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风季
作者:弓庆安 | 分类:都市 | 字数:1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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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确认
栗堂人不习惯黄原原旅店里的生活,在外边生存可得多长个心眼,不是黄原原指点,自己也许会围着那张广告转,转来转去,开销吃住连那报名费都要搭进去。
皮包公司原来真的是靠不住,他让你迷上那广告,想着就要有事做了,然后怀着一种美好的心情去报名,交了报名费,那位王小姐给你开一张加盖公章的收据,让你三天后来审核、面考,结果你按期去了,旅馆里那有王小姐呢,早住上了别的旅客。
旅馆里自然不承担这种责任,他也不知道他们是在骗人,他爱骗,你爱上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找谁去。
栗堂人很佩服黄原原的本领,自己也是一条男子汉,跟人家都有很大的差别,他刚来城市不久,就深感自己涉世太浅,脑子太单纯。
栗堂人在旅馆里认识了一位矿用设备公司的经理,接触几次,他很喜欢栗堂人的人品,又了解本地煤矿的途径,这位经理手里正缺这样的帮手,便让他在自己手下做事。
这位经理待人和谐可亲,栗堂人没考虑什么就跟这位经理走了,他觉得这位四十多岁的经理比黄原原稳当、可靠,这位经理姓王名立仁,他的公司也在凔平市,栗堂人走后,黄原原跟他经常通电话联系。
一天上午黄原原给栗堂人打电话,电话里黄原原告诉栗堂人,栗山领人来他旅馆里“支锅”了,支锅就是赌钱,问他搞不搞他。
栗堂人从家里出来已有将近一年了,听说他跟艾方已经过上了,这是栗堂人意想不到的,搞他就搞他,这年头好人是不能活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就的做王八,反正这辈子跟栗山的冤是结下了,不搞白不搞,搞了也白搞,他赌博的钱拿着都是集体的,怕他球。
他在电话里告诉黄原原,搞他,搞他个王八孙子。他咬着牙狠狠地说。
栗堂人来到南北旅馆问黄原原:“栗山在哪?”
黄原原说:“早干上了”。
“怎搞他?”
“这你不用愁,现在只听你一句话,搞还是不搞,这可是定注的时候,不要搞惨了后悔。”
栗堂人听这个惨字心里老一阵痛快,惨什么,比他害我住了三年牢狱还惨吗,还将我老婆也霸占了。
“不后悔,对这种人越惨越好,搞得他下不来台,倾家荡产,名声扫地,蹲了局子我才高兴”。栗堂人道。
黄原原说:“惨到惨不到那个程度,咱也搞不到人家那个程度,摸了他的票子就算惨了,他来时领着两个大阔(有钱人),满一兜子钱,总有几万,我想替哥们出出这口恶气,也是一个义子,也得给他留一条后路吧”。
栗堂人不清楚黄原原怎么个搞法,他想黄原原叫回警察或街道管事的还不抓他进局子才怪呢。
“管他搞成什么程度呢,只要狠一点。”
黄原原领栗堂人又搭出租去了他那个居民小区,屋子里有了人,一位将近五十岁的妇人开了门,黄原原进去打坐后介绍说:“这是我岳母”。然后又从柜里掂出一瓶大烧,吩咐岳母去炒个菜。
栗堂人还没有见过黄原原的老婆,听说他老婆很漂亮,就问:“老婆呢,还不让哥们见见?”
