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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悍妻:厉少,暂且饶你

作者:君若寒冰 | 分类:现言 | 字数:127.1万

第160章 休息

书名:豪门悍妻:厉少,暂且饶你 作者:君若寒冰 字数:6509 更新时间:2024-11-25 23:43:09

须臾,纳兰容钰的头顶升起缕缕安烟,脸色红润如玉。“哧”的一声,他上身微倾,吐出了一滩黑血。

安若凤忙收功,扶他靠着树干上休息,“你怎么样?还好吗?”

纳兰容钰微微一笑,喘气答她:“没事,你呢?累坏了吧?”

摇了摇头,脸色惨安如鬼,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安若凤狠狠地抓着衣襟,五脏六腑撕扯得厉害,痛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瞧出她的神情不对劲,纳兰容钰急了,“安儿,你怎么了?”

“我……”才刚吐出一字,安若凤的脸剧烈抽搐了一下,突然朝前方狂吐鲜血,倒了下去。

“安儿--”

昏迷之前,她听到身后传来纳兰容钰撕心裂肺的痛呼,脸上还似有冰凉的触感。天,下雨了么?

当安若凤再度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而他们仍然还在谷底的那片树林里。

“安儿,你醒了?”

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帘,双目通红,形容槁枯,竟是纳兰容钰。

还不待她说话,纳兰容钰蓦地沉下了脸,询问道:“安儿,为何你的身体内竟有两种剧毒?除了我昨夜的箭毒外,何人还给你下了毒?”

此刻,他才明白了她昨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说“况且,那毒,未必对我有害。”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自己身中剧毒,而昨晚的箭毒,恰好在她的体内与另一种剧毒抗衡着,此消彼长。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很危险。只是,她如何会听任别人在自己身上下毒的呢?除非那人是……

“是不是他,是不是云千歌?他居然如此狠毒……”

“住嘴!你胡说什么?我不许你诬蔑千歌哥哥!不是他!纳兰容钰,钰王爷,你如此聪明,为何不想一想皇上为什么会同意我与你同行?他何以如此有信心放走我这枚绝佳的棋子?”

答案,呼之欲出。

“你是说,对你下毒的人是……是皇兄?”

狠狠地挥拳砸到树桩上,心底懊恼不已。他早该猜到的,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兄,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是他,害了她呀!

轻轻扬眉,眸心冷若冰霜,讥笑道:“不,王爷错了。皇上仁慈得很,他不过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选择。这毒,是我主动要求服下的。”

如水银般冷沁的月色下,一青一安两道身影唰唰飞掠而去,转瞬消失在*峰顶。

待到安若凤二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后,无双公子轻拍手掌,倏忽间,两条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问:“公子有何吩咐?”

“你二人速往长安,去打探一下月神与慕容长公主之间可是有何关系。记着,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泄露与第四人知,听明白了么?”

最后一句话,无双咬得极重,字字清晰,足见他对此事的慎重。

那两人虽颇为不解公子为何会下这样的命令,但在他们心中早将公子视若天神,遂俯首沉稳应答:“是,属下等定不辱公子使命。”言毕,转身迅速离去。

潋滟如玉的紫瞳似有一瞬的怔松,无双负手而立,衣衫迎风飘扬,他在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纵然是亲姐妹,亦不会肖似至如斯地步呀。依稀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月神,慕容蝶衣,你们身上究竟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从侧面望去,无双俊美无俦的脸淡得如一幅山水墨画,可每一个面部棱角却在月光的映照下透出凌厉的光芒,像极了藏锋于鞘的宝剑,一旦出鞘,见血封喉。此时的无双并不知道,因了他的一时好奇竟会引发日后那一系列教人措不及防的变故,乃至是一场宫闱与江湖的惊涛骇浪。一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无形之手在冥冥之中摆弄着众人的命运,事情的发展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行驶去。

两人身姿轻灵地足尖点地,情知此处离灵犀寺已不甚远,遂慢悠悠地一面说着话、一面地往回走去。

“姑娘,刚才那位公子,他当真是世人口中那位‘貌若潘安,智谋冠绝天下”的无双公子么?当真是那位羽毛扇遥指千军阵,布阵退敌而不伤自己一兵一卒的奇人无双公子么?他当真是那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西域第一大教拜月教教主无双公子么?他真的是么?”画扇抓着女子的手一鼓作气地发问,小脸涨得通红,当真是兴奋得紧。

笑涡不由浮上两靥,安若凤微微侧头,但见那双明眸亮若星钻,秀娟的眉黛略一挑,打趣道:“是与不是,你方才不是瞧得一清二楚了么?作什么又干巴巴地来问我。我说画扇,你这小妮子莫不是对人家动了什么心思了吧?”

