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2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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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79章 重会欢宴
刑部尚书严永福道:“启禀太后。微臣认为张永此事不妥。就事而论,这张永虽无大错,然惩恶锄奸之举,只能由官府出面。张永此举,实有越俎代庖之嫌。”
太师罗忠信亦道:“启禀太后,这张永想必认为官府互相推诿,办事拖沓,又有贪赃枉法者,制造冤狱,故以正义自居,实乃江湖草莽之作为。”
“行了。”太后止住众人后,又道:“下面,请宰相说一说张永入川的经过。”
宰相丘政原起身拱手道:“臣遵旨。”然后,似乎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子虚六年,四川大旱。时有彭县县令齐元辰挪用救灾粮款,中饱私囊。灾民不堪忍受,拥王小菠为首,起而作乱。
“王小菠带领灾民,杀公差,抢官粮。不日便攻破县城,杀了齐元辰。
“这齐元辰平时贪求无厌,剥削到的金钱极多。造反的百姓将他的肚子剖开来,塞满了金钱,人心大快。
“后来王小菠被官兵所杀,事态稍有平息。谁知又出了个李舜。
“这个李舜,通晓三韬六略。他收编了王小菠的余孽,又乘势招兵买马,攻掠州县,盛极一时。
“川军与之数番交战,屡战屡败。朝庭派兵增援,亦是损兵折将。最后,还是派出太监总管王济恩公公统率大军,这才击败了李舜,平定了乱势。”
丘政原面露神往之色,继续回忆道:“当时,王公公率大军已将成都团团围住,眼看那成都旦夕可破,那李舜突然大做法事,施舍僧众。把成都各处庙宇中的数千名和尚都叫来领取财物。李舜数千亲随同时剔度为僧,改穿僧服。到得傍晚,东门西门两处城门大开,万余名和尚一齐冲出。李舜早已易服为僧,混杂其中,就此不知去向,再也捉他不到。官军后来捉到一个和李舜相貌很像的长须大汉,将他斩了。说已杀了李舜,呈报朝庭冒功。”
“冒功?有这样的事?”皇帝奇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王公公是冒功,他又怎么能够领赏呢?”
丘政原道:“启禀皇上:为政者当以大势为重。王公公击败李舜乃大势,是否真的抓住李舜乃小事。大势之下,小事就不必追究了。”
“嗯,丘宰相说得有理。只要大面上过得去,些许小节不必认真,这就是难得糊涂。”太后道:“丘宰相这就要说到张永了。皇儿请听仔细。”
“恕为臣年迈昏庸,说话不得要领。”丘政原闻听太后之言,似有责怪自己说话不着边际之意,忙称惶恐,然后干咳了两声,续道:“王公公平定四川之后,一时之间,竟无官员愿意到四川就职,朝庭就委以王公公节度使之职,让四川军政一统。谁知王公公统军有方,却治世无术,搞得四川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子虚八年,四川又逢大旱。朝庭这才派张永挂知州之职,前往巴蜀。
“张永知州之职,本在王公公节度使之下。但王公公想必听过张永的大名,待张永一到,立即捉了许多乱党来交给张永治罪,想要讨好张永,谁知张永却尽数将乱党给放了。
“王公公大惊,怒斥张永。张永却道:‘前日李舜胁民为贼。今日永与公化贼为民,有何不可哉?’顿使王公公无话可说。
“王公公部下士卒不守军纪,掠夺民财,张永派人捉到,也不向王公公说,径自将这些士兵绑了,投入井中淹死。王公公心知说不过张永,就装作不知。士兵见张永手段厉害,就规矩多了。
“打那以后,四川虽以王公公节制,但王公公胸无点墨,实乃张永当家。”
“宰相请坐。”太后环顾左右,道:“张永治蜀五年,应该说六年以来,四川安然无事。哀家深感欣慰。
“去年春天,关内巡抚状告四川,说西夏因四川低价物资大量涌入,强征高额关税,影响了关内的贸易。秋季,岭南巡抚奏本,说大理国因为同样原因,也开始征收高额关税。此外。江南、淮南、河南等各地巡抚也纷纷上奏,状告四川低价倾销大量物资,扰乱了各地的集市。
“不知众爱卿注意到没有,所有这一切,都是四川物资大量低价外销所致?”
