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之北无人烟，此地向来是个灵异之地，何谓灵异奇幻？不得而知，见识过的人，从未走出此地。

顾之寒见姑娘慌忙支开众人，想必是有要事相商，“怎么了？你觉得不对劲么？”

奇怪的是，身为神君能够拥有的预知之力，竟然和凡人灵修一般无二。

“柳准……她不像个普通的婢子，眼神太凶，若说是杀手，我还信几分……”洛无忧叹息一声，“但全无凭据的，我也不好细问——都说婢女和主子会有七八分相似，方才柳准娇纵的模样，就让我觉得……”

“师娘也是这般蛮不讲理的人？”顾之寒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也觉得婢子有几分怪异了，“但是柳准并不希望你治愈吕炎。”

“或者……会不会这个婢子，才是蛊惑人心的罪魁祸首？”

洛无忧这般假设着，她从不直接评判人的好坏，神君也是由人晋升的，也都有七情六欲。

“不知……可青龙这样留在那边，会不会也被洗脑了？”顾之寒有些担忧，但又想到青龙为上古神兽血脉，对蛊惑之事，应该有所免疫。

“我们还是先去采药，先提防着，免得无意中招。”她收敛了担忧神色，慢慢地走向小湖泊，“水汽充足的地方，总会有些草药的，之寒，一会儿你帮忙看着点儿，我采药的时候，没有法子抵御攻击。”

“这个自然，别担心，我在呢。”

顾之寒不自觉地发笑，这姑娘遇上什么事情都不发慌，她的安宁沉稳，让他也不自觉地有些放松。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论什么事情，就算做的时候要捶胸顿足，做一点咯一口血，但也会慢慢地变得轻松。

一定的。

心域里有大片的宁心草，这她并不担心，只是……此地有没有办法抵御雷击呢？而且，成为神君之后，体内的灵力完全换作了仙力，还能够炼药么？

这些事情，顾之寒不曾接触，他也不必担忧才是……唉。

姑娘蹲在河边的湿地上，仔细地瞧了好一会儿，碎发都调皮地落到额前。但在顾之寒看来，那不过是一片泥泞。

“这是无根木，云翔大陆特有的，因为灵力半年丰沛半年匮乏，所以它的根就很奇特，韧性特别好。”

姑娘猜出他的心思，在他开口问之前，就回答了。

“它的功效可多了，配合宁心草，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炼制逆命丹，逆命丹你也见过的，连黑白无常都赶得走。”

“可逆命丹……顾名思义，就是逆转命理，并未说明是往好处还是往坏处，就……没有失手的时候么？”顾之寒好奇地问道。

“有不作为的时候，我给玄忧也吃过一粒。”洛无忧说道，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稀松平常。

只是……

玄忧再也回不来了。

顾之寒心一疼，他摇摇头，“有效的吧，我有玄忧的记忆呢……你不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么？”

他脑子也有点疼，因为在他的角度，玄忧完全就是他的一部分，玄忧和南琪不过是次要的一部分情绪，顾之寒才是主要人格——为了体谅这小姑娘，他必须……自己哀悼自己。

“算了，有红绳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