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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风雨,北国桃花

作者:酒涩飞香 | 分类:古言 | 字数:87.1万

第二百六十六章 虎口求生

书名:南国风雨,北国桃花 作者:酒涩飞香 字数:2117 更新时间:2024-11-17 04:52:53

在金戈压制着激动的心情,成功走到蒯从江身边的时候,后院传来巡查兵的哨响——有刺客闯入刺史府,且暂时走脱!

好兴致被不速之客打断,蒯从江哪里能忍?他一下子站起身来,招呼着两个身边的校尉前去支援。

刺客?金戈当然知道,身在后院的刺客到底是谁。

事不宜迟,他必须尽快解决蒯从江。为了自己,也为了司钺。

只见他掀翻托盘,露出匕首,朝着蒯从江的后颈刺去!

许是他太过激动而操之过急,许是刺史府刺客进出频繁让蒯从江和他身边的人养成了很高的警惕心,许是老天爷就想跟这个苦了多年也藏了多年的年轻人开个玩笑,总之,金戈功亏一篑。

金戈忽略了一个一直站在蒯从江身边的少年。

那个少年平民打扮,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短打,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藏在大树旁边,简直和树木融为一体,所以金戈没能把他放在心上,或者说,金戈根本没有把那么年轻且不穿铠甲的孩子放在眼里。

在金戈出手的一瞬间,那个少年突然出手,一个手刀劈在金戈持着匕首的手腕上。金戈吃痛,匕首便脱了手,少年穷追不舍,对着金戈的腹部狠狠补上了一脚。

金戈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老远,直撞上临时搭建的戏台子,把戏台子撞碎,吓得台上的姑娘吱吱呀呀地惊叫。

那声音可真刺耳。

金戈被几个蒯从江手下的亲卫兵抓住,拖到蒯从江面前来。蒯从江扯开金戈凌乱的发丝,认出金戈身份的时候,脸上闪现出惊喜以至于癫狂的表情。

他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这张脸,这张令他痛恨到骨子里的脸!

蒯从江狂笑起来,口中念叨着:“刺客!哈哈!刺客,刺客!哈哈哈哈……”

因为受到重创,金戈痛得几乎昏迷,眼睛更是因为蒙了一层血水而对眼前的事物看不真切。但他至少知道,他失败了,他的仇人在快意与他的痛苦。他咬着牙,不许自己的口中露出哪怕一点点微弱的痛呼。

蒯从江从狂喜中逐渐清醒,他抓住金戈的头发,望着金戈满是血污的脸,凶狠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金陵吗?你跟谁一起来的?”

金戈并不答话。

蒯从江发了狠,对着金戈的脸用力抽了几巴掌,而后重新抓住他的下巴,让他仰视着自己,骂道:“你这畜生!烂泥里养出来的狗杂种!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儿!”

金戈吐出口中的血沫,粗重地喘息着,轻蔑地笑着,说:“自然是把你这个畜生带进地狱啊!”

蒯从江的手有点抖,他咬着牙问:“你跟谁一起来的?谁派你来的?!”

“阎王爷派我来的,来带你走啊!”

蒯从江知道了,在金戈的嘴里,他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抽出看押金戈的亲卫军的刀,对着金戈的脑袋就要砍下去。

当初出手截断金戈的那个少年阻止了蒯从江。

蒯从江愤怒地说:“你不知道他是谁——我必须杀了他!”

“只要他是朝廷派来的,只要他还有同伙,你现在就不能杀他。”那少年面无表情地说。

蒯从江虽刚从那少年手下得了一条命,却完全没有对待恩人的感激,反倒歪着嘴,露出他凶狠的表情,说:“曹云,你什么时候对朝廷里的事也指手画脚了?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指使我!我的事,你没资格管!”

叫曹云的少年依靠着戏台旁边的树,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老子想救你?老子稀罕管你?要不是英国公把你托付给我,我巴不得你被大卸八块喂了狗!”

“你……”

“我和滕普阳有仇,你不想让我杀滕普阳;现在我也不让你杀这小子。有种你就写一封急信呈给主人,让他把我调回去,免得让我整天像个侍卫一样保护你——我看见你就吃不下饭,恶心得厉害!”曹云毫不客气地说。

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且无官无品的人恶言相加,任谁都会暴怒,奈何曹云是谢迎天的人,是谢迎天专门派来保护蒯从江的人,所以就算蒯从江再愤怒,也不能随意动曹云哪怕一根汗毛。

蒯从江费尽力气,终于忍下了对金戈的杀意,招招手,让亲卫兵把金戈和滕普阳关到一起去,然后对身边的几个校尉说:“金戈是燕王身边的人,绝不可能独自出京。你们带人去刺史府外面巡查一番,遇到可疑的人立刻抓起来拷问。一定要问清他们的目的!”

几个校尉领命去了。

蒯从江又对一个小兵说:“既然刺史府的刺客抓到了,那就让后院的饭桶们赶紧调到前院来。干什么不行,吃什么没够,老子养他们这些废物干什么!”

小兵被凶神恶煞的蒯从江吓出一身冷汗来,慌忙连滚带爬地跑向后院。

前院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现在说一说后院里司钺的处境。

亏了蒯从江的安排,司钺暂时安全了。他被左黎秋安置在左黎秋暂时居住的客房里。幸而有宋明臻的药,司钺才能在血水流尽之前保住性命。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司钺还在硬撑着。他对左黎秋说:“金戈有可能会被关押在哪里?”

“或许和滕普阳关在一处吧。”左黎秋答。

“那是哪里?”

“我不知道。”

这也不能怪他。除了十天左右就要举行一次的施粥活动,左黎秋根本没有办法走出刺史府的门,他甚至没有能力去前院,所以对于外面的情况,他全然不知。

司钺又问:“贵州的兵马呢?将领呢?蒯从江只有三千人,总不会将所有的将军全部处死吧?”

左黎秋注视司钺的眼珠动了动。在这个时候,他竟然选择了沉默。

司钺敏锐地觉察到了左黎秋的顾虑。他艰难地撑起头,回望着左黎秋,说:“朝廷存亡,系于你我之身。请大人相信我,我能做到!”

“殿下的伤……”

“我能做到!”司钺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