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的情报，李聆霜足足说了半个小时。等她说完，楚离立刻解除对她的控制。

李聆霜刚刚回神，脑子还晕乎乎的。不过在迷茫中瞥见神情震撼的朱纱丸和面无表情的楚离，她总算反应过来。

“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李聆霜后退几步。

“套了些情报而已。”

楚离微笑，伸出手。

“我叫楚离，很高兴见到你，李聆霜。”

李聆霜没想到只是初次见面，自己居然就被这个少年心控了。

她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上前与楚离握手，试问：“你……是要放过我们吗？”

“如果你让她杀害无辜的人——哪怕一个，我保证会让你开局就出局。”

楚离依旧是那人畜无害的微笑。

“不过看你心善，我想跟你合作，不知你意下如何？”

“请问是合作什么？”

“你的系统还没给你介绍这个世界吧？你得知道，这个世界，只要你想找，到处都有妖魔鬼怪。”

楚离挥挥手，示意莫小果可以放开朱纱丸了。莫小果得令起身，楚离也继续说。

“以前我在这个世界，受这边冥界的委托，追缉过一些从地狱逃出来的鬼怪，名声搞大了，也做些帮人除灵降妖的活计。

“找我的委托多了，我一个人也处理不来——正好你到了，我就分一些委托给你。给你行个方便，我自己也轻松。”

“有实体的妖邪什么的，我和我的团队应该没问题……但如果是灵体……”

李聆霜的回答，表示她在认真考虑楚离的提议。

楚离将刚刚收缴的日轮刀舞了个剑花，捏住刀的刃尖，把刀柄那方对着李聆霜。

“这刀是好东西，自带纯阳之气，除非是阳修，一般厉鬼都可以被它斩杀……你是给它开过光吗？”

“额，不……只不过……这种刀好像是用特别的钢材锻造的。”

李聆霜接过刀，看那甚至有些柔和温暖的反光，觉得心里顿时多了不少底气。

朱纱丸知道自己打不过莫小果或楚离，也放弃了袭击房中其他人的想法。她站在一旁，黑着脸，不说话，只是借月光，端详莫小果那冰冷的面庞。

“没事了就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啊，对了，你的姐姐是我任务的保护对象，所以也希望你们别拿她下手，谢谢。”

楚离瞥了眼卫生间窗户，神情有些变化，提醒一句，便招呼着莫小果离开了。

“那个家伙……很可怕……”朱纱丸又拍起手球，“看起来，我们这次任务不好做呢。”

“我们？……所以，你还是承认我是你的同伴了吧。”李聆霜忽有些莫名的欣慰。

朱纱丸啧了一声，冷笑：“同伴？我是被迫的——如果刚刚不是这个家伙让你把我们的临时合作关系说出来，我已经死了。”

朱纱丸心中，对莫小果犹是念念不忘。

那个少女，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喂，你们没事吧？”

卫生间的窗户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二女扭头一看，原来是富江——她已经换下睡衣，穿好一身便装。

李聆霜帮她打开了窗户，让富江得以进入。富江在二女身前站定，叉着腰，神情微妙：“或许我们现在该重新认识一下了，李小姐。”

“你一直在外面偷听？！”

“反应真迟钝呢，我的好妹妹——如果明天我感冒了，一定是你害的。”

富江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又看向朱纱丸。

“你这家伙不是人类吧？想吃了我吗？可惜我男朋友警告过你，所以不敢吧，哈哈哈！”

“……只靠男人的废物，你算什么东西！”

富江无视了朱纱丸，自顾自地倚在墙边，专心致志地欣赏自己的手指。

“北条家有楚离，对我来说是暂时安全的——不过，可不利于李小姐你藏匿你的爪牙呢。”

富江抬起头。

“我可以免费把那个大房子租给你，代价是，在楚离离开以前，你得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我。”

“啊咧？！楚离和你……不是已经……”

“系统安排的假身份罢了——更扯淡的是，之前他和你这个身份才是情侣呢——还是货真价实的哟～”

富江把山上家邸的钥匙扔给李聆霜。李聆霜没接住，忙弯下身捡，加深朱纱丸的鄙夷，也惹来富江讥讽的目光。

“我虽然没有高强的法力和强健的体魄——不过嘛，既然被安排做了姐妹，能帮，我还是会尽量帮你的。”

李聆霜要道谢，富江又打断她的话。

“你可别以为这是我对你大发慈悲——作为代价，当我需要你出手时，我叫你杀谁，你就得把谁的脑袋送到我的面前来。”

