包裹了她所有的感官,让她整个人都要在他怀里融化。

许久,她才抬起头来,仰脸看他。

从这个角度看他,是她最深刻的画面。因为,他曾经很多次这样抱着她行走。

他低头触到她眸子里映满的星光和灯影,冷铁般的眸子,开始悄然融化。

踏进寝殿,他将她放在地上,而她在一瞬间,整个人被扑面而来的绚丽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

楚月到达前夕,易醉把称帝后、地方州郡进献的贡品,几乎全部拿出来给赵皇后,要赵皇后用来布置楚月的寝殿。

此刻,楚月寝殿中围着一扇巨大的九曲锦绣屏风,屏风上刺绣的百鸟朝凤图,是皇后级别才能使用的。

殿中不曾点灯,几十颗圆润硕大的东海明珠悬垂在半空,散发出清冷柔和的荧光,照耀得满殿氤氲朦胧,宛如笼了一层光影迷离的雾霭。

楚月捂了嘴巴,感动的泪水滚落下来,打湿了手背。

“傻丫头,你以为辰哥哥会在乎么?辰哥哥曾经说过,只要你过得好。”他揉弄着她细软柔滑的发丝,低声说道。

她从他怀里仰起小脸:“辰哥哥,听说你跟扶天可汗会盟了。那么,你有没有问过他我的身世?他记不记得当年离开娘亲的时候,娘亲是否有身孕?他曾经问我出生在哪一年,他为何会这么问?”

易醉眉峰一蹙,眸中有异样的光影掠过。

他与扶天会盟那几天,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与舒雅的云情雨意中,完全忘了这码事了。甚至,他每次看见扶天的眼睛,就想起舒雅的眼睛,完全没有想过,这个紫眼睛的男人,还有可能是另一个女人的父亲。

那些天,他恐怕连一秒钟都没有想到过楚月。

易醉眼里漾起一丝歉疚之。,“楚月,朕忘了问这事。”

楚月眸中顿时流泻出伤痛,她紧紧地盯着易醉的神情,“辰哥哥……你,不是忘了……你是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你的亲妹妹,对于你变得不重要了……”

易醉低头深深看着楚月,发自内心地说,“楚月,无论你是不是朕的亲妹妹,你都是朕最爱的人,是朕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如此深情厚意的话语,却如同尖锐的刀刃捅进了她的身体,整个人仿佛碎裂成千万片,剧烈颤抖着,发出痛彻心扉的悲泣:

“辰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抢亲那次,在那条小溪边,你是想要我的啊!只是你怕我是你亲妹妹,才不敢要我!你都忘了么?你说,如果我能舍弃母妃,你就带我走,哪怕冒着枪林弹雨,你也带我逃婚。你还说,只要你有机会夺得皇位,你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攻打南楚,夺我回来!你都忘了么?你……

……你有了那个妖精,你就不要我了!我知道那个妖精很勾魂,床上功夫很好!但你不想一想,她跟多少人上过床?她让你在床上爽了,她也曾经让别的男人爽过,你不觉得恶心吗,辰哥哥!就连我们的父皇,也睡过她,这样的烂.货,你也捡来当个宝?”

“够了,楚月!”

易醉一声暴喝,将楚月狠狠摔到地上。楚月双手撑地,仰起脸庞,睁得大大的眼里涌满难以置信的悲怆,泪水宛如两道小溪般潸潸而下,双唇剧烈颤栗:“辰哥哥,你……你为了那么个烂.货打我?我怎么对你的,她又是怎么对你的?究竟她给你施了什么法术,在陷害你、背弃你之后,还能让你如此迷恋!”

易醉蹲下来,紧紧抓住楚月的双肩,冷峻的容颜涌起一阵阵痛楚的波动:“楚月,今晚大殿上的事,不准再发生第二次。朕已经答应过易羽,善待他的妻子。你也要答应朕,善待你的姐姐。”

易羽让碧霄宫转托岳圣清,给易醉带了一封亲笔书信。信中的内容,此刻易醉并未给楚月透露全部。

楚月胸脯剧烈起伏,神情激动得整张脸都有些扭曲,“你善待她的方式,就是跟她睡觉吗?”

