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

迪克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黏腻的触感让他炸起一片鸡皮疙瘩。

“格雷森，你恶不恶心啊！”

但随之而来的熟悉声音又让迪克愣在了原地，他还记得身边的稻草人，所以喊了一句，“小翅膀？”

从血池里钻出来的杰森臭着一张脸，“翅膀个鬼！”

他要吐了好吧！

“真的是你！”迪克惊喜地说道。

随着见到熟人的那刻起，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终于开始明晰起来。

迪克捂着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是和……在会庄园的路上，这里不是什么阿卡姆疯人院，我是在梦里？”

他的目光顿时锁定在稻草人身上，“那么，你也是假的？”

稻草人假笑着抬起双手，满含深意地说道，“你觉得呢？”

杰森不吃他故作高深的这一套，抬起自己的枪，冷笑道，“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死了就没事了。”

“稻草人”勾起嘴角，他那咧起的嘴角几乎到了发鬓，“这只是一个玩笑，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

这浓浓的小丑味让杰森直接PTSD了，他死死地盯着这个家伙，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的小鸟们，竟然连爸爸都不认识了吗，我真的很伤心~”“稻草人”抹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脸上的五官逐渐变化为二人熟悉的模样。

“布鲁斯……”迪克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脸。

“被吓到了吗？”布鲁斯笑嘻嘻地说道，帅气的脸上神采飞扬，是媒体镜头下，哥谭王子才会露出来的表情。

“离他远一点！”随之到来的卢卡斯瞬间挡在两人面前，深沉的蓝眸警惕地看着布鲁斯。

“哈哈哈哈哈……”布鲁斯夸张的捧腹大笑，笑出了眼泪。

“果然还得是我可爱的弥赛亚，一眼就认出爸爸了呢~”

是那位狂笑蝙蝠！

小鸟们身体紧绷，他们或多或少地从不同渠道了解到这位黑暗宇宙中蝙蝠侠的同位体，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除了刚刚还是稻草人外表的时候，露出了和小丑无异的笑容以外，现在的布鲁斯看上去阳光开朗，一点都不像阴暗的蝙蝠侠。

“当然当然，我可是所有宇宙中最独一无二，最幸运，最爱笑的蝙蝠侠~”狂笑蝙蝠高高地抬起两只手，就好像在舞台上一般浮夸。

虽然他脸带笑意，但几人却感到了如毒蛇在面前吐舌的恶意。

卢卡斯比原先更快地冷静了下来，此刻的他已经不会看到狂笑蝙蝠就恐惧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一动都动不了了。

他凝视着狂笑蝙蝠略微虚幻的身体轮廓，笃定道，“你还没能来到这个世界吧。”

狂笑蝙蝠微笑着，拍了拍手，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这么一副游刃有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讨厌样子。

“谁让传送的设备还不够成熟呢~居然只能过来一个投影，真是太没用了呢~”狂笑蝙蝠夸张地叹了口气。

他像是招宠物一样对着卢卡斯招了招手，“但是没关系哦~爸爸很快就可以亲身站在弥赛亚面前了~”

他的身形逐渐变淡，“诸界沉沦时再会吧。”

直到狂笑蝙蝠走了之后，才有人大松了一口气，迪克更是一阵后怕。

“我……我好像从一开始起，就一直和他待在一块了。”

“他在一点点粉碎你的心理底线。”卢卡斯的眼神微微溃散，喃喃道，“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你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他逼疯。”

“他……他真的……很……”提姆十分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狂笑蝙蝠。

说实话，提姆也接触过被小丑病毒感染后的自己，可也没有刚刚来的压迫力强大。

杰森则沉默着，拿着枪的双手因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

哪怕已经在骑士的记忆中见识过这位狂笑蝙蝠，但真的和其接触后，杰森才发觉自己真的完全接受不了。

小丑那个狗东西！他怎么能……他怎么配！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杰森依旧在乎蝙蝠侠，或者说，他非常在乎，蝙蝠侠和小丑合二为一把杰森恶心坏了，他想吐，想自挖双眼，宁可没有见到这个家伙。

