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小男孩还挺好骗的。叶思绵嚼着薯条十分满意。

她最后只剩拖地时，两个男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到她端着拖把走到洗手池边颤颤巍巍的样子，干脆一人扛一个拖把冲到那边又冲回去把地给拖得干干净净。

叶思绵坐在座位上座位，顺手翻了翻微信。还有一百五十多块，请得起。

“爱吃什么就告诉姐姐啊！”她豪情万丈，直到耳边曲落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可是一个月的饭钱啊！请了他们你吃什么？”

“没事，午饭吃食堂的钱不是月初就交了吗？早晚餐不吃正好减肥。”

付款后，钱包变成了0.34元，曲落懵了。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叶思绵浅浅地说。

两个男孩这下对她可是刮目相看，一个吃得满嘴流油的一边塞肉一边说，“以后，曲落就是我大姐！”随后拍了拍另一个男生，“你说是不是？”

另一个男生看起来讷讷的，然后飞快地点点头，“是是是！”

叶思绵忽然啪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拍，零钱界面显了出来，“不过呢，姐姐今天已经把钱花完了，其他什么小心思你们最好先收起来。这一顿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吃，就像之前说的，认我当半年大姐，在这儿签个字就行。”

她又套了一份纸，标题上明显地写了两个大字“合同”。

两个男孩这顿吃得心满意足，本来看她那么有钱想着已经出了校门说不定能再讹她一笔，现在看她分文不剩不禁可怜起她来。

“成！大——姐——”男孩子没怎么细看合同，认为不过是个过家家一样的玩意儿，用油手抓了她递的笔签上了大名儿。

那名字，龙飞凤舞的，果然是中二的年纪。

叶思绵点点头，拿过纸张，分析起字迹。

男孩一个叫“覃轩”，一个叫“李子琛”。

“你果真，好手段……”曲落轻叹。

这两个人原来不知整过她多少回，有一次，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一次，本该是她辉煌的时刻。

初二她被选进了学校的合唱队，经过一年的培训和老师不断的筛选，她居然进了演出队。

那时，初三上，学校参加了市里的比赛，她跟着演出队到了市音乐厅。演出服很漂亮，是古典的收腰敞袖水色长裙，大家到了演出地点后领到了裙子，做好标记，然后开始彩排。

曲落承认自己的声音并不是一般小女生那样清脆甜腻的，所以唱起歌来只有音量没有音色，所以一直安安分分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隐匿在女中声部里。她进了，可是一点儿也不耀眼。

但那一次不同。

那一次的表演，老师配了舞蹈。曲落天生地肢体很协调，身体很柔软，虽然身形微胖，但民舞跳出来竟格外好看。

所以她做了领舞。

画好了妆，痘痘在粉底液下隐得完全不见，换上舞裙，她竟然那么光彩照人。

曲落又激动又紧张。演唱的人已经一个个走上了合唱台。伴舞的同她一起等在帘幕之后。

音乐一响，她需要提起裙边旋转着走上舞台。

她以为不需要太久，丑小鸭就可以华丽丽地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