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难为:君王,我要休夫!
作者:七月锦葵 | 分类:穿越 | 字数:4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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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随你的便吧,赫连煊……”
恹恹的嗓音,从夏侯缪萦的唇间逸出,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无谓,抬起的眼帘,沿着男人冷硬的脸部线条,缓缓垂下,直到将他完全关在她的视线之外,再也看不到,轻媚语气,却是突然一转:
“反正我也已经很累了……如果你这么乐意给我当人肉抱枕,我也不介意……”
不怕死的说着这番话的夏侯缪萦,僵硬的一颗心,仿佛真的放松下来,索性伸出一双纤细的手臂,环抱住男人的腰肢,笨拙的动作,犹如抱着一只特大号的泰迪熊;顿了顿,然后紧接着,更将整副身子,都窝进了他温暖的怀抱,在他的胸膛之中,似一只慵懒的猫,寻找着最舒适的角度……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止,她做来如此的自然,像幼儿无意识的撒娇,依赖着叫她熟悉而安心的所在。
赫连煊却只觉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寸,都仿佛随着她的贴近,而瞬时一僵。潋滟的墨色寒瞳,映着这蜷缩在他怀中的温香软玉,在这一刹那,那些原有的一切飞速旋转的思绪,都似乎戛然而止,脑海之中,如有什么东西,都一点一点的放空,取而代之的,却是有大片大片荒芜的浮光与掠影,闪烁着,跳跃着,抓不紧,捉不牢,模糊而朦胧,惟有这近在咫尺的女子之外,如此清晰的停驻在那里,就像是要烙进他的骨血里一般,挥之不去,磨灭不了,纠缠住他的呼吸、心跳,如同浑忘一切的频率。
赫连煊定定的望住她,眸底暗涌,汹涌澎湃。比这更亲密的接触,他同别的女子,也不是没有过,但那些裸埕相对,紧紧交缠的身体,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一场********的需索,与身体有关,与心无关,他一直分的很清楚……但这是不同的,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如她一样,不掺杂任何的**,不为取悦,更不为奢求,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抱着他,并且纯粹是故意要惹怒他……冷硬如石的一颗心,在一刹那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划过一般,留下什么痕迹,极轻极淡,看不清,望不透,如同被尖利的猫爪在上面挠着,似酥似麻,荡开绵延的涟漪,经久不息。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毫无预兆的直撞赫连煊的心底,一切都发生的太过,叫人来不及追究。
但这短暂的沉寂,只在一瞬之间,已被赫连煊毫不留情的摒了去,水过无痕,冰冷的眸色,遥遥望着那具窝在他怀中的娇躯,惟有拒之千里之外的疏淡与漠然,然后,落在她肩头的一双灼烈大掌,用力一推,女子柔软馨香的身子,瞬时从他的胸膛之间离了开,那强势的近乎厌恶的一个动作,迅速而急切,不带一分一毫的温度。
突然拉开的距离,被凛冽寒风,迅速的填满,夏侯缪萦觉得这些锥心刺骨的冷意,正一点一点的渗进她的血液里,像是要将它们狠狠冻住一般,再也流淌不出温暖的触感。
她并不意外,男人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出他的怀抱,她刻意制造的亲昵举止,不正是为着要他将她推开吗?她知道他会的……但此刻,他真的这样做了,就如同她是半张废纸,就如同她是一件垃圾,毫不留情的将她遗弃。
夏侯缪萦无所谓的笑了笑。
“看来王爷现在并不想再困住妾身了……”
如画眼眉,轻轻一挑,夏侯缪萦唇边笑靥,绽开一抹清丽的弧度,曼声开口道:
“那妾身是不是可以坐到一旁去了?”
泠泠嗓音,如檐下风铃,撞出连串的脆响,丢下这样一句话的女子,已然毫不犹豫的拧身,就要走向车厢的另一边去。
身形甫动,腕上却是狠狠一痛,巨大的力量,仿佛带着灼灼的怒气,由禁锢在她肌肤上的粗粝掌心传来,如同磨砂一样,揉进她的体内,漫开丝丝缕缕的刺痛。
夏侯缪萦整个上半身,都被迫伏在男人近在咫尺的地方,仰头承受住他淬冰融雪般的寒眸。
“夏侯缪萦,在本王面前,收起你那些小聪明……”
凉薄唇瓣,偏偏吐出灼烫的气息,一字一句的尽数喷洒在夏侯缪萦的脸畔,被空气中的冷意一吹,瞬时漾开如水的触感,冻成一粒粒微小的冰棱,刺进她的皮肤,又痛又麻。
夏侯缪萦望着这近在咫尺的男子,他朗逸脸容,即便是笼满彻骨的寒霜,依旧俊美犹如古希腊精雕细刻的大理石像,叫人一眼望之,都仿佛忍不住会沉溺在他濯黑的眼瞳之中一般,粉身碎骨,不能自拔。
抬起的眼眸,静静的与这凛冽如冰的视线相对,在这一刹那,夏侯缪萦突然心平似水,无波无澜,经不起半丝的涟漪。
“王爷太瞧得起夏侯缪萦了……在王爷面前,妾身岂敢班门弄斧,耍什么小聪明?困着妾身的是王爷,将妾身一把推开的也是王爷,我何曾有选择的余地?妾身倒真的是很想问问王爷,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王爷你满意呢?”