即便狂笑蝙蝠一副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样子，甚至没有穿着那一身胶衣，戴着尖刺眼罩，咧着个大黄牙，但杰森就是从那副皮囊里看到了那个腐烂又恶臭的，属于小丑的灵魂。

那不是蝙蝠侠，更不是布鲁斯，就……只是小丑。

“我要杀了他。”杰森沙哑地低吼道，“我绝对要杀了他！”

激动的杰森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杰森……”迪克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也感觉到不适了。”提姆摇了摇头，他也无法接受自己眼里无所不能的导师变成那副模样。

“会的，我会的。”卢卡斯却向杰森坚定地保证道。

“什么？卢卡斯怎么你也……”迪克瞪大了眼睛。

“这是我注定的命运。”卢卡斯说道，“总有一天会到来。”

第148章 骑士的真实目的

他轻松笑了笑，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哥哥们，“别担心，我绝对不会输的。”

提姆抿了抿唇，探究地看着卢卡斯。

“你……”杰森愣住了。

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承诺，和卢卡斯相处得越久，他就越觉得卢卡斯和他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杰森发出低低的笑声，如之前骑士那般向卢卡斯伸出手，“那我就期待着了。”

“喂喂。”迪克无奈地叫道。

他没想到原本以为会和提姆一样乖的弟弟，竟然会和最叛逆的杰森相性最好，这两个人看上去一拍即合，马上就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一样。

迪克叹了口气，他倒不至于会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把两人像个罪犯一样关起来，但是……

“答应我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行吗？”

他甚至都没要求不杀人，确实比蝙蝠侠底线灵活。

“放心，我有分寸。”杰森懒懒地说道。

“当然，有你们在，我是不会去送死的。”卢卡斯保证道。

他看向这个慢慢破裂，即将消散的梦境空间，黑暗宇宙的气息在逐渐消散。

“梦境要消失了。”

意识开始下坠。

在醒来之前，迪克仍不忘说道，“醒来再见。”

蝙蝠洞内，大梦初醒的杰森浑身难受，他身边是同样坐起的卢卡斯。

而在哥谭庄园的草坪上，迪克和提姆也醒了过来。

抱着胸坐在栏杆上的达米安见终于醒过来的两人，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可真会睡，露天都能睡得那么香。”

“你没睡？”提姆忍不住问道，大家，甚至卢卡斯都中招了，达米安竟然都没睡着吗？

“那种虚假的东西还能骗到我？开什么玩笑。”达米安不屑地说道。

他几乎在入梦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那里的虚假，然后凭借着自己受过的训练，直接醒了过来。

迪克和提姆对视了一眼，默默将相关训练提上了日程。

迪克看着达米安因为久坐而凝出水珠的制服，感动地说道，“小D难道一直在守着我们？真是懂事啊。”

达米安扭过头，“少自作多情了，我只不过不能确认庄园里还有什么危险罢了，才不是特意守着你们的。”

这口是心非的恶魔崽子。提姆嘴角微弯，暂时给他加五分吧。

“不要害羞啊，小D！”

达米安这么明显的傲娇，迪克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当即满脸感动地想要抱住达米安。

达米安满脸嫌弃地跳开，“一醒来就发疯，还不如睡着呢！”

在迪克和达米安你追我赶的时候，杰森和卢卡斯已经带着一个虚幻的光团出来了。

“这……资料上不一样吧？”提姆怀疑地看着这个散发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光团，“我以为会是具体的某样东西呢。”

“可能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发出预告函？”

对于现在混乱的情况，卢卡斯也无法把握事情的发展，看着手中的光团，他也有点束手无策。

从摆脱世界意识的规划后，他遇到的殿堂全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在过往的经验全部失效之后，接下来只能自己试着摸索出一条新的路。