莫名的力量从富江身上发出，迫使李聆霜深深向她鞠了一躬，以表顺从。朱纱丸观察富江方才说话时的气势，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压迫感，原本对富江的不满，迅速变为发自内心的畏惧。

“那么，现在上去换个衣服，我带你们去看看我家房子吧。”

……

……

……

楚离正在屋顶打坐，感知到富江带二女离开了房子，又睁开眼。

要不要跟上她们呢……毕竟用的梁潇潇的号，而且是个好人，不管好像也不太好……但富江似乎也没有什么杀气呢……

也罢，还是跟着吧，万一出什么幺蛾子，她把富江给反杀了呢。

“如果我白天回不来，你就先进屋里藏藏，别让人看见。”

叮嘱只管吸收月华的莫小果一句，楚离踏着轻功回到房间，拎起自己的书包，又踏着轻功飞出去，暗中尾随三女。

莫小果见他去了，还是停止修炼，跟着楚离一同前往。

……

……

……

打了个的，带二女回到家中，久久别离此处的富江还是感慨地叹了口气。

边为二女做着讲解，富江边把她们往深处引。就像那次一样，她把二女带上了二楼，来到那间大卧室前，手搭在门把手上，突然沉默。

朱纱丸这时终于察觉到危险的味道，青筋暴起，血鬼术发动，手球即刻向富江砸去。

富江虽然闪身，但是慢了些，腰还是被手球巨大的冲力削去一小半，那手球犹然前进，砸碎卧室门。

人头蜈蚣顿时从门中涌出，护住伤势严重的富江。

“发现A级妖魔，富江人头蜈蚣。生命能量点数评估，点。”

富江没想到朱纱丸可以嗅到自己小狗的味道。见自己谋划的偷袭被化解，还是嘴硬地破口大骂：“混蛋，我还没告诉你们我要干嘛呢——你们怎么就先动手了！”

朱纱丸手一招，那险些秒了富江的手球又飞回来。李聆霜见这些恶心凶猛的人头蜈蚣，对富江的小心思也猜到了一些，亦拔出日轮刀。

“你这个怪物，分明是想吃了我们吧！”

“不不不，我只是想让我的小狗们吃掉你的四肢，把你软禁在这里，让你老老实实地顺从我的指令罢了。”

言辞很张狂，不知是不是富江的真实想法。

富江腰间的缺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恢复，又甩出两个手球砸爆四只人头蜈蚣的朱纱丸，见状只是哧鼻一笑：“你这个家伙，恢复速度连下级鬼都赶不上啊。”

事实上，如果富江没有在恒都中学学会修习自己的灵气，现在她的恢复速度和反应力根本达不到这么快，刚刚那一下就会因失血过多而失去抵抗能力了。

和服少女的力量超乎了富江预估，使富江暗自后悔自己的莽撞。她也顾不上被手球鬼砸得到处都是的血迹了，命令仅存的小狗们一半阻拦二女，一半掩护她逃离这里。

得快点找到楚离，只有他能救我……

看到那些完全由富江的头拼凑出来的蜈蚣，李聆霜只觉反胃和恐惧。几个呼吸后，拼命克服了内心恐惧后，挥刀砍了上去。

系统发给李聆霜的日轮刀异常锋利，可谓是削铁如泥。纵是李聆霜这种没有任何格斗基础的人，也是一刀把那蜈蚣劈作两半。

被日轮刀劈中的脑袋迅速消散——不过其他脑袋却没事，导致李聆霜这一刀下去，不过是吧一只长蜈蚣变成了两只短蜈蚣：但到底的，还是消灭了一个富江脑袋。

朱纱丸注意到这一点，手球不停止甩动，更大声提醒李聆霜：“把刀再斜一点，试着一次多劈开几个头！”

“是！”

第一次动手杀生的李聆霜，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迫于蜈蚣们凌厉的攻势，只知道不停地砍砍砍，根本没有时间恐惧。

这边二女战得正酣，那里富江直冲走廊尽头的窗户。下去的楼梯被二女拦住了，她只有这条路。

富江连窗户都不开，直接让小狗们裹着自己撞开玻璃，跃出二楼，成为她落地的缓冲垫。

蜈蚣散开，富江赫然发现自己身前已经站着一人。

来不及开口，楚离一巴掌就呼在她天灵盖上。

“你神经病啊，既然知道她们是穿越者，没事乱惹她们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