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死……”此刻的男子，在没有一出场的精气神，完全都已经枯萎了，快要死亡，而且他身上出了一些奇妙的变化，他自己都不知道。

“咦？”掌控神雨炉的修罗王首先发现了问题，惊疑出声，随之鬼王也看见，面色都是凝重。

因而在他们能看见的过去片刻与未来的几种可能里，莲花中的这位在枯萎，急剧收缩，化而唯一，成了……一颗莲子！

两人都是惊异，倒也不怕，都是这个层次半神，手中还有玄龟甲、神雨炉，身后更是站着两位货真价实的真神，如何能怕了？

而在时光河流中，林奕与魔王看见的更多，心头的疑惑才是更更甚。

可以完整地看见，从这位半神出声、修行、一步步成长到半神、一次次大战……到现在，再到一种种可能的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探索，不只是原时空的坍缩。

而是过去的一切，每时每刻都在向着当前而来，未来的所有，都在不断合并，倒流而回，要涌向当前。

这个过程并不快。

“这是……”魔王神色有异，这一幕，很像是证道成神的另一个过程，收束过去的一切，容纳与己身。

可未来也在变化，要知道在证道之时，并不牵扯到过去，但成神之后，自身的位格至高，在未来中的所有投影会变得模糊，一般人根本看不见，即便看见了，也看不清楚。

除非是真神。

而现在这个未来也在变化，竟给了魔王一中，这可能是在演示某些过程……超越真神的一个过程……

林奕则是眉头深皱，一些猜想被推翻，到了现在，一些人的身影都能看清楚了。

如七光、虚空、神凤、金乌等等，可是现在这一变化，是在告诉他什么吗？

要超越真神才能战胜真正的敌人？还是在告诉他如何超越真神？

是截取这一片段的那位存在留下的提示吗？能有这样的手段，恐怕也是神王，这样的生灵也在布局吗？

在林奕身后，似乎也站立这几个若有似无的盟友……

可他在皱眉，一些线索告诉他，这可能是假的，一些线索告诉他，这就是真的，敌人指向明确，纷繁而复杂，没有真正超越一切，难以窥得全貌。

此刻的林奕就像是半截身子浮在了鱼塘水面之上，能看见很大范围的情况，可也能以总览全局，那一部分看不见的地方，藏了太多东西了。

“过去未来唯一，自身完美永恒，这是在演绎破神成王的奥妙。”

林奕解释道。

闻言，魔王双眼瞪大，不敢置信，一眨不眨的盯着时空河流，不错过任何细节，十分专注。

真神是天花板，可以触摸，而超越真神，那就是非常困难的，不可想象，即便是上古那个繁荣的岁月，也没有一尊神王诞生，由此可见难度有多高了。

甚至都找不到方法，像是被生生截断了一般。

过去很长久，要全部涌到当前，也需要不短时间，未来的种种可能合并完毕，从无数降级为有限，也许一个质变。

“可惜不算完美，还差一些。”林奕低语，魔王像是没有听到，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

林奕摇头失笑，前一世，成为神王的条件与过程不是秘密，真神都知晓，甚至连半神都一清二楚。

可是神王也只是双手之数，真神过百，可见不是了解两个条件就能成为神王。

莲花绽放微光，一方天空被照亮，而后变得模糊，进入了时光之中，一般人感受不到也看不见了。

鬼王与修罗王面面相觑，追击是不可能了，时空长河中，半神也不要轻易涉足太深，很危险，更别说进去后很可能会战斗。

这片海域完全安静了，甚至连其他的尊者都看不见了，无论是西海龙王、五色栾鸟等都消失了，远远遁走，离开这片海域。

轰！

忽然，远方掀起巨大浪涛，那里爆发了大战，有苍龙腾起，血淋漓，被人围杀，惨不忍睹，斩成了两截。

有人为啥了西海龙王。

另一片天际也是五光炸开，大战紧随而至，蔓延到了远处。

那是五彩栾鸟，也出事了。

传说之地的尊者都被打爆了，这些家伙自然被人找上门，往日恩怨也好，杀人夺宝也罢。

修罗王与鬼王都没有理会，这片海域空荡荡，死寂一片，距离最近的生灵都在十多万里外。

他们要准备随时进入，抢夺鲲鹏的卵。

……

无边无际的虚无之海中，小鱼变大了，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小鱼。

此刻感知中所能看见的虚无中，已经找不到任何一条比他小的鱼了。

金鹏看向远处，那里电闪雷鸣，那是和他差不多大小的一只大鱼，沉睡不知道多少年月，恍若永恒一般。

苍茫中，金鹏靠近，他觉得是时候了。

于是直接扑了上去，张开漩涡一般的大口，其中可以见到如闪电一般的牙齿，螺旋而成，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

轰！

两条鱼都差不多大，在虚无中相撞。

万丈巨浪碰撞，乌云相互撕扯掠夺，闪电缠绕在一起，在不断争抢。

“你是谁？”一声带着模糊与迷惘的声音响在金鹏脑海中，他知道，这就是眼下这只大鱼的声音。

这个问题，很多小鱼都在问他，此刻的金鹏竟然回答不上来，是啊！

我是谁？

“我是你，你是我。”那声音在响，金鹏看去，心头呢喃，“你是我，我是你……”

哗啦啦……

浪花翻滚，乌云闪电都在转移，金鹏轻松无比的吞噬了这条大鱼，还在呢喃，“你是我，我是你……”

这里十分安静，虚无中只有小虾米还存在，可以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大鱼根本不会在乎。

“你是我……你不见了……你是谁？”

你是谁？

大鱼沉思这个问题，一动不动，恍若永恒，先寻找‘你’。

这真的很奇妙，时间流逝，有小鱼在他身躯的海洋之上荡起，牵引走部分乌云和闪电，化成了小鱼。

“你是谁？”

这个问题也萦绕在小鱼的心头，向着四处探索，寻找答案，一边吃着虾米，不断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