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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地藏使

作者:血色彼岸花 | 分类:灵异 | 字数:175.3万

第四十三章 悲惨的罪人

书名:幽冥地藏使 作者:血色彼岸花 字数:5202 更新时间:2024-11-12 13:29:27

“…你能行吗?“

“哈…自己地盘蹲会儿还怕被杀啊?再说我已经是是将死之躯,想杀我的绝不会现在来杀我,因为他们最想看的莫过于让我慢慢痛苦的死掉…“

看着我一脸自嘲将邪递我个白眼,让我小心点就一个人冲下去了。

我静静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之中,坐在沉寂的楼梯上许久,还是皱着眉毛,匍匐着往楼上爬去。

那时候的我也只能那样像蜗牛一样爬行了,短短几十阶楼梯,我足足怕了十来分钟,回到塔顶万籁寂无声,唯有太史红丹枯萎的尸体,静静躺在树杈之下。

太史儒,就凝为人形浮在他旁边。我的到来让他察觉,迅速离开太史红丹的旁边,蜷缩在角落散发痛苦的呜咽。

而我,只是靠着墙壁,淡淡的看着它,良久后问了声,为什么?

他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在角落瑟瑟发抖,就像真的十分痛苦一样,而我,只是淡淡一笑。

“我,相信公孙彻,尽管他很吝啬刻板,但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但我知道他那些冥石的确没有用,那只是一个幌子,用完就应该收起来…而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有理由去怀疑他什么,冥石他藏到哪里去,就不可能有人知道,除非,是有心之人刻意而为…”

冷冷一笑,我淡然的看着他已经越来越平静的血眸。

“而你,太史儒,作为一个活了至少两百多年的太史家族长者,站在整个阴阳圈的最顶层,你这种存在,怎么会不知道过浓的阴气会压制血煞,犯险,去碰那颗冥石…就像个小孩一样的幼稚…“

“现在想想,貌似所有人里唯一跟些个石头有过接触,有机会暗中留下血煞或是其他什么印记以留之后寻找的…也就只有你了,太史儒…“

等我说道这里的时候,太史儒已经默默站了起来,就仿佛刚才痛苦的表现都没发生过一样,淡淡走到太史红丹旁边。

附身,弯头…萃取她体内残存的所有血煞徐徐向他那滩血液的身体汇聚!

果然是他…

“所以呢?“

正在思索,他的“脑袋“后裂开一只眸子,阴冷着注视着我。

“所以,你想给公孙彻平反?呵呵,是否有点太迟,也许此刻他已经被老二撕成了碎片;而且,更是没人会相信你这一片乱语…“

“…“

“我只是个将死之人,哪里有资格,想那么多事…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为了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眉头一皱:“什么,是属于你的东西?“

咚~的一声,他猛然剁了脚大地,紧接着摊开了双臂悬浮在半空,就仿佛在拥抱这片苍天一样。

“所有…“

“这里的一切!都本该是属于我太史儒!而不是那块又脆又无用的反骨!“

原来如此…是想谋权夺位...

“什么叫夺位?这本就该属于我的!!“

我只是摇头淡笑一声,说古代每一个王储都觉得这朝代疆土是自己的,但可惜,皇帝,就从来只有一个,他,没这个命。又何谈什么属不属于?

“哼~你在,找死?!”

太史儒凝成血人徐徐飘落,狰狞的轮廓能看出愤怒的痕迹,但走到近前,却又跟我早前想的一样,所有想杀我的人现在都不会杀我,因为他们就喜欢欣赏我这种生不如死的模样。所以那一撮血色脉流洞穿了我胸口后,还是在钻进结晶之前就缩了回去。

“呵呵,我还是想静静欣赏你老死的模样,这十分的罕见…等我吞噬掉这丫头最后的血煞,就将你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让你一个人静静呆在那里,老死而去…”

在那之前…呵呵,我来给你画幅画吧?“

“当年,我喜欢舞文弄墨,吟诵风雅…”

