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哥谭市港口区一片冷清，蝙蝠侠拉下开关，巨大的灯光投向天空，中间的蝙蝠阴影清晰可见。

大都会，哥谭市，这两个一水之隔的城市陷入诡异的寂静，连各种灯红酒绿的场所都少了几分喧嚣。

许多人悚然发现，陪伴了他们好些天的《蝙蝠侠大战超人》似乎要在现实中上演。

顿时间，无数人开始站队，通过非死不可、推特之类的社交软件为自己的支持者加油助威。

“杀死外星杂种！地球人不需要外星神！”

“以凡人之身挑衅神明，蝙蝠侠在自寻死路！”

“超人，爆炸案的死难者在诅咒你！”

“蝙蝠侠，你这头滥用私刑的畜生，神明会审判你！”

“……”

卢瑟莱克斯站在自家堪比天台的阳台上，看着对岸天空中的蝙蝠阴影，喃喃道：“唐吉坷德，人类会铭记你的勇气！”

他虽然一力促成蝙蝠侠与超人决战，但缺少氪石武器的蝙蝠侠在他眼里，跟唐吉坷德没什么两样，除了勇气一无是处。

不，蝙蝠侠还是有用处的，要不然他也用不着布这么多局，即便没有氪石武器，蝙蝠侠也可以用自己的生命让其他人知道，灯塔国最大的谎言，就是力量可以是无辜的。

“既然人杀不了神，那就让神代劳吧！唐吉坷德，希望你支持得久一点！”

卢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转身向直升机停机坪走去，准备前往氪星飞船遗骸，那里有他准备的真正的弑神武器。

……

蝙蝠侠静立楼顶，等待超人到来。

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超人始终没有露面，他突然很想用手机上网，看看超人在干什么，为什么无视他的挑战信号。

但是，为了今天的大决战，他把手机留在家里。

毕竟这是蝙蝠侠大战超人，不是混混打架，打着打着说：“兄弟，等我接个电话，估计是老妈喊我回家吃饭，很快，你等等哈！”

蝙蝠侠又等了一会，等着等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说里他一开蝙蝠灯超人就知道他在挑衅，是因为他在第一次抢氪石时和超人打过一架，当时超人让他退隐，以后不要再开蝙蝠灯。

如今他和超人还未打过架，超人也从未说过让他以后不要再开蝙蝠灯。

他这番举动，貌似媚眼抛给瞎子看，超人不一定知道是挑衅。

这就让他有些坐蜡了。

难道将蝙蝠灯关闭，回去洗洗睡，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还是赶紧回家用手机在网上发挑战书？

他总感觉现在这画风，好像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风格。

正当他纠结时，天空陡然出现一个黑影，然后红披风蓝紧身衣的超人从天而降。

蝙蝠侠握了握拳头：果然，超人还是懂我的。

“超人，你终于来了！”

“这就是你的计划？挑衅我！逼迫我！威胁我！看我能不能一直善良下去？”

“没错！我要让你知道，这里是地球，不是你的游乐场！”

这两人简直是鸡同鸭讲，越讲越谈不到一块去。

超人以为自己遭遇的事，是蝙蝠侠因为缺少安全感，而把他当作威胁，想要以此激怒他，让他黑化，证明他确实是个威胁，然后合情合理地消灭他。

他能够理解蝙蝠侠的不正常心理，但不能接受对方为了逼迫他而做出的事，尤其是将露易丝牵扯进来。

蝙蝠侠则认为超人高高在上，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愤怒，是因为自己的主动挑战，让他觉得受到挑衅和侮辱，而神是不容挑衅的。

这样的神哪怕表现得再善良，也只是出于施舍和游戏，而施舍和游戏是最捉摸不定的，一旦神不愿再施舍，或者玩腻了这个游戏，那凡人将有可能面临灭世之灾。

既然谈不拢，那只能开打。

尤其是克拉克，心有挂念的他直接手一推，就将蝙蝠侠推得倒地滑行十多米。

克拉克：“没有氪石，你是打不过我的。”