盈盈浅笑,荡漾在女子娇艳欲滴的唇边,像是夏日清晨,绽放在荷叶上的一滴晶莹的露珠,反射着初升的日光,琉璃溢彩,风一吹,却转瞬便已摔落无踪,连痕迹都不留。
赫连煊突然恨透了她这副无谓的嘴脸。
“夏侯缪萦,少用这种语气跟本王说话……”
清冽嗓音,冰冷的从赫连煊薄唇间,一字一句的咬出,淬满寒风冻雪一般,刺骨锥心:
“从昨天到现在,本王已经容忍了你太久,别再试图惹怒本王,那样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箍在女子纤细皓腕上的大掌,蓦然收紧,灼烈的力度,像是恨不能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了一般,夏侯缪萦死死咬住的牙关,几乎再也无法阻止那些锐利的疼痛的时候,男人却猛地松开对她的禁锢,冷冷松手,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夏侯缪萦只觉,半条手臂都撞到了那冷硬的车厢,转瞬之间亦是痛的麻木,她不知道衣袖底下的那一道深切的伤口,是否被撕裂开来,不过,那根本不重要,不是吗?除了她自己,又有谁在乎呢?
咬断银牙,将一腔急欲脱口而出的痛呼,狠狠掐死在舌尖,咽下喉咙,犹如黄连一般苦涩,叫人心颤,敛尽了,便只剩一片苍白的索然无味的嗓音:
“多谢王爷提醒……”
泠泠一笑,夏侯缪萦撑着半边身子,缓缓坐直,然后望向对面的男子。其实,眼前的情况,并不算差,至少此时此刻,如她所愿,她终于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不算远,却已经足够,足够到她穷尽此生此世,都走不到他的身边一般……还好,她并不想走近他,不是吗?女子苍白脸容上,有浅浅梨涡,荡漾开来,却如一根尖锐的刺一般,扎进赫连煊的眼底,紧握的双拳,任平整的指甲,狠狠抠进微带薄茧的掌心,指节泛白,青筋毕露,都仿佛不觉。
此刻的她,端坐在车厢的另一边,不算远的距离,只要他伸出手去,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重新纳入他的势力范围之内,禁脔一样,令她再也难逃……只要他想……没错,她怎么可能逃得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她的爪牙,这样才更加有趣,不是吗?
冷戾眉眼之间,陡然划过残肆笑意,却被赫连煊极快的敛了去,再望向面前女子的濯黑瞳色,已是一片冰凉,无喜亦无怒,没有丝毫的情绪。
偌大的车厢,瞬时静谧一片,犹如坟墓。压抑的温度,在轻浅的呼吸之中,萦绕开丝丝的诡异气息,飘飘荡荡,似将这琳琳车轮里的时光,拉的极长,不知将会奔向怎样的未来。
夏侯缪萦能够感觉到,男人灼灼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她左臂的温度,就像是卷着锐利的边的刀锋,剐过皮肉,直入骨髓一般,仿佛正狠狠的撕裂着那里的淋漓伤口,却说不清是怎样的滋味。
夏侯缪萦只觉得莫名的不寒而栗,强忍住想要抱紧双臂的冲动,只下意识的向着角落缩了缩,以求离开这个男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而赫连煊清清冷冷的一把嗓音,却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的响起,说的是:
“夏侯缪萦,本王给你讲一个故事,如何?”
蓦地抬起的眼眸,不能置信的望向对面的男子,夏侯缪萦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本能的脱口而出道:
“什么?”
赫连煊却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古潭般深邃的瞳色,越发沉的似无边的黑夜,不见一丝光亮,没有尽头的坠着人堕入那些未知的境地里去。
夏侯缪萦听到他嗓音低魅,性感而凉薄,悠悠响彻在宽阔而温暖的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