群臣轰然道:“太后一语中的,臣所不及。”
太后续道:“四川,乃边陲蛮荒之地。短短五年,就能有这么多的物资低价外销,张永功不可没……”
“呃……臣启奏太后──”丘政原忽然起身,却又闪烁其辞。
“宰相何事?”太后问道。
丘政原道:“臣启禀太后,对四川张永是褒是贬,望太后明确。”
“宰相请坐。”太后道:“四川各业兴旺,税贡猛增,应予嘉勉。然张永擅自改换贡物,阻止八府巡按司职,却又应予严惩。大褒大贬,难以定夺。故哀家才准备让皇帝御驾亲往,酌情处理。同时,也是让皇帝最后历练一番的意思。”
兵部尚书方留誉道:“启禀太后。四川原驻军马十万之众。据细作探报,最近两年,四川广征乡勇,操练兵马,已私下扩兵五万。既有如此大不讳之事。皇上入川恐有不测之险。望太后三思。”
太后微笑道:“事先没有料到,方称不测之险。既然已经知道,只要善加准备,所遇之险就不会是不测的了。”
方留誉道:“臣愚顿,谢太后指点。依臣之见,川军占地利人和之便;皇上入川,当从禁军和山南、剑南、江南驻军之中抽调十万之众随驾前往,方保无虞。”
“抽调军马,准备粮草辎重,需时几何?”
“需时半月。”
太后最后问:“诸爱卿有何高见?”
礼部侍郎尤惠安上前道:“太后容禀。微臣闻听四川张永早就料到皇上即将入川,正在巴州修建一座朝天门。预计要在二月初才能完工。”
“好,那就先行调集粮草辎重。皇上入川之期,二月再议。”太后想了想,又道:“随行辅佐之臣,今日倒可确定。吏部,准备推荐何人前往?”
吏部葛清苑道:“禀太后,臣推举兵部侍郎武潜阳大人、礼部侍郎尤惠安大人同往。”
太后点了点头,道:“不错。罗太师和刑部严大人也去吧。”
太师罗忠信、刑部尚书严永福齐道:“臣遵旨。”
太后道:“哀家再让大内侍卫派出十大高手随驾,皇儿定可无忧。皇儿呀,记住,大势要紧,不要在秭归、虎牙两镇自剑南易手四川之类的小事上面过于纠缠。”
一再延期之后,三月初三,皇帝终于启驾。
杜闻秀逃回大理点沧山,求见师父席大猷。而席大猷亦正在翘首盼望,故听见禀报,立即传见。
灰头垢面、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的杜闻秀进到房中,单膝点地,埋首抱拳道:“徒儿杜闻秀见过师父。”
“快快请起。”席大猷抢上一步,扶起杜闻秀,“师徒如父子,徒儿勿须多礼。”上下一打量,又道:“闻秀啊,你怎么被弄成这番模样?”
杜闻秀退开一步,拱手道:“恭喜师父,此次天朝武术会试,弟子幸不辱命,夺得第一名。”
“第一名!”席大猷大喜,“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才逐渐平息了情绪,道:“点沧一派,振兴有望了。”随即对侍立一旁的弟子:“快,叫你刁师叔、麦师叔、窦师叔过来,马上摆酒设宴,为你杜师兄庆功。”又道:“闻秀快随我来。我有一套新衣服。从未穿过。你快换上了。”杜闻秀道:“那是准备给师父过年的时候穿的,弟子怎敢?”席大猷道:“敢的,敢的。你立了这么大的功,你若不敢,还有谁敢?至于过年么,我再做一套就是了。”
武林中人,办事通常利索。但摆酒设宴却是精细功夫,半点马虎不得,故点沧派还是很花了一番功夫,才设下了酒宴。
杜闻秀因立了大功,被请到上席上位,紧挨着席大猷。两位师叔刁邑阳、麦水吉打横而坐,另一位师叔窦均邦坐在了下首。其余九名师兄弟则另摆了一席。
歌颂,互夸,酒过三巡。
刁邑阳继续道:“想不到我边陲小派竟能扬威中原,杜师侄功莫大焉。”
“刁师叔折杀弟子了,弟子愧不敢当。”杜闻秀也有些喝多了,故放胆说道:“弟子此次中原之行,闻听江湖人士普遍传颂天下第一高手之名。师叔可知是谁?”