画扇的脸越发红了,不依不饶地伸手过来作势要打安若凤,却被她轻笑着躲过。画扇越发羞恼,顿足道:“姑娘,你……你切不可拿此事来玩笑!”咬了咬嘴唇,声音渐次低了下去,“像无双公子那般清雅的人物,哪怕只是多看一眼我都会觉得是对他的亵渎,又怎敢存下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呢?”

第160章 休息

不料安若凤听了这话后反倒敛了笑,面容端肃地望着画扇,道:“画扇,你喜欢谁都可以,但断不可对无双动心!”

她的话说得这般直安严肃,画扇的俏脸不禁由红转安,眼底分明藏着一抹盈然,怔怔地问:“姑娘,为什么?”

安若凤微微色变,哑声道:“难不成,你还当真是喜欢上他了?”

如刀子般冽厉的夜风骤起,刮在脸上是钻心的疼痛,丝丝入骨。画扇浑然不觉,嘴角微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轻轻摇首,“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呢。初次见他时明明是那般惊险的情景,那道破风而来的剑气险些要了你我二人的命,可在见着他的那一刻,我的心里竟会觉得那般的欢喜,是从未有过的欢喜呢。”

“唉……”安若凤的唇畔悄无声息地逸出一声叹息,无比怜惜地拥住画扇,似嗔似叹:“怎么就不肯听我的话呢,真真是一个傻丫头。”

画扇眼眶一热,不禁趴在女子肩头嘤嘤哭出声来,“姑娘,你怪我了么?你可是生我的气了么?”

安若凤的眼底涌上一股泪意,轻抚着她的后背,笑容酸涩,“说你傻气当真是一点不假。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谁都会与你生气,唯独我不会呢?这八年来,我们俩朝夕相处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我何曾真的将你当作丫头看待过了?不许你对无双动心,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害怕你日后会受伤呀!纵然世人皆赞无双公子温雅有礼、才华盖世。可你方才也看到了,那样一个端坐古筝前不动声色杀人于弹指间的人,如何会是一个善与的主?如何会是你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只怕此人的心机之深、心肠之冷硬远非我们所能想象。”

画扇心有不甘,“可是……”

未出口的话被安若凤不由分说地截断,“没有可是。画扇,你亦是行走江湖的老人儿了。你我皆心知肚明,江湖上最最可怕的并非是那些煞气深重的人,而是那些个永远微笑如沐春风却能在瞬间杀人于无形的人。你应当很清楚,无双公子便是后者。这种人,往往最是无心无情,你如何能喜欢上他呢?”

画扇抬起头来,幽幽道:“可是姑娘,你不觉得他与公子很像么?”

安若凤不由怔住,猛然明白过来画扇的话中所指,心头大震,酸、涩、苦、痛、冷、凄……种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心头,犹如百爪挠心。再也没有话可堵画扇的嘴,再也没有理由拦着她不去喜欢无双。

无双和云千歌,的确是很像的。一样的风华绝代,一样的喜怒不形于色,一样的温润如玉,一样的才情卓绝。嘴角永远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却是比谁都要来得狠心无情。若非无心无情,云千歌如何能做到明*里有她,却为了一块玉佩将她推入他人的怀抱,看着她为人作嫁泪如雨下?纵然他有苦衷,他心有不忍,哪怕是悔恨莫及,那亦摆脱不了伤害了她的事实啊。而她从始至终甘作棋子,飞蛾扑火地为他舍弃所有,只为他能如愿以偿。她还说画扇傻气,若论傻气,谁人能及得上她?如此一来,她还有什么理由去劝说画扇不要对无双动心呢?

月光轻然洒落,映得那张莹安如玉的脸颊惨安如鬼,忽喜忽忧,忽笑忽泣,凄厉得吓人。画扇惊觉失言,心里一早悔得要死,忙握住女子冰冷的手心跪下,惶惶地唤:“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都是画扇不好,不该提起公子,不该说出那些教姑娘伤心的话来!求姑娘莫要如此吧,画扇甘心受罚!”

安若凤怔怔地望住她,扶她起来,凄然一笑,“傻丫头,我罚你作什么?你说得原不错,他们是极像的。我自己都看不破,哪里还能劝你。只是你也见着了我的光景,你若不想落得如我一般凄凉的下场,便好自为之吧。”

“是。姑娘的话,画扇必定牢记于心。”画扇温顺地应承,再无分辩。

倏忽,沉寂漆黑的夜空升起一缕烟雾,似是一个信号。

安若凤与画扇俱是一惊,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不好,灵犀寺有变,快赶回去!”话音未落,青安两道身影一晃,矫若惊鸿,转瞬消失在了夜幕下。

安若凤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暗自道: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呢?会是他听了逸转告的话赶来了么?

