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风季
作者:弓庆安 | 分类:都市 | 字数:1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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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冥想
这时牛四悄悄跟那青年说;“咱们赚了,你跟那老板(指崔发)就说七千才买到,我俩从中抽三千块。”
那青年点点头。
牛四要黄原原拿货,黄原原说:“先给钱。”
那青年说:“钱,老板还拿着,我们一道去取。”
这时牛四又悄悄跟那青年说:“一道去就坏了,那老板不就知道了。”
“那怎办?”
牛四又跟黄原原说:“你等一下,我们让一个去取钱。”
“取钱我就不卖了,你们骗我怎办。”黄原原说罢就要走。
牛四摸摸口袋又跟那青年说:“你有多少钱?”
那青年说:“一千。”
“你给他一千,我有七百,看他怎说。”牛四拿出一叠钱,又让那青年取出一千块一块交给黄原原说:“这回放心了吧,我们一个人去取剩下的钱,一个人跟你等着,钱不来有人还怕啥。”
黄原原装了钱,犹豫地取出那货交给那青年,牛四欲取,那青年说:“你去取钱。”他害怕牛四取那货溜去。
这时黄原原又来要那货:“你拿上钱来我再给货。”
那青年不给:“老板不见货能给钱?我马上就来。”说着就跑了去。
黄原原跟牛四眼瞧着那青年不见了。牛四说:“撤兵。”
这时又见小崔跟黄茹玉走过来,黄原原不知道他们刚才都在什么地方。
黄茹玉戴着墨镜笑着跟黄原原说:“钓住了?大鱼?小鱼?”
牛四说;“快撤吧,大鱼。”
荒妹的婆婆病情越来越重,医生说进医院也是白花钱,不如每天挂上二次水维持吧。可输水就得花钱,荒妹私攒的钱也花完了,没钱也不能眼看着将婆婆困死吧。
荒妹典礼前还有两件衣服没穿,就吃点亏卖给了别人,勉强支应了几天,婆婆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骂栗太现成了一辈子,眼看自己快死了还雷打不动。
婆婆让栗太把栗山叫过来,这个家里要抡远近也数他近了。
栗山好几日没来了,他发现荒妹老是故意躲他,眼瞧堂屋妈的病情加重了,这往后花钱的时候来了,他要等待荒妹亲自去求他,他已经把给荒妹说媒的几个婆子训的不敢来了,这样能堵死荒妹想嫁人的路子。
栗山来到堂叔家,荒妹出门没回来。栗山想趁机跟二老把话挑明,也好日后来堂叔家出入冠冕堂皇的就像自己家一样随便。
栗山进门就先将一叠钱交给栗太,栗太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那一叠新样样的栗子,还抖嗦着手不敢接。
栗山道:“以后二老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这个家我撑定了,二老就当我是这个家的亲儿子吧。”
堂妈重重地叹口气:“我是顾不了这个家了,我只是当心荒妹跟孩子们,你叔黄土也埋到脖子根了,这个家迟早会散的”。
栗太坐在那里不肯声,手里只是握着那一叠钱发呆。
栗山道:“二老放心,这个家不能散,只要有我在,荒妹就别想丢开这个家飞走,她要一走可就散了,栗平连个根儿也留不下”。
堂妈“哎”一声道:“就你在能留住她吗,她可是个大活人,没主的媳妇好嫁人,做谁家的媳妇不行呢”。
栗山道:“二老不能让荒妹做自己家的媳妇吗,臭水也不能流到外人田吧,再说栗家也没绝了男人啊。”
堂妈好像明白栗山话里的意思:“你是说——”
栗山道:“这不是明摆着吗,侄儿也想成个家,侄儿成了家不是栗家的儿吗,荒妹不还是栗家的儿媳妇?”