黄原原笑道:“见了你就认得了,还会吃一惊,吓你一跳。”
只见原原顺手抓起话筒,喂喂两声:“茹玉吗,……有事”。放下话筒又跟栗堂人道:“在隔壁玩牌,马上就来。”然后倒满二杯酒,这时菜已抄好,被原原的岳母端上来。
“怎么好意让你丈母娘伺候咱呢。”栗堂人觉得很别扭。
“你看她象个享福的人吗,敬他做东,她反而做仆,别人就叫她乡下婆,有福不会享”。黄原原指着他丈母娘悄声说道。
这时听到外边嘎噔嘎噔的皮鞋声,门开了,进来一位艳丽超俗的女人,那步子扭着入时的摩特儿步,裙子下面象拉开两道口子,露出鲜浓雪白的腿来,虽妞妮而不做态,脸上抹了粉,唇上口红很鲜艳,显出一种妩媚动人的魅力。
栗堂人一看惊呆了,又迅速平静下来。这个女人多么像荒妹呀,一个模子出来的吧。
黄原原马上给堂人介绍:“这就是我老婆,黄茹玉,刚才是不是很吃惊。”
栗堂人笑道:“可不是吗,你可真会选老婆。”
黄茹玉回敬给栗堂人一个友好的礼节,又冲黄原原道:“只介绍你老婆,怎忘了介绍客人了”。
黄原原急忙笑道:“对,你今天在我老兄面前打扮的太入时了,弄得我也……这是我的好同学栗堂人,一个村的。”
黄茹玉点点头,又冲堂人道:“你好,老兄。”说着咯咯笑起来,栗堂人觉得黄茹玉没有荒妹稳重,却在陌生人面前无拘无束。
夜里十点左右黄原原跟栗堂人正喝到兴致上,忽然跟栗堂人说:“只顾喝酒,几乎误了正事。”
栗堂人知道他说的是栗山的事,只见黄原原拿起话筒:“喂,今夜有大虫……嗯,搞……,往死里搞,嗯……就是搞他”。
栗堂人弄不清黄原原的葫芦里埋着什么药,他越来越觉得黄原原是个神秘的人物,不管他是个什么人物,只要搞倒栗山,他宁愿担些风险。
结果是他一点风险也没有冒,还得到了黄原原给他的三万元钱,说是给他的补偿。
“黄原原,这是干什么,无功不受禄,再说这么多钱,把我搞糊涂了。”栗堂人道。
他知道这是栗山的钱,可心里一直不踏实,在他眼里这三万元就是巨款,脑子里尽管很想钱,手里尽管很缺钱,可有了钱又害怕起来。
这个钱来得太容易了,黄原原对他也太有点慷慨了,拿着怎么多的钱跟他讲义气,就像是开了个玩笑。他不得不问明白黄原原这个钱怎么能归于自己,既然搞他的钱,怎没有被没收呢。
“原原,这都是栗山的钱吗,我能不明不白地拿走这个钱?”
“不是他的是谁的呢,别人的能舍得给你吗”。
“这究竟是怎搞他的呢,我怎就越搞越糊涂呢”。
“你何必追根问底呢,栗山被搞的很惨就满足你了,就当是他手背一回输干了,一晚上输个几万的还叫回事情吗,不是小菜一碟。你是在担心哥们儿也在坑人吗,哥们学的是梁山好汉?尽“打劫”不义之财,他们怎做,哥们儿就怎做,这些人的财都是不义之财,搞了他也等于劫富济贫呀”。
“栗山能有这么多钱上赌场?”栗堂人问。
“顽固分子,这点钱算多吗,你见过啥,让你见识见识还要把你吓死呢,有的大款一次赌注就有十几万,你知道栗山领着什么人,都是管煤窑的那些领导,他们都是开矿的祖先爷爷们,祖先爷爷赌个三万二万算个球,那个东家开矿的不敬好这些爷爷们呢,东家都是矿长的,那些爷爷们玩,玩赢了都归爷爷们的,玩输了都算矿长们的,见过吗?”
栗堂人听的入了迷,他连听都没听说过呢,以前他在矿上的时候,那些管矿的都是栗山接待的,大鱼大肉堂人跟着吃过不少,他还不知道里面还有这种勾搭。怨不得栗山厉害,还是钱在作祟。
“你是怎样搞他的呢。” 栗堂人还在纳闷。
黄原原道:“这还不简单吗?你知道这市里是个什么地方,这就是好比在香港,那个有钱的大阔不来这个地方聚聚,赌赌钱,耍耍女人,做着都是不正当的事。我这个店里就是他们的联络点,赌客们让我们联络那些赌徒,他们坐在一起谁也不认谁,输了就走,赢了交个管理费算我的抽头,看不顺眼的,就让他们全部搁浅。”
“啥叫搁浅”。
“栗山这不是搁浅了,我养着弟兄们吃干饭的?几个大阔赌红了眼,弟兄们扮成抓赌的老公安,不就是一身服装吗?他们见那来势不将钱放下,等着蹲局子吗,再说了在乎钱的敢来这里捧场子,搁了钱拍拍屁股就走,一点都不在乎,顶多日后不来我这里罢了。今次为了给老兄报这仇,搞了栗山的不义之财,那都是洼庄集体的,是他挣来的吗?这世道不出几个梁山好汉,就只有他们粗了”。
栗堂人听了黄原原这个“离奇”的故事,感觉自己就像刚落地的娃娃一样,黄原原比他早闯几年,就能变成这么一个“英雄?”看来黄原原更是一个有钱的大阔了,不然他能舍得给他这么多钱。
“这三万是给我的?”
“傻蛋,你想花就花,怕老天爷治你你就把那钱扔到洼庄街上任人拾去,反正这个仇我就给你报这么点,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需要哥们儿的地方,尽管说,万死不辞,谁叫我们是哥们呢”。
“你刚才说,他们冒充公安?”
“谁冒充公安?没有啊,那不是犯法吗,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