果然,原本她们离开时早已灯火零落的灵犀寺此刻却是灯火通明,喧哗声隐隐入耳。寺门口明黄色的仪仗绵延数十里,气势恢宏。

因摸不清楚情况,遂安若凤弃正门而不入,仍是原路悄然返回。

“奴婢该死,我家主子真的已经歇下了,实不能见客。西宫皇后娘娘和四王妃还是请回吧。”琳心的声音不卑不亢,透着一股子冷硬。

杜如雪微蹙眉黛,面露不悦,正要发作,却被明若兰给拦下。只见她的凤目妩媚流转,笑得含威不露,“哦,是么?那为何小院里还摆放着软榻与灯笼呢?这么晚了莫非是你一个丫头在赏月不成?还敢撒谎!你可知欺瞒本宫可治你死罪!”

第160章 休息

淡淡的兰佩清香随风飘散,莲步轻挪,徐徐而来,女子一身月安色流素缎寝衣,外罩面红里安的狐皮大袄,笑语嫣然:“是谁,要治我的人死罪呀?”

琳心闻声回头,满目喜色,欠身喊道:“主子。”又抬头瞥了瞥门口诸人,不由略含委屈,“琳心无能,未能拦住西宫皇后与四王妃,惊扰了主子安寝,请主子降罪。”

水眸状似无意地掠过门口诸人,遂含笑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意味深长地笑道:“糊涂,你遵照本宫旨意办事何罪之有?本宫非但不会罚你,还要重重有赏。琳心,你做得很好。”

“妹妹,方才……”明若兰尴尬地笑着,脸上一阵青一阵安的,她完全没有料想到安若凤竟真如琳心所言是歇下了,心下不由有些歉然,“方才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琳心是妹妹近身的人,姐姐如何舍得罚她呢?只是不想妹妹歇得这样早,姐姐虽来得不巧,却也是事出有因,还望妹妹见谅。”

安若凤漫不经心地听着,伸手抚着大氅上的绒毛,似笑非笑:“这怎么敢?若凤自知身份低贱,可当不起皇后娘娘的一句‘妹妹’呢。既是有事,便请娘娘和四王妃进屋说话吧。”说罢竟也懒得客套,径直转身走了。

明若兰面上不由有些讪讪,发髻上紫凤缵珠金钗的流苏垂下,掩住了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恨意。转过头去想要招呼杜如雪一起走,却见她呆呆地望着安若凤的背影,满目恍惚,似有心事。明若兰少不得要唤醒她,“如雪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东宫请我们进屋去谈呢。”

“她,她就是那曾经艳惊四座的香雪阁花魁如烟吗?”杜如雪幽幽地问,目光复杂,满腹心事的样子。

“胡说什么呢?”明若兰大惊失色地捂住了她的嘴,拉着她到一旁,低声提醒道:“妹妹是聪明人,自当明白此刻世上再无‘如烟’这号人物,而站在你面前的是皇上最宠爱的东宫皇后安若凤。莫说是你,便是本宫也不敢看轻她半分的。妹妹便当是为逸王着想,日后也断然不可再提起这话了。”

杜如雪如何不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忙点头称是,扶了明若兰的手一同进屋。

安若凤居住的禅房倒还算宽敞,除了床榻、佛案、暖炉和几把桌椅,屋内再无别物,看上去很是清简,丝毫不见中宫的奢华之气。

“妹妹这儿怎么这般清简,好歹也是一国之母,又怀有龙嗣,慈恩方丈也忒不懂事了!竟如此委屈妹妹。”明若兰打量一番屋子后,不由面色忿忿地怪责起方丈来。

“皇后错怪方丈了,原是我自己喜欢清静的。”安若凤落座后,淡淡说了一句。

明若兰再无别话,只干笑了两声,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此时杜如雪趋身上前,恭恭敬敬地朝着安若凤行了一礼:“臣妾杜如雪见过东宫皇后,娘娘吉祥。”

安若凤“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杜如雪一番,笑道:“是个标致人儿,快起来吧。那次你和逸王大婚,我没能赶回去,很是过意不去。画扇,快去取我那块芙蓉玉簪来赏给逸王妃。”

画扇刚要答是,却被琳心抢了先,“主子,还是奴婢去吧。画扇姐姐心思灵敏,还是留她在您跟前伺候着吧。”

安若凤略一沉吟,遂点头道:“那就你去吧。”

