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道号无尘

白云山上有一条路，直通山顶道观。今日正逢祭典，路上挤满了人。

正当百姓乐此不疲往山上走去之时，一团黑雾从天而降，并且从中传出阴森的笑声。

“桀桀桀，这里竟有如此多的人族。”

“是魔族！”人们惊叫起来，纷纷躲避。

“蹭”“蹭”“蹭”几个修士从人群中跃出，手持长剑，浮在半空。其中一人大声喝道：“魔族宵小，人人得而诛之。”

随即几人施展剑诀，无数剑影从黑雾中穿过。

见有修士在此，百姓纷纷跪拜：“多谢仙师。”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修行之人都可算作仙人。

“嘿嘿嘿。”黑雾中的笑声不断，里面的魔族嘲笑道：“几个小辈，修行不到家，伤不了你爷爷。”

“狂妄！”一年轻修士大喝一声，以剑指天，口中念道：“九天玄刹，听吾号令，化为神雷，驱邪除秽！”

天空中顿时雷云滚滚，一道天雷从空中落下，击中了黑雾。

“啊。。。”黑雾中的魔族传出了痛苦的声音，似乎受伤不轻。

“也罢，这些人族我也无法独享，还是召唤其他人来吧。”随即黑雾中的魔族便发出信号，召唤同类前来。

几个修士见远处又有几团更大的黑雾涌来，面露凝色。

其中一人道：“我等不过刚踏足修行，如何抵挡如此强大的魔族。”

方才施展御雷术的年轻修士道：“除魔卫道，死则死矣。”

“哈哈哈。”一年长修士哈哈笑道：“卫昭嫉恶如仇，更何况是面对魔族。”

名为卫昭的年轻人紧了紧手中的剑，没有退缩。

越来越多的魔族聚集此处，前来参加祭典的百姓被魔族团团围住，瑟瑟发抖。

一修士打出一道灵光，将整座山笼罩，防止魔气入侵。

“哦？”魔族略显惊讶，“竟然有乾元境的修士在此。”

“区区乾元，不足为惧。待我先吃了他。”一魔族冲向那乾元镜的修士。卫昭喊道前辈小心，却有一魔族向他扑来。

“小子，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卫昭冷哼一声，手中剑诀又起。这里的修士不过几人，魔族却有数十之多。一些魔族将这些修士缠住后，其他的便桀笑着扑向了下方的百姓。

乾元镜修士布下的法阵被修为强大的魔族随手破去，眼看着人族百姓就要落于魔族之口，白云山突然发出了一道白光，整个白云山便处在一个巨大的阵法之中。

随即被白光扫过的魔族身体逐渐化为飞灰，消散无形。

百姓纷纷跪在地上，大呼神仙显灵。那些修士亦是朝着山顶的方向恭敬行了一礼。

神仙既已显灵，百姓更加想要上山参拜，纷纷向山上涌去。而奇怪的是，无论怎么走，这些人都走不到山顶，只会在走到半山之时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在山脚之下。

城守叹了口气，知道这是神仙不想让人打死，便对百姓们说道：“仙人清修，不便打扰，我们还是回去吧，只要在心中敬拜仙人即可，没必要非要上山来。”

听了城守的劝说，百姓们这才渐渐离去。

一个年轻男子站在山顶，目光穿过云层望向大地，呢喃着：“我是谁？我来自哪里？”

白云山传出的灵力波动被附近的魔族察觉。

“那里竟有如此大能修士，以后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入夜，一女子走在林中，四周不时传来虫鸣之声，在幽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一团黑雾缓缓从背后靠近，女子有所察觉，便加快了脚步。那黑雾见女子要逃，便扑了上去。女子一惊，身形一闪，已然浮在空中御空飞行。

“竟然还是修行之人，倒是看走眼了。”黑雾中的魔族咦了一声，加快速度跟上。女子心中一急，拼尽全力朝着白云山飞去。

距离白云山尚有数里之遥，女子已被黑雾吞没其中。女子情急之下大喊一声道：“仙人，救我。”

一道白光从山顶飞来，击中黑雾。黑雾瞬间便消散无形。

女子大口喘了几声，便往山顶飞去。

女子跪在了道观之外道：“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道观中传出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既已得救，便离开吧。”

女子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泪俱下道：“求仙人收我为徒，传我法术，助我报仇。”

“你已有修行在身，何须我教？”

女子言道：“小女谭灵韵，渝州城人士。数百年前机缘巧合踏入修行，然资质太浅，如今不过腾云境。数日前，魔族闯入渝州城，城中百姓被屠戮一空，遇难百姓达数十万之众。小女子在众位前辈的掩护下才得以逃脱。此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谭灵韵？”年轻男子低吟一声，“似乎在哪里听过。”

忽然白光一闪，谭灵韵见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连忙恭敬礼拜道：“见过仙人。”

男子用灵力将谭灵韵扶起，谭灵韵见到男子面容，面色先是一惊，随即心中笑道：“虽然很像，但不是他。”

“你认识我？”男子问道。

谭灵韵摇头道：“不认识，只是觉得仙人像我一个旧识。”

男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谭灵韵心中焦急，再度恳求道：“求仙人收我为徒，授我法术，助我报仇。”

男子叹道：“我既为人族，理应为人族做些什么。”

谭灵韵闻言大喜，连忙跪拜道：“弟子谭灵韵，见过师尊。”

男子将谭灵韵扶起，说道：“不必多礼。”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记忆，似乎他曾经收过一个弟子。

男子挥去脑海中的记忆，又问道：“你说数日前，魔族杀入渝州城，而渝州城与梧州城相邻，我不可能没有察觉。除非是修为境界和我差不多的魔族出手，只是如此境界的魔族到如此偏远的渝州城所为何事？”

正当男子苦思冥想之时，谭灵韵出声问道：“不知师尊是何境界？”

男子被打断思路，也并未恼火，而是微微笑道：“圣境。”

“圣境？”谭灵韵不解，这也自然，以她的阅历，并未听说过这个境界也正常不过。

“总之，是很高的境界便是了。”

“那敢问师尊尊姓大名啊？”谭灵韵又问道。“日后我出师斩杀魔族，也好自报名号。”

男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姓名，正愁闷之时，想起他刚到山上观中时，见到有一把椅子上面刻着【无尘】二字，虽然历经了数百年，字迹模糊，却仍能识出。

男子脱口而出道：“为师道号无尘。”

“好。”谭灵韵欣喜道。“日后我便是【无尘】座下第一大弟子，谭灵韵是也。”

“灵韵？”男子再度呢喃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