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请问你来……”言小曼不记得跟良之晴有除了这件事以外的任何交集，以为良之晴来是为了别的事。

良之晴却一脸正色：“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方便聊聊吗？”

言小曼一脸诧异：“找我？”

“恩，这里讲话不方便，能去你屋里吗？放心吧，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言小曼总算不再推辞：“好，跟我来吧。不过我公寓不大，希望你不要嫌弃。”

言小曼的公寓当真不大，良之晴踏进去的时候，环顾四周，发现所有陈设都是最简单的。

“喝什么？”言小曼把东西都放进厨房，就打开冰箱问良之晴。

“不用麻烦了，我坐一会儿就走了，你也过来坐吧，看你脸色不太好。”良之晴担忧地看着言小曼，言小曼太瘦了，上次见她就很瘦，这次见觉得这姑娘随时要被风吹倒，“你好像又瘦了。”

“恩，是啊。”言小曼显然不打算搭话，“小姐来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上次那本书，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吗？那本书据我所知没出版发行，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背后或许并不一般。”良之晴说的很委婉，生怕言小曼会反感。

“小姐怎么会对这件小事这么感兴趣？还专程跑一趟？”言小曼并不想提往事。

良之晴嘴上在问话，眼睛却盯着每一个角落，当看到满屋子的鲜花时，良之晴感到很奇怪。言小曼的经济状况并不容乐观，为什么还要花钱在奢侈品上？良之晴虽没有感觉，却能感觉到这屋子满是花香。难道是为了遮盖气味？

“言小姐很喜欢花？”良之晴扯开话题。

言小曼一愣：“说不上特别喜欢，只是一个人住，不希望屋子太冷清了。”

“那也可以养只小动物啊。”

“我对动物的毛过敏。”言小曼下意识捂住口鼻，却忽然神情异常地站起来，往里屋走去。

“咚——”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良之晴趁机跟进去。

言小曼双膝挨地，右手伸向床下，不知在摸索什么。

“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良之晴走过去温柔地询问。

“不用不用。”言小曼看上去很慌张，头猛然间抬起，撞在木头床底，发出巨大的响声。

“天哪，疼吗？你快出来，我帮你够东西吧。”良之晴说着就要去拉言小曼。

“滴答——”有鲜红色的血液滴落到地板上，良之晴险些失控，但很快用法术稳住情绪，恢复理智，寻找血液的源头。

言小曼的鼻孔在流血，鲜红色的液体源源不断从两个鼻孔中流出来，言小曼的脸色几近惨白。

“天，你等一下，我带了面纸。”良之晴有些束手无策，慌慌张张翻出包里的面纸递给言小曼。

言小曼却摇摇头：“快帮我打……急救……电话。”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言小曼卧室的床单和地板上已到处是血。良之晴跟着言小曼的担架一起上了救护车，看着言小曼被紧急输血，心里难受得很，一方面是本能想要吸血，一方面很担心言小曼的身体。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言小曼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才离开夏景焕，并非背叛他或不爱他。

“这位小姐是她朋友吗？知道她既往病史吗？她这样大出血，不像是普通流鼻血，更何况还伴有晕厥。”救护车上的一位女医生问良之晴。

良之晴很不好意思地回答：“哦，不好意思，我虽然是她的朋友，但并不知情。她平时都一个人生活，很可能是刻意隐瞒。”

医生看了良之晴一眼，没再说话。到达医院，言小曼被推进手术室，良之晴难以忍耐地跑去找霍灵烟。

霍灵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吓了她一大跳，再看到良之晴一身鲜血，更是吓得不行：“天哪，你怎么了？”

“没事，有个朋友大出血晕倒，被送到医院来了，她的血刚好沾我身上了。”

霍灵烟这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等一下，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上，不过我这里依旧只有旗袍。”

良之晴这次换的是浅绿色梅花旗袍，到达膝盖的长度，把身材很好地衬托出来。霍灵烟又给良之晴找了件薄坎肩外套，又给良之晴盘了高高的发髻。

“这样就完美了。”

“霍医生，我那个朋友进手术室了，我觉得她可能刻意隐瞒了病情，她很可能有记录的，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当然，你告诉我名字，现在都实名制看病，我查一下就知道了。”

五分钟后，霍灵烟在医院顶楼的数据库中找到了言小曼的信息，是白血病。良之晴很震惊，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么美丽清冷的一个女子，居然得了这样的绝症。

“怎么会呢？”

“我查过了，她的姓氏很少，名字也独特，没有同名同姓，应该就是她。”霍灵烟甚至把报告打印出来，“你看看，性别和年龄也是差不多的。”

良之晴颤抖着接过报告，发现言小曼早在三年前就被查出来，两年前才开始治疗。这一年病情急剧恶化，前前后后做过好几次化验和手术。

“她活下去的希望有多大？”

“没多大，这种病本就看不好，她又一拖再拖。”霍灵烟摇了摇头，“你这人类朋友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根据我的判断，她现在头发快掉差不多了，脸色这么差还不住院，大概是钱也花光了。”

“霍医生，这件事希望你替我保密，南飞尘那边该说的时候我也会自己说的。这姑娘跟他一个朋友关系很好，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免得她难堪。”

霍灵烟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守口如瓶的。”

良之晴站在手术室外等到天黑，期间南飞尘趁着拍代言的休息时间给她来了好几通电话，良之晴都拒接了，后来想了想，在微信上留言说有些急事，晚上回去跟他说。

手术室的灯总算变成了绿色，良之晴走上前去。

一位医生摘下口罩：“你是病人的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