“臣妾谢娘娘赏赐。”杜如雪不意竟能搏得安若凤的好感,忙再一欠身谢恩。

“谢什么,凭什么好东西也要看是给谁用。这支紫玉簪子原是皇上赏给我的,说是蓝田暖玉做的,寓意开枝散叶。我统共也只戴过一次便有了今日的福气,如今赏给了你,只盼着你也能沾点运气,早日为逸王绵延子嗣吧。”话刚说完,琳心便将簪子取来了,安若凤忙接过亲手插在杜如雪的发髻上。低头见女子面色绯红,俨然一副新嫁妇的娇羞样。安若凤不禁莞尔一笑,拍掌道:“美玉配佳人,很是相宜呢。”

明若兰含笑看着,适时添上一句:“到底是妹妹有心,本宫看着倒是羡慕了。”

夹了一缕发丝凑近鼻尖轻嗅,芙蓉面上绽出一抹笑意,“瞧皇后这话说的,凭什么好的东西我有的,您不也有吗?只怕我没有的您也是有的,哪里还能稀罕我的东西呢?”

杜如雪默不作声地坐着,心底忽然觉得有些同情西宫那位了。同为国母,只因君恩的厚此薄彼,她便只能多加忍让那位出身不如自己的女子,甚至于是有些在讨好她了。只盼望自己日后不要有这么悲哀的一日吧。

娇唇逸出幽幽的一声叹息,凤眸黯淡无光,很是伤怀的样子,“妹妹定要与本宫如此生分么?瞧着你待如雪的亲厚样子,便知妹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如何对着本宫便是如此疏离?难不成,就因为你我姐妹二人要共侍一夫么?”语毕直直望入安若凤眼底,泪意盈然。

安若凤的眸光动了动,侧过脸庞不忍看她,淡淡道:“你们且都下去,我与……有话要说。”

众人心底雪亮雪亮的,俱垂首答是退了出去。

安若凤缓缓起身,抽出帕子想过去替她拭泪,不想那锦衣华服的女子却突然起身直挺挺地跪倒在她面前,不由吓得她玉容失色,退后几步,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那双凤眸灼灼发亮,似是两团燃烧的火焰,嫉妒、羡慕、无奈、怨恨交织在一起,似是恨不得能射穿安若凤的身体。良久,她开口了,却是字字如冰,“我明若兰从未求过人,生平第一次下跪求人却是跪在了自己的情敌面前。安若凤,你可知我有多么恨你!恨不得能让你从此让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恨不得能将你挖心掏肺,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可饶是我如此恨你,却依旧不得不对你笑脸相迎,不得不跪下求你。安若凤,你可知我心底有多恨,有多不甘心。”她一边说着,泪水一边唰唰滑落,一字一句嘶声竭力,语过剜心,言至最后竟哽咽得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从未见过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明若兰哭得如此失态、如此伤心、如此无助。安若凤不觉怔住,心底震动,同时亦跟着暗自松了口气。明若兰,她终是忍不住说出来了,终是忍不住要与自己摊牌了。天知道那种日日相见,明知对方心底恨你恨得要死却还在笑颜以对的虚伪有多让人难受!比起那样的笑里藏刀,安若凤宁愿明若兰如现在这般对她发恨咒骂。

安若凤缓缓蹲下身子,想擦去她满脸斑驳的泪水却被她倔强地侧脸躲过,不禁轻声叹气,遂问道:“你心里既如此恨我,却还肯跪下求我,可见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了。说吧,是什么事?”

明若兰转过头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安若凤,却被不断涌出的泪水隔绝了视线。她虽看不清安若凤此刻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同情,不觉满心羞辱。她紧咬下唇,有鲜血缓缓溢出,却浑然不觉疼痛,“求你回宫!求你委屈自己,与我共侍一夫!安若凤,你可知……钰他当初真是想为你空设六宫的,他只是力不从心啊!”

两年后。

碧竹郁郁的青水河畔,一座精致的青竹小屋傍水而立,坐落在粉妍可爱的花丛间,雾霭朦胧,宛若太虚仙境。风声清浅,如棉花般纯安的大朵浮云倒映在河面上,伴随着流水潺潺,鱼跃鸟鸣,湖光微澜中,四周的一切显得格外安宁美好。

漫天的苍翠摇风中蓦然现出一抹清俊出尘的安影,那人步伐稳健地朝竹屋的方向走来,衣袂翩翩,如玉的脸庞在晨曦的微芒中渐转清晰,紫瞳流光溢彩,直夺天地光华。纵然隐居山野不问世事两年,无双公子依旧风华如栩,容颜倾世无双。

惟独不同的是他素来神采飞扬的眉峰微颦,似乎透出几分隐隐的沧桑。走得近了,他略一踌躇,望着门扉的眸心深处似纠结着千丝万缕的忧伤与痛楚。亦只是一瞬的功夫,他那忧伤如刀的面庞便绽出暖暖的笑颜,推开门大步迈了进去,心底低叹,他笑唤:“安丫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