“朕跟谁睡觉,难道还要你来管!”易醉怒声打断她,粗暴地摇晃她的双肩,眼神凌厉而暴戾。

辰哥哥的神情让楚月既感陌生,又觉害怕。她凄怆而无措地望着他,从未有过的冰冷绝望,一点点渗入身体,连带着刺骨的疼痛。

第79章

这不是她熟悉的辰哥哥,他变了!她的辰哥哥,被那个可恶的妖女施了法术,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看见楚月这样剧烈而茫然的痛苦,易醉眼中出现了愧疚之。。他紧紧咬住牙关,忍下心中莫名的暴躁。揽过楚月,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声音缓缓转柔,“楚月,辰哥哥不可能爱任何人超过你。难道你不懂得吗?辰哥哥可以跟很多女人睡觉,但是,楚月,你是唯一的。在辰哥哥心中,你是谁也不可替代的。”

楚月抱着易醉的腰,仰脸,眸底有迷离而异样的光芒,“辰哥哥,你最爱的人,真的是我?”

“当然。楚月,你是辰哥哥唯一的亲人。”

“我不要听这种话。辰哥哥,如果你真的爱我,今晚要了我,好么?”

易醉低头看着满室珠光笼罩下的娇羞容颜,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

好像……自从与舒雅有过那样的。之后,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那种非要占有的强烈欲.望了……

舒雅……

她今天走进殿中的样子,深深地印进了他的心里,此时此刻想起来,仍觉得心动。凌乱的发丝,满脸的汗水、泥土、草叶,高筒靴,大摆裙。像大漠上的烈风扑面而来,生生将满殿佳丽比了下去。

是的,谁也没有她美。

若不是在那样的环境中,他真想将她扑倒,。。遍她带着汗味的肌肤……

“辰哥哥……”楚月喃喃地呼唤,她想与最爱的男人结合,想了许多许多年了啊。

自小最是顽皮的她,偷偷看了不少春.宫.图和《飞燕秘史》之类的禁.书。初潮之后,她有时会做春梦。但是,她梦中的男子,从来没变过。

从来不会有别人,从来都只有辰哥哥啊。

她爱他,已经成了一种药石无功的疾病。她对他的爱,已经病入膏肓,已经接近疯狂。

“辰哥哥……”

当楚月的梅红。长裙飘然落地,只穿里面白绢衬裙的时候,易醉才从走神中惊醒,猛地推开楚月,倒退两步,“楚月,我们是兄妹!”

心脏在一瞬间裂开来,撕扯出剧烈的痛楚。楚月扑进易醉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不肯松手,“辰哥哥,如果我能找到确凿证据,证明我们不是亲兄妹,你能不能答应我,离开姐姐?”

感觉到辰哥哥的胸膛在一起一伏,但却未听见他的声音。

楚月仰起脸来,哀哀欲绝,“辰哥哥,姐姐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啊。虽然我没有她漂亮,身材没有她好,但是,辰哥哥,你后宫里,并不缺少花容月貌、身材窈窕的女人啊。皇后的相貌和身材,一点都不逊于姐姐啊。你是不是喜欢高挑的女人?皇后娘娘也很高挑啊。辰哥哥,姐姐就那么迷人么?你离开姐姐好么?她是个可怕的女人,她曾经害得你那么惨,你忘了么?”

易醉叹息,墨玉般乌黑的眸子,泛着深不见底的忧伤,“她陷害朕,是因为朕毁灭了她的梦想。朕当年在梁水上游的芦苇荡,以火攻之计,烧死了她的初恋情人。”

楚月回想着,突然明白过来:“姐姐的初恋情人,姓夏,对不对?难怪……她一直宣称自己姓夏……”

楚月想起那时候,晓云说自己姓夏时,原本充满仇恨与阴戾的眼睛,却会荡漾起无尽的温柔与深情。

楚月还想起那次会盟大宴结束时,她打马追赶并骑在前面的兰韶云和姐姐。

“姐姐!姐夫!等等我!”

姐姐勒住马,转过身,眼里射出厉芒:“你在乱喊什么!”

楚月笑嘻嘻地策马靠近:“他每晚与你同宿,我叫他姐夫有错么?”