他居然就在我眼前笔作起来,大手一挥,血墨泼洒在空中,随着他手腕疯狂舞动而大片大片pia落在地上。

血墨如一朵朵彼岸花耀眼绽放在地,画出一个俊逸洒脱的人儿,面布僵硬的笑容,背后延展着漂亮的血色羽翼,微微伸展。

“他,却骂我无用,废物,让我折断笔墨,却去耍弄刀枪剑戟。”

伸展着自由双翼的鸟人儿,他却给他,画下一片压抑、布满血色荆棘的天空。

“不满,会让自己受伤;抗争,只会引来虐待!但我的心,从未有所动摇,直到…”

血墨滴落,翅膀,被撒上千疮百孔;身体吗,布满深色仿佛象征瘀痕的黑块,也只有那张脸依旧保持着僵硬的笑容。

“直到…他欲将我这个”不孝子“、丢他脸不中用的”废物“亲手弄死,将我关入百兽园后…”

语落,随着最后一笔让荆棘上的血缓缓掉在人儿的脸上,那仅存的笑容,也瞬间被这血腥的猩红所吞噬…

太史儒的身形终于顿了一下,但紧接着,他整个人都汇入半空那血墨之中,滴滴血水就像狂风骤雨一样泼洒而下令地上的画卷也飞速变化着。这一刻太史儒再也不是在像我呈现着什么,而是自己,深深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

“三十九天…”

红色画卷一显,画卷中感觉还很年幼的人儿,在数十眼眸可怕却并未画清的怪物包围下,眼睁睁看着自己血肉、骨头,被一块块噬咬剥离,只有一只肮脏矮小的犬守卫在他旁边却依旧无法阻止他半点痛苦。

他无力的手伸着,方向正对处是扇门,门后一面目慈祥而笑的老者正欢笑着看着一帮少年在眼前围簇,却对身后门内同样是自己儿子的小孩,不管不问,笑的那样温和,又那样残忍,残忍的都能嗅到血腥味儿…

“痛苦,将我磨得坚强…”

画卷一花,又迅速被血雨浇筑出新的画面。画面里摇曳的红眸仿佛鬼般于远处伫立,已经瘦成一张皮的少年,他如柴火般的胳膊,正被之前那只矮犬死死撕扯在锋利的牙齿里,咀嚼,撕咬进食,都能看到根部的骨茬…

“生存,让我看的更清…

而他手里的刀,同样深深插在它的眼眸…

“把我变的冷血残忍…”

画卷一花,再次浮现。一道门竖在中间,门后血海漂泊,门外紫阳初升,少年拖着被自己爱犬吞吃后空荡的袖子,抚着被血色覆盖的半张脸庞,迈步似正向那道大门走去,而门外,则是背负双手那一脸淡漠无情的高大老者,太史儒把他画的很大,像颗参天大树,正因此那张面目的丑恶仿佛看的更清。。

“而他,他的一切…“

“教会了我杀戮!”

所有血卷收缩于一团,凝化成太史儒那双摇曳的弑杀之眼。

“他掠夺了我的所有天空,将我抛弃在一个他铸造的大道行走,将我,变成这幅残酷模样;我的确已改变,变得不再那么懦弱,变得拥有比任何人都更加坚定的信念和体魄,再也无法找回当年吟诵风雅舞动笔墨的宁静,只想掌握裁决一切的权利。而他,却告诉我..

.去做你想做的事,去舞文弄墨,太祖的位子…你不适合…“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适合,是啊,我不适合舞文弄墨,也不适合杀戮裁决,我,什么都不适合,在他眼里,我只该适合去死!!!”

那时候,听得连我都眉毛皱起来。

以前就听丑叔说过太史儒父亲把他推进百兽园,表面是让他历练,实际让一个小孩在那种地方手无寸铁活四十天,根本是想把这个丢脸不成器的累赘囚死在哪里。

但太史儒这个怪胎,却活了下来,而且在百兽园彻底的蜕变,改变意志,一心想学杀戮之法变成强者,掌管大权。那时候,他的父亲却又反而因为忌惮他对之前的事情还有所介怀而不敢给他实权,所以就算他有那个资格,也还是忤逆自己之前的诺言,剥夺了太史儒成为太祖的资格。

一个亲生父亲,扼杀了自己儿子的天赋,又,硬生生打断了他未来的前途…

唉…

“所以,你就把他杀了??”