他继续往前走，被蝙蝠侠事先布置的自动机枪所阻，干脆飞到空中，用热视力将机枪一一点名。

接着，他直接向蝙蝠侠撞过去。

谁知蝙蝠侠一个飞身，升到了半空中，目送超人一路撞入面前的建筑。

超人止住步伐，从破了一个大洞的建筑中走出，意外道：“你的装甲能飞？”

他记得不管是民间传说中，还是小说里，蝙蝠侠都只会从上面往下跳，以及用飞爪和绳枪转移位置，从来没听说过能悬停在空中。

蝙蝠侠落回楼顶：“神，只会沾沾自喜自己的强大；人，却能做到本身所不能。”

超人：“……”我也是人，不是神！

不过，争论这个没意义，他再次欺身而上，向蝙蝠侠撞过去。

这次他多了个心眼，不像之前那样无脑冲撞，而是留神注意蝙蝠侠的闪避，因此成功将对方撞到，一路推搡着撞穿好几堵墙，最后摔到隔壁一栋相对要矮的建筑上，直接砸穿天台，掉进下面的楼层。

“布鲁斯，不要逼我，人心是经不住逼迫的，我只想做个好人！”超人一边说，一边向蝙蝠侠走去。

“果然，没有氪石，没人打得过你，”蝙蝠侠坐起身，掏出把枪，一边上子弹，一边说道，“但是谁告诉你，我没有氪石！”

说完，扣动扳机。

瞬时，一颗子弹朝超人射去，超人伸手抓住，但子弹头突然裂开，喷出一团绿色烟雾。

超人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扼着脖子，挣扎着问道：“氪石……是谁给你的？”

蝙蝠侠沉默片刻：“也许是卢瑟，也许是虞岩，这不重要。”

……

按照影视剧的一般规律，虞岩应该打个喷嚏，用来衔接，但此时的他正在中心城和巴里艾伦吃大餐，没工夫进行配合。

说来也巧，他去中心城联系印刷厂就地印刷报纸，为了赶时间用传送门运输，结果短短几分钟，连续三次被巴里艾伦看到，这三次地点相差最近也有十几公里。

巴里艾伦以为遇上了同类，于是一路跟踪，结果发现人家根本不用跑，直接开个门就从城东到城西。

瞬间感觉自己有点LOW。

好吧，其实也不算LOW，极速者的优势又不是只有赶路。这样一想，巴里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不过，他这一跟踪，还凑到传送门前观察，顺理成章地被虞岩发现，然后被忽悠着一起送报纸。

不是他好忽悠，是他看过《蝙蝠侠大战超人》，在得知虞岩的身份后，对幕后八卦很感兴趣。

另外，虞岩虽然不是极速者，但相对普通人来说，和他也算同类，他难得碰到同类，所以表现得比较热情。

送完报纸，虞岩为表示感谢，带他去吃大餐，谁知没吃几口，就在电视里看到蝙蝠侠大战超人的新闻。

巴里惊讶地停下手中刀叉，一脸钦佩地表示：“虞岩，你面子可真大，竟然能说动蝙蝠侠和超人一起帮你演戏！”

“……演戏？”

“楼顶都被撞出一个大洞，他们也太敬业了！话说，你为了炒作小说欠下这么大人情，值得吗？”

虞岩一愣，旋即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去找他们结算片酬。”

再打下去，就没钱结算片酬……不对，不好调和了！

《蝙蝠侠大战超人》将卢瑟的所有谋划都曝光了，他俩竟然还能打起来，该说是卢瑟手段高超，还是这对好基友注定相爱相杀，不打不舒服斯基？

再说巴里，虞岩一走，他突然觉得不对劲，但左思右想都没想到哪不对，直到侍者出现在面前，才惊觉：这里的帐貌似也没结。

这是让他一个人干了一群人的活，完了没有报酬，还要花钱倒请对方吃大餐？

更重要的是，这家餐厅太高档，他好像没这么多钱。

不知道现在追去哥谭市，找虞岩要钱，然后回来结账，老板会不会发现，以为他想逃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