“天下第一高手?”刁邑阳吸了一口气,道:“是谁?”
杜闻秀略停了一下才道:“中原江湖传言,天下第一高手,乃丐帮帮主言寿风和师父二人并列。我派仰仗师父神威,早已威震中原,实非弟子此次会试之功也。”
“有这等事。”刁邑阳吃了一惊,转向席大猷道:“师兄,敝派与丐帮,莫非有上代留下的过节?”
“绝对不是丐帮。”窦均邦道:“那丐帮身处中原,焉有自封第一高手之理。依小弟之见,定是有人想挑起敝派和丐帮之争,要坐山观虎斗。”
麦水吉道:“休要多虑。言寿风,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呢,那儿顾得上找我派的晦气。”
“不说这些,喝酒,喝酒。”席大猷止住众人话头。众人纷纷举酒碰杯。然后,席大猷问道:“此次会试,徒儿可曾遇见扎手的后生?”
杜闻秀道:“只有一位。是西夏冰原派的弟子,名叫万临山。说来也有些侥幸,这万临山在复试的时候,失手伤人性命,被抓之后又越狱逃走。故此没有和弟子过招。后来,弟子亡命四川之时,承蒙万临山内功疗伤。他的内功,的确是非同小可。若弟子与他动手,非输不可。”
“冰原派?早些年听说有个班道宏。”席大猷思索了一下,叹道:“这万临山一出手便断送了自家前程,徒儿当引以为鉴。”
杜闻秀只得答道:“是。”
“四川的温玉华,没有去参加会试?”席大猷又问。
“没有。”杜闻秀道:“不过,在弟子看来,她的武功定然不及万临山。”
席大猷道:“非也。想那‘七绝手’柏树英、‘三星剑’龚鼎森等人,武功绝非泛泛,却败在她的手下,她的武功定然不差。”
杜闻秀道:“她一个女子能有多大作为,力气也不会比男人大的。江湖传言,她惯会学人招式,故常人轻易不敢与她动手。但徒具招式,到头来终是无用。”
席大猷道:“江湖各派招式,皆以各派相应内功驱使,方才有用。为师却听说温玉华不仅现学能用,而且常胜各派,必具超乎寻常之内功,方才能够。徒儿断不可小觑。”
杜闻秀道:“师父对丐帮言寿风尚且不惧,为何单单对温玉华耿耿于怀?”
席大猷道:“这还不是因为她是四川的嘛。”
杜闻秀道:“说到四川,弟子此番倒已探得他们的重大机密。”
“什么机密?”席大猷等三人同声问道。
杜闻秀道:“西夏早在我国征收高额关税半年之前就闭了关,并且还在成县、望子关一带集结了重兵,随时准备引兵入川。此外,四川与天朝体统不合,不遵法令,天朝太后大为震怒,已令兵部调集大批粮草运往剑南。看来天朝大军也即将自长江三峡攻入。我军若再发难,四川将三面受敌,必然不保。”
席大猷不由大声说道:“如此说来,四川并不难攻取?”
“大致如此。”杜闻秀道:“不过,也有点问题。四川方面虽然眼下危机重重,但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定然多方方翰旋。或派遣使节与西夏和我国周旋甚至纳贡,取分化两国将士、离间两国权贵之效;或上表天朝推诿塞责,行拖延之实,借机壮大其羽翼。并且,西夏国重兵压境却止步不前,想必是妄想我大理先行出兵,然后好坐收渔人之利。如果我大理也这样想,此不动彼亦不动,必将坐失良机,授四川以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