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铃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慌，这里虽然是警察窝子，但是5.26血案已经过去了四十三年，只要不承认警察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秦晓铃知道自己不是个聪明人，她有得就是对儿子的爱，她年龄已经过了79了，大陆的警察又不能对她逼供，儿子肯定也不会承认的，时间一到，离开了大陆，就安全了。

她现在要做的是离开，带着儿子安全地离开，不要再惊动樊家人了。

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在心中默念这四个字，让秦晓铃发冷的手脚重新热乎了起来。

想通了怎么做的秦晓铃有了底气，说道：“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你堂姐他们家不方便就算了，我们直接走吧。你之前不是说华国也没什么好的吗？我和你一起去美丽国。”

秦晓铃祈求儿子离开，她不希望此时多生枝节。

裴林森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因为他记得樊松康是在昨天退休，四十三年都没有破的案子，执拗于这个案子的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公安行伍。

他的赌局已经赢了，第一次那么不完美的作案也没有人发现，而且樊松康已经退休了，不可能再去破案了，这华国也没什么好来的。

“妈，我们要离开总得和姐夫说一声。”裴林森敷衍地说道，“你就算是想要跟我一起回美丽国，还是有很多天的时间，有很多的手续要办。”

裴林森想见姐夫，他可太想知道姐夫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杀了人。

书房的门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的，两人看了过去。

裴林森见到了拿着合金棒球棍的姐夫，单手插在裤兜里。

裴林森挑了挑眉，堂姐夫还真的是发现了自己是5.26血案的凶手。

裴林森在美丽国选择杀人对象是很有讲究的，他像是动物世界里狩猎者。

在开始真正的狩猎之前会做大量的调查，他杀掉的有父母是社会底层，叛逆期的青少年；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偶尔喝酒偶尔干活的流浪汉。

裴林森会杀掉一些失踪了压根没有人报警的人，偶尔会奖励自己，复制人生之中的第一个案子，对中产夫妻下手。

在特别顺利，杀人有点上头的时候，他有三次狩猎了美丽国官方的人员，一个是FBI，一个是CIA，还有一个是税务局的人。

美丽国的FBI根本排查不到他身上，他的所作所为就只有母亲知道，这样多少让他有些寂寞。

现在一个华国警察知道了，他还有一重身份就是第一个案件的受害者家属，裴林森的双眼异彩连连。

一想到警察知道，却不能奈何自己，只能让他这个美丽国的公民离开，心情就万分愉悦。

樊松康看着眼前两人的神色，秦晓铃是掩饰不住的惊慌，她是强自镇定，而裴林森则是饶有兴致的淡然。

秦晓铃骨子里还是害怕的，她是有法律道德观念的人，虽说她的标准在儿子面前已经一塌糊涂了。但是见到了警察用凌然的神色看着自己和儿子，一瞬间还是有些慌张。

裴林森则是要淡然地多，他很清楚当年的事情没有任何的证据，他不可能被华国警察抓。终于让姐夫知道了自己杀了人，裴林森的心中反而有一种扭曲的兴致。

裴林森：“咱们也不用急着走了，姐夫也不是出来了嘛？”

樊松康看了家里，并没有任何的破坏痕迹，裴林森今年要过57岁的生日，而秦晓铃已经是79岁了。

裴林森的身体确实要比一般的老年人更为健康，是有运动的习惯。但是体能还是比不上巅峰时期的樊飞驰。

意识到家人的安全，樊松康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走了过来，棒球棍擦在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音。

老太太挡住了樊松康，“樊警官，你这是干什么？怪吓人的。”

·

直播间被黑科技系统改造升级，就算是隔着一层布料，直播间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听到老太太的话。

【这是一个女人，是个老太太！】

【他是凶手吗？当年的凶手是个女人。】

【能不能把手机拿出来，用摄像头对准他们，孩子想看看真正的凶手！】

【孩子也想见证奇迹，想知道当年的杀人犯情况。】

洛桑桑这会儿说话就很快了，“不是说话的这个人，凶手是她的儿子，裴林森。”