悄悄地瞥了一眼光团，杰森默默地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要拿着那件罗宾制服出来呢，那这岂不是要在其他人面前社死了吗！让卢卡斯一个人知道就已经让杰森感到羞耻了，如果让其他人都知道……还好事情并没有像杰森想的那么糟糕，这光团只是取代了那件制服出现在蝙蝠洞的玻璃橱柜里而已。

卢卡斯并没有注意杰森不着痕迹的视线，而是默默地感受着手心中的欲望，不一样，和迄今为止悔改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那些扭曲的欲望是如此丑恶，令人作呕，但手中的这个，他只感觉到了向死而生的执着。

他想起了梦境里的那个声音，眉头皱起。

“我很担心他。”卢卡斯说道。

“嗯？是另一个杰森吗？”

“嗯。”卢卡斯双手微微合拢，将光团笼罩在手心，仿佛触摸到那炽热的灵魂。

如果那个声音说的话是真的话，那么取出坐标其实根本没什么用，因为来自黑暗宇宙的灵魂本就是坐标的一部分。

骑士会知道这件事吗？不，他不可能不知道的，那么，取出氪石炸弹就取出氪石炸弹，为什么要用这么一套说辞呢。

……等等，卢卡斯突然睁大了眼睛，一个猜想出现他的脑海里，他抬起头，快速地说道，“我们得马上找到阿卡姆骑士，不然他会死的！”

以卢卡斯快速恢复的氪星能力，在一座城市里找到一个人还是很容易，但是一场白雾迅速在整个哥谭蔓延开来，这不是一般的白雾，卢卡斯的超级听力竟然都无法听到这座城市里的声音了。

稍早的时候，阿卡姆骑士和蝙蝠侠之间终于也分出了胜负。

没有用自己身上的枪械，也没有用任何魔法，光是肉搏骑士怎么可能打得过身经百战的蝙蝠侠呢。

可当蝙蝠侠骑在骑士身上，举着拳头看着破损的头罩下那张被烙下j字的脸，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你把我抛弃在阿卡姆疯人院废弃的房间里自生自灭整整一年，和小丑一起。”骑士冷笑着，“我相信你的话，结果我又等来了什么，一颗射向我脑袋的子弹。”

他看着蝙蝠侠的眼神就像看着那个属于自己的蝙蝠侠，骑士明明知道他不是他，但却又忍不住发泄出了自己积攒已久的怨气。

“我知道……我知道。”蝙蝠侠像一座冰冷的雕像一样，承受了这些本不该属于他的苛责，即使他从来没有做过骑士口中那些事。

但骑士却从这些情绪中清醒了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答应下来，这明明和你没什么关系！”

“但你需要这些。”蝙蝠侠注视着这个另一个世界的儿子，即使蝙蝠侠只是一介凡人，他都能看出那隐于倔强外表下，那个伤痕累累的灵魂。

“我不会像他那样，我会找办法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你可以像卢卡斯那样，拥有自由的人生。”蝙蝠侠说道。

骑士不说话了，他只是躺在地上，连胸口都不再起伏，若不是长长的睫毛还在颤动着，蝙蝠侠都怀疑躺在那里的是一具尸体。

……不，他确实早就死了。

蝙蝠侠在耐心等待骑士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骑士终于动了，原本清朗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呵，这听上去可真令人心动，可惜……”

骑士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我已经不想活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了。”

就算活了又如何，他的世界，他所在意的一切早就灰飞烟灭，那些过去，那些回忆，珍视的家人和同伴都已经不见了啊。

蝙蝠侠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那么卢卡斯呢……”

“你们会照顾好他的，不是吗。”骑士说道。

他没有怀疑过这个世界蝙蝠家的人品，卢卡斯会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他握住手中的氪石，黑暗宇宙的气息深入他的灵魂。

“这么好的机会，真的不来看看吗，巴巴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