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半碗灵血，就楚离的出发点来看，目的有二：

首先，自己已经很多次没有满足尸怪的要求了，如果再不用什么手段让给它一些“补充”，尸怪恐怕会造反。

其次，楚离也想看看，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尸怪能在养尸人的帮助下进化到多么强大：毕竟这是个珍惜物种，史籍资料对它们的记载少得要死。如果现在楚离能够尽可能地了解尸怪，那么以后，当他再次运气爆棚时，他也不会太过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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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楚离都会带着莫小果散步去那个自习室，在那日复一日地修炼，也日复一日地听着隔壁的钢琴，时不时，楚离会给她一些灵血。

楚离观察到，莫小果除了喜欢自己的灵血，也喜欢夜间散步——特别是天上全是星星的时候，她还很喜欢听隔壁的钢琴。由于楚离带她来养尸地，遇到的事情基本让她很开心，以至于她现在对楚离还更加友好了——有好几次，没等楚离指挥，她都自觉帮助楚离做一些事情，例如自习室的卫生保洁、帮楚离捡被风吹飞的资料单等。

同样的，由于楚离灵血的滋养，加上楚离对其修炼的指点帮助，莫小果的修为也有明显的进步。虽说她的尸气还达不到支撑她使用法术的程度，但是，在这股尸气的作用下，她的力气与速度都大大提升了（楚离没有试验过她的自愈能力）。

另外，因为专注于学习与养尸，楚离那颗忧伤的心也被繁忙的事务盖住了。渐渐地，楚离也淡忘了和梁潇潇分手的事情，脑子里只想着如何弄懂一个知识点或让莫小果取得又一个进步——常常取得类似小成就的他也多了更多笑靥，以至于周末的晚上、安和张三前来探视楚离时，见楚离笑口常开的开朗模样，安还以为楚离是对莫小果产生某种BT情愫了——张三倒清楚，这是楚离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排解了不良情绪。

商澜、王晓雨和王秋河有时也来找楚离，主要是探讨关于那个奖励任务的事情。戴茗萌和富江结伴也来过一次，但除了让楚离意外她俩关系之亲密，她们也没有给楚离什么消息了。

时间还在飞逝——当楚离被通知转到24班进行学习时，他才意识到已经下个月了。

离开27班的前一天晚上，楚离特意回班与同学们道别。他站在讲台上，脸上挂着笑，嘴上说着道别的话，眼睛环视全班时，在梁潇潇那里停下了。说完道别辞，楚离仍与梁潇潇对视，面对梁潇潇泛着光的双眼，楚离惨然一笑，又挥挥手，又说了声“再见”，就急匆匆地离开，赶回自习室，不敢回头。

那天晚上，莫小果惊讶地看见，楚离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却是左在书桌前默默地抹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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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第一节课以前，24班里的学生议论纷纷，话题主要是关于今天要来的转学生的。在此之前他们就对这个学生有了有实有虚的了解。大家都知道他的父母不是门派里的人——甚至没人见过他的家人；而学校让他进入这个班的原因，或许是那天能力测试时他惊人的灵力，或许是他就是传说中那个私生子……

当楚离紧随着秀泷仙子走进教室，所有议论戛然而止。随着秀泷仙子的简要介绍，楚离也微笑着把这些少男少女扫视一遍；当秀泷仙子的介绍落下尾音，楚离走近讲台，鞠了一躬。

“我叫楚离，以后的日子里，希望能和大家和谐相处。”

在同学们仪式性的掌声中，楚离按照秀泷仙子的吩咐，坐在了秦一雯身边。

“看来咱俩有缘。”秦一雯挂着笑，低声打趣。

楚离只是耸耸肩——某种程度上，他已经隐约猜出了秀泷仙子的意图。在座位上坐定，乘着班上还没静下来的当，楚离悄悄对秦一雯说：“以后要是你妈跟我说了些东西，我会向你坦白——如果她也向你说了，希望你也能告诉我。”

秦一雯扭头看着楚离，眨眨眼，好半天，才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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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起，楚离身边就围上来一些人——是一些试图打听楚离家世的。楚离对他们只是打个哈哈，表示自己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无形中又加重了大家的好奇。一些人还在死缠烂打，楚离正窘于应对，班外就传来戴茗萌的声音，叫楚离出去。

突如其来的救援让楚离松了口气。离开教室，看着倚在阳台前的美艳少女，楚离注意到她手上有一张单子，隐约有些预感的他还是开口确认：“你是需要我签什么文件吗？”

戴茗萌点点头，走向楚离，把单子递给他：“这是我加入404部队的申请书，埃德蒙说需要404部队里面的成员作为担保人签字——你看？”

“加入我们？你认真的？”楚离接过单子，快速瞟了一眼，嘴里嘀咕着，“如果你想来帝国，以你的实力，你到时候直接找维达公爵或者皇帝要位置，不比跟着我们打工强？”

“怎么，你不希望我来？瞧不起我？”

“这倒不是……行吧，我马上给你签。”

楚离回教室拿了笔，很快就出来。把单子拿回给戴茗萌时，戴茗萌又递给他一张折好的便条。在戴茗萌的示意中，楚离打开便条，看见了上面那行字迹熟悉而娟秀的日文。

“また明日の朝（明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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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本是学生们上晚自习的时间，女生宿舍楼的一间寝室却亮着灯。一个绝美的少女端端正正地坐在寝室里，与一个戴傩戏面具的黑袍人独处一室。黑袍人笔直地站在绝美少女身前，看起来并没有被少女的绝世容颜倾倒；相反的，注视那诡异的傩戏面具，少女还感到一阵恶寒——可不知为何，她的眼睛就是无法从黑袍人身上移开。

“川上小姐，我希望您慎重考虑——您确定要接受协议内容吗？”

富江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我觉得这出生意我不会有什么吃亏，而且貌似还赚大了的，所以就这样吧……话说回来，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您不觉得您这个问题有点大胆了吗？”

“不，我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生物，才能拥有这样强大的能力。”

“我不是生物——某种程度上说，我和你那个小前男友是同一种东西。”

说着话的功夫，黑袍人已经走到了富江跟前。

“您准备好了吗？”

富江闭上眼睛，表示自己做好准备了。黑袍人便伸出手，食指在她头上一点，富江便在房间里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