手机的声音调整到最大，洛桑桑童稚的声音被捕捉到， 这让裴林森开口：“又说我是凶手，姐夫，你的手机拿出来呗，如果是什么剧本杀活动也带上我，我毕竟也是当事人。”

裴林森轻轻把自己的母亲拨开，对着樊松康伸出手。

樊松康看了一眼裴林森，一只手搭在沙发背，另一只手伸向自己。

“这是直播，你感兴趣就看看，毕竟这位主播告诉我，43年前，你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了我的姐姐和姐夫。”

樊松康把手机拿了出来，他直播连线的时候，摄像头选择的是前置，现在想让裴林森入镜头，就故意把手机的正面对着裴林森。

这一次的直播连线已经突破了百万人流量，在裴林森入镜头的时候，人流量更是往上窜了一小节。

而洛桑桑在看到了裴林森的时候头皮发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身上有太多的血案了。

裴林森说道：“小姑娘，你说我的是凶手？你知道我多大年龄吗？就说我四十三年前杀了人？你有证据吗？我看一下，直播间有百万流量，这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我有律师团的，会告你的。”

【哇，温润西装男！这颜值我喜欢，我希望我对象老了也是这样！】

【楼上的，你老了，你对象是杀人狂魔，你愿意吗？】

【这个笑容，真的很恐怖，我开始瑟瑟发抖了。我跟你说，我这个人见过很多坏人，在我眼中，这个裴林森的笑容很“核善”。】

【我刚刚用塔罗算了一下，相信我，这个人是杀人狂魔，这么多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停止过犯罪！他手中至少有十条以上的人命！】

“嗯。”桑桑点了一下头，“你当时杀人的时候是刚过13岁的生日。我当然是有证据的，如果找不到证据的话，我不会在直播间里直接说的，我会把真相单独告诉樊爷爷。我既然公开说了，那就说明不光是真的，我还可以提供证据。”

【对对对对，我们主播只带着我们吃真瓜，从来不洽假瓜！】

【主播有证据，真的太好了！杀人了就应该偿命。】

【等一等，等一等，有什么证据啊，抛尸地是在垃圾场，受害者身上都没有证据的。】

【凶器！肯定是凶器对不对！凶器上有生物学证据！】

【这，凶器真的能找到吗？】

看着弹幕说到了关键点，裴林森的眼中闪过淡淡的笑意，他时常会回味自己的第一次犯罪。

抛尸地他选的实在太好了，垃圾场里太多的东西，就算是有他的毛发，现在DNA技术可以定位到他，但是也不能算做是证据。

取下来的部位已经吃掉了，尤其是那个小小的婴孩味道不错，唯一的证物算是那个杀人分尸的匕首。

他时常把玩这个匕首，但是他妈妈发现了匕首，把匕首给丢掉了。

到现在他都已经不记得匕首的模样了，东西就算是被人捡到也不可能保留任何的证物。

洛桑桑却说道：“证据有的，有两个证据。第一个证物是凶器。当时丢掉的刀子是被一个小孩儿捡到了，他妈妈看到他拿着刀，打了他的屁股，把刀丢到了阳台杂物箱子里。”

“当年裴林森是把凶器擦拭了，但是血液顺着刀锋往里流，保存下来了两个受害人的血液。此外，这把刀以前被他拆开过外壳，里面有他的指纹，还有掉落的皮屑。”

“你知道吗？前段时间他搬家，本来要把东西都丢掉的，但是他的妈妈不愿意丢，又把东西都捡回来。 ”

“那位年迈的母亲头脑太不清楚了，有喜欢囤积东西的毛病，对此家属院的不少人都知道。”

“另一个证物……”

樊松康听到了这话，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胸膛在剧烈地震动。

是有这样一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就住在一楼。

他们家是今年年初搬过来的，因为公安局家属院虽然是老旧小区，但是对口的学校很好。

那家人买下老旧小区的一楼作为学区房。

樊松康忍不住上前，出现在了镜头里，声音颤抖：“证据就在一楼对不对？”

桑桑用力地点头，大声宣布：“樊爷爷，是的，证据就在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