一道疾风掠过,舒雅的马鞭闪电般抽过来。一道血红的鞭痕,印在楚月肌肤上。

当时姐姐之所以那么愤怒,原来,在她心中,除了那个姓夏的男子,没有人配做姐夫。

当时,兰韶云勒马立在舒雅面前,阴沉地问:“今天我问过可汗,他的疏勒姓,译成汉文,是树林的意思。另外,你的母亲,姓冯。那么,你为什么会姓夏?”

那一刻,舒雅的眼里涌起深海般的绝望和哀恸。

夏郎……那是她曾经最爱的男子呵,他死了,死在易醉放的一把火中。

那天早上,易醉率领大军向梁州进军。探马来报,前方没有发现埋伏,可以顺利进军。

因为是远道而来入侵南朝,附近渔民都是南汉人,所以极力为芦苇荡里的埋伏遮掩。

但是易醉,是当之无愧的一代军神。

他远远地望着那片芦苇荡,多年军旅积累的经验已经形成了本能。他只需凭着直觉就能察觉,有问题。于是,他让人拿来一份南朝地形图,当他看见梁水下游标注了南汉驻军的营地,再一估算从下游到上游的时间。

易醉作出了准确的判断,这支驻扎下游的汉军,是可以连夜渡河而上,到芦苇荡中埋伏的。

“放火!”

这样一个简洁的命令,夺去的,是三万人的性命。

一将功成万骨枯。

“可是,这就是战争啊!辰哥哥,在战场上死于你手的人,数不胜数。这些人里,难道就没有别人的父亲,别人的儿子,别人的情郎。但是,从来没有人来向你复仇。因为战争而向人复仇?辰哥哥,这个女人多么可怕,她的报复心多么强,她的想法多么偏执,她的心灵多么阴暗!”楚月在易醉怀里仰脸呼喊,眼神里流露出极度的憎恶与不解。

易醉深深地叹息,深邃的眼眸犹如无边的夜。,沉沉夜。中隐藏着万千情绪,却让人看不到底。

“辰……你是我的神啊……”在那个雷雨之夜,他燃烧了此生从未有过的狂暴激情。。之后,她痴痴地。。着他的眉、眼、鼻、喉结、耳垂,然后在耳畔告诉他。

“知不知道,为何我当时陷害了你,却又要救你性命?”

除了因为他长得像夏郎,更因为,他是在战场上杀害了夏郎。以这个女人强烈的爱恨,如果他是用兰氏害自己的方式杀害夏郎,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正因为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干掉了她的情郎,所以,那样的深仇大恨,她竟然可以原谅,她甚至还救了他。

这就是舒雅,爱恨分明,同时也充满矛盾性,难以用单一的。彩去描画的女人……

易醉轻轻推开楚月,声音低沉,眼神复杂难测,“楚月,她毕竟是你的亲姐姐。以后,对她好一点。你早点歇息吧,辰哥哥会经常来看你的。”

楚月强忍着利爪般撕扯心脏的恨意,带着一脸泪水,仰望易醉,眼神凄切:“辰哥哥,若我能找到我们不是亲兄妹的证据,你会要我吗?我不要任何名分,不要任何尊荣,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就这样离去。

楚月跌坐在地砖上。满室珠光烁烁,熠熠生辉,几十颗夜明珠散发着浓光淡影,倒映在光亮如镜的地面,折射出朦胧如雾的光晕。

在这缥缈氤氲、如梦如幻的仙境里,她却感到无边无际的绝望与空虚。

他给了她最隆厚的恩宠,将宫里最昂贵的珍宝,全都布置在她的寝殿了。

他特许她可以不用跪拜,可以依旧叫他辰哥哥,可以自由出入后宫,甚至可以带朋友进宫,比如赫图。

他竟然允许她与赫图自由交往。

为什么,在这份盛宠之下,她反而觉得他变心了呢?

她反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不安,像大片大片的阴霾侵袭着她的心灵,让她每一根神经都恐惧地颤栗起来。

这个为他跪过雪地、抱着她跳入冰湖的男人,他怎么会变心呢?

她不相信,她还是认为他是被那个妖女下蛊了。她要想办法,为辰哥哥解除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