堂妈看了看栗太,对着栗山也没说什么,她到以为栗山的话说得也对,可是堂妈了解栗山,村上凡是女人们谁都不敢嫁给栗山,荒妹能肯吗。
栗山见堂妈不表态,进一步说道:“堂妈看不起侄儿吗,侄儿可不比从前了,一个村都在侄儿的手心里,何况一个荒妹跟二老呢。”
堂妈道:“荒妹肯吗,要是荒妹肯跟你,二老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栗山道:“愿不愿意就全在二老了,荒妹又没有娘家,也没人出来阻拦,还不跟二老的闺女一样。”
堂妈道:“那你就把钱交给荒妹吧,也许能暖住她的心,女人们心眼都小,顺着她点也不一样。她现在不是正没钱吗,你说呢。”
栗山也觉得堂妈说的在理,就把交给堂叔的钱再要回来。心想,玄乎让这叠钱打了水漂,交给堂叔跟交给荒妹肯定不一样,还是堂妈把这事提到正题上了,开始为他操心了。
婆婆在床上躺了没多时就去世了。临死前婆婆将荒妹叫到跟前,栗山也守在旁边。
栗山这些日子经常守着堂妈,就像个亲生儿子一样 ,栗山的这种孝道感化了堂妈,她以为这孩子真的是变了,要不全村人也不会让他做全村的当家人呀。
她想在临死前了结一下栗山这桩心愿,也好使栗家有个靠山。
荒妹来到婆婆跟前,见栗山那副样子,心里就一阵悸慑,栗山也不知又要摆什么阵,她总是觉得栗山正酝酿着一个可怕的阴谋。
栗山拿着那叠钱给她去送的时候她当即就婉言拒绝了,最后栗山将那叠钱给她硬是放下就走了,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的荒妹手里的确是没有钱,见到栗山硬是给她放下的哪叠钱也没有再说什么,若是硬给人家退去也显得她是故意跟他过不去的,那样做也会很伤人的。
荒妹躬着身立在婆婆跟前,婆婆快咽气了,她似乎有话还在嘴里噙着。
婆婆见荒妹那样子,泪水从眼角淌下来:“媳妇啊,自妈躺在炕上也有半年多了,这半年多你受了不少苦,你的孝道也该尽完了,只是妈总是咽不下这口气,有些话也早想跟你说,可妈又说不出口,怕让你伤心。”婆婆一边说一边盯着荒妹,等待荒妹回话。
荒妹眼看婆婆这个样子,就点点头,一个将要咽气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让她说的:“妈有啥就说吧,媳妇听着哩。”
“栗平命短啊,留下一大家走了,剩下的都是些不中用的。你爹更是个老倒,这往后这家不就散伙了,两个孙女总得有个主啊。好歹栗山是栗家的侄儿,家里欠他的多啊……,多啊……。”婆婆说着就翻开了白眼,栗太也赶着进来将她扶起,让她把话说完。
这时只见栗山哭着叫道:“堂妈,有什么话您快说完啊。”
婆婆又断断续续地说:“媳——妇,这往——往后就叫你堂哥照料这个家吧,你就跟他过——过上……”婆婆没说完就咽了气。
婆婆死后就由栗山操办丧事,由栗山代替栗家的根背棺送葬。
荒妹没有想到在婆婆临死前竟说服她跟栗山过,她直到现在一看见栗山,心里就是一阵厌恶,又怎么跟他过在一起呢。
黄原原没想到,他跟这个黄老板闯荡竟都是做着这种生意,那次他演的那个卖“钻石”的呆子可把那个青年害苦了,让人家白白地给他们捐献了一千元。这钱挣得他老是感觉不地道,做了心里还一时放不下,堵得慌。
黄老板很赏识黄原原是一块演戏的好料,事罢让黄茹玉给了黄原原三百元奖赏,黄原原不肯接,黄茹玉说:“溜达了半天,净得三百块怎了,不合算呀。”
黄原原没回答,忽然想起当初他追黄茹玉的时候那种情景。“上次我们在那破楼里,你就是演给我看的……?”
黄茹玉咯咯笑道:“我爸说你聪明你就聪明,要没有当初你那有今日,我爸已答应留你了,你还不谢谢我,嗯?”
黄原原哪有心思再做这种生意呢,这明明显显不是骗人吗,他这不是从尿堆出来又挪到屎堆吗。
“我不想做这种生意,我想回家。”黄原原道。他是狠狠心才说出这句话的。
黄茹玉听后一脸愠怒,朝他吼道:“你想回家?你玩了我,睡了我就想回家?你在找死吧你!”
黄原原也板着面孔说:“死我也要回去!”
黄茹玉吃了亏,就哭着去告诉黄柄,黄柄见了黄原原很温和地说:“你想回就回吧,想来也可以来。你记住了,你做的二笔生意都是你唱主角,就是违法了你也是主犯,再说你还欠的我女儿一笔债,不是看在我女儿的份上,有你的亏吃,我女儿怎么看上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你回的时候,我再给你一笔钱,好歹你也跟了我这些天,回到家也好交待。”
黄原原觉得黄柄说话尽管是慢条斯理的感觉还很温和,可每句话语里都隐藏着一种杀机,他对黄柄已经有了一些惧怕三分的感觉,可回家的念头老是在心中缠绕着,尽管他也依恋这个地方,毕竟这是城市不是农村。
他还尝到了这个黄茹玉对他那真心真意的爱的滋味,她那是真的在做,对他是倾心的。可他又觉得这种职业很危险,跟上这个黄茹玉弄不好就得再去蹲班房,他可是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了。
“你回去能再来吗?我真舍不得让你走啊。”黄茹玉依依不舍地送到黄原原车站。他是听了父亲的话的,父亲告诉她,只要他心里还有你,他走了还会回来的,只要他心里没有你,就是不走你也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