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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紫禁城

作者:安船长 | 分类:游戏 | 字数:3.3万

第四章 流连忘返

书名:飞越紫禁城 作者:安船长 字数:2642 更新时间:2024-10-11 09:09:56

我一早迈着轻松的步伐从崇文门进入内城,边走边想如果有辆山地车骑就好了,我在围着皇城转圈儿散步。过了阜成门看见一群农民正在路旁耕耘播种小麦。我也是农民,看到同行劳作亲切的不得了,上前问道:“大爷,种春小麦呀?”

老农说:“哎呀,咱京城这地儿种不了春小麦,没收成!”

“哪种它干嘛?”

“过些日子,皇上要出巡圆明园,今年倒春寒,种花栽草来不及,种小麦发芽快,十天半月就会满目春色,皇上看着高兴!”

“皇帝又不傻,”我很替出这主意的人担心,“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皇上是不傻,但被人哄着哪还好意思说穿别人的孝敬心思,”老农低声咕哝道,“那句话叫什么事着——皇帝的新衣!”

“您还不如带着麦种回家,等秋天播种或者吃了都行,全扔地里真是浪费。”我出了个好主意。

“那可不行,”老农说,“官老爷知道了是要治罪的。”

“和绅和老爷是圆明园工程的项目主管,园子修的可气派呢!”老农惊叹地说,“皇上出游那天会延着这条街向西向北,排场着呢!有空过来看吧。”

顺天府监工走过来,我起身朝北而去。经过各种亲王府、郡王府、贝勒府、贝子府、公主府、格格府、以及无数大小官员府邸,中午落脚鼓楼斜街打尖用饭,一个满口京腔提鸟笼子的家伙想跟我聊圆明园工程,我知道这是乾隆皇帝关心的皇家花园项目,没敢接茬儿;一对猜拳行令的皇亲国戚边喝酒边吵吵前阵子永定门逃犯的事,我更没敢细听;一个眉清目秀的翩翩公子,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丫头念了一首诗给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席幕荣!”我万分亲切附和道。

“错,”女子压着声音尽量装的像个男人,“是李清照。”

好吧,和女人争论是不礼貌的,也不会有结果,有结果又怎样?我也不敢反驳,抬头望去满屋都是达官显贵,谁都惹不起,说错话就可能被捉去见官。我很好奇这个娘姑怎么会背二百多年后的这首诗。

进到皇城再假装贝勒那是自寻烦恼,我现在是一身商人打扮,左边袖口里装着散碎银子和铜钱,右手掏着方便嘛!右边袖口里藏一张小额银票,一张大额银票平铺在扇面上,再小心地合上扇子,根本看不出里面藏着钱,然后把扇子插回肋下那个布袋子里。

女扮男装的公子出门前往后望了一眼,我们的眼神交织,她莞尔一笑,脸上的酒窝能装下两颗鹌鹑蛋。当时我正往嘴里塞鹌鹑蛋,猛然四目相对,我慌张地没嚼就整个咽下去了,噎的我双眼圆睁。

我问结帐的店伙计:“刚走的那丫头是谁?”

店小二谄媚地笑着反问道:“那分明是个公子嘛!你怎么说是丫头?”

“腰细胸大下巴颏小,一看就是个丫头。”就更别说她没喉结了,侦探带着枪。我隔着衣服下意识地摸摸腋下装扇子的口袋,里面除了扇子还装着一张八千两的银票,泡妞少不了银子。

我付了一只银角子说:“不用找了,”我摆手让小二收起找头算是赏他。

“刚才那位,是刘府千金,出来逛街爱这打扮。”店伙计压低声音说。

“刘府?哪个刘府?”

“刘庸,刘大人呐!”小二小心翼翼说的更神秘了。

男人只说三分话,留着七分打天下。万一哪天捅了篓子,这个小二就能摸清我的全部底细,我没再多问便出了门,在胡同口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美美睡了一个午觉。一觉睡到日头偏西,起身去澡堂子泡澡搓背按摩一条龙,然后到茶楼要了一壶碧螺春,我问跑堂的伙计:“知道哪有卖房子的吗?”

“爷,这您可问着了?”伙计殷勤地说,“您要哪块的房子?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我说:“我我我……”我了半天,我也说不出自己的愿望。“附近吧。”我想起午饭时遇上的刘小姐应该就住附近。

“哎,整个京城就咱这块风水好,您看前任中堂爷张廷玉就住前边那胡同,现任中堂爷刘庸刘大人,也住得离这不远。”

“那就这块吧,你给我说说有什么好房子。”

“现在朝廷催着官员偿还借番库的银子,王公大臣们卖宅子的不少呢,差不多的四合院千八百两,三进三出的宅子,六七八九千两不等,得看什么地界,还得看东家急不急着出手。”伙计如数家珍伸着手指头介绍附近房源。

和现在的石家庄一样,乾隆年间京城小户型住着经济,大户型住着敞亮,别墅住着气派——就是三进三出的院子,骑马坐轿出入方便。我决定买下后海边上那套三进三出的宅子。付款前,我指着院里的轿子说:“八千两包括那顶轿子!”

管家笑着问我:“先生是哪里人?”

我说:“石家庄,正定府。”

“真定府?真定知府也不能坐八抬大轿。”管家乐呵呵地说,“在京城除了几位王爷,能坐八抬大轿的人着实不多,我们家老爷是为数不多的之一。”

“贵府老爷是?”我陪着小心问。

“刘庸,刘大人。”管家双手抱拳说,“皇上在西直门外赏了我家老爷一处新宅子,我家老爷才舍得卖这处老宅子。”管家说话客气又得意,而我差点晕过去,我就是为了离刘府近点,盼着与刘小姐偶遇才买下这处宅子的。

管家把房契交给我,把八千两银票揣进袖口,命人抬着空轿子走了。我住豪宅的愉悦心情顿然消失了一大半。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修缮房子,除了刘小姐的绣房,其它房间都做了重新粉刷布置。坐在刘大人曾经的书房的太师椅上,面对着空空如也的书架,我一丁点富贵心情都没有。我吹灭书房的两盏灯笼,回到卧室躺在无边无际的床上,望着窗外寂寥繁星,失眠了。

我喜欢独处习惯孤单耐得住寂寞,可那是在窝棚地铺上。现在躺在如此宽大的床上,夜深人静之时,四周一片静谧,我总是把自己的心跳当成小偷的脚步声,心中升腾的何止是恐惧。

茫茫夜色中,我反复考虑规划自己未来的事业与人生,我有很多前瞻条件和发财机会,比如开个自行车制造厂、发电厂、手机厂、空调厂等,样样都会畅销;再盖几个体育休闲馆,王公贵族都是会员;修地铁,建高架桥,差点忘了,一定要建汽车制造厂,专门生产大排量轿车,相当于八抬大轿的奥迪A8,我先搞两辆,一单一双两个号,再买两匹马一公一母一白一红,万一哪天回到石家庄,限行交通工具的性别与颜色,也好对付。

可是,我哪样制造工艺都不掌握,生产材料也不具备,也没有培训员工的技术,我在唉声叹气中改变了主意,决定请一个管家,两个打杂长工,一个厨娘,一个帐房先生,四个轿夫,我坐四人抬的轿子应该不触犯王法。结果,我什么都没做,因为买房修房添置家具前后共花去了我九千两银子,眼看要坐吃山空。

上次偷了和珅,这次……我得再干上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