太史儒淡笑一声,说当然没有,他父亲是在狩猎时被强大的带毒妖魔击伤,毒发生亡致死。

我舒了口气,心想那看来也没有传言中那么恐怖,至少,他还会给太史红丹留下个全尸——或者还有我的。

可紧接着,他脸色猛然变得狰狞,话锋一转。

“但我吃了他的身体!!”

恩????

“每一寸,每一丝血肉;每一根骨头,全部被我撕咬的干干净净!那么的腥甜美味,哈哈哈哈~~我就像百兽园中那些妖魔撕食我时一样享在其中不能自拔,直到我吃掉他最后一颗眼球时还感觉他仿佛在笑…哼哼哼~那个老不死!应该很开心看到我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吧…他活着将我改变,死了亦将我扭曲!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再也阻止不了我干想干的事情!”

“而且就是那次之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们太史族的血肉里,都掩藏着一些精华。我们并非单独的个体,如果说神木是一个强大的整体,我们便都是从其他脱落下的颗粒,我们拥有不一样的思维体貌;但我们却拥有与神木一样同根同源的力量,从其他身体掠夺出这种力量于自己融合,就能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

他贪婪的扫视眼太史红丹,狞然大笑:“他们将这叫为”仙种“之力,而我,将它称为”食物“,不但是他们,还有神木本身!!他们都言神木为沉睡之棺,愚蠢!只有我才知道这块木头是个该死的囚笼!除了舞动这笨拙的囚笼之锁链他再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我会将他像老不死一样,一丝丝,一丝丝的细细品尝…“

囚笼?

我眉头不由皱起来,只是说道:“所以,借着公孙彻的刀,借着驱邪参十五年一开的结果,借着根池被化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简直就像天命一样,巧合加起来汇成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你只需提前吃些抵抗极阴气腐蚀的纯阳之物就可了…所以…才选择这时候动手是吗?“

”现在什么屎棚子都扣在公孙彻头上,你只需要离开然后等着其他老辈全部死绝,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上位…呵呵,你心真的好毒…“

对我的话,他只是冷哼一声,下一某双眸暴露着***的野望光芒继续嚣叫。

“等几个老不死全部血煞郁结而死之后,我就能加冕为王,我要一个,一个把他们都吃掉,最后,就是这棵神木。到时我会化成世间最完美的狩猎者,无形无影;而你们,所有该死泛着恶臭的东西,都只能是待我割宰吞吃的猎物!!”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他歇斯底里的大笑,我头皮发麻心里凉飕飕的,却还是下意识问了句:“所以后来你还吃了你的四弟弟?就因为他发现了你吃掉你父亲的事儿?”

笑声一顿,笑容却还在脸上而且更加怪异。

“当然,当然当然,既然我杀死了他,就一定要把他吃掉,否则让他沉入土海腐蚀成肉汤血脂岂非浪费?暴殄天物的人,是罪人。”

哈~~~好牛逼的逻辑。

“但,他可不是因为发现我吃掉父亲而死的…“

恩??

“呵呵…”

“要说因在我房间发现吃老不死的鞋子和手指这事情,引起他的怀疑,这可真是可笑呢…呵呵,他的肚子里,不同样有那老不死的血肉?”

“什么??”我顿时就被这匪夷所思的说辞给懵住,但这种情况,他还真没啥必要费劲编谎来骗我。

“那只该死的蛆虫…自我从百兽园中带着血腥的杀意出来,就一改以前的冷漠,对我十分友善和好。而那时的我,也未对他防备,因为在骨子里,我觉得他们始终是我的兄弟,我对他推心置腹,好到在从北疆归来,连同发现同族”食物“的秘密都一起告诉他。乃至将保留了大半的残肢都给予他吸纳吞噬,渴望他变得强大,能跟我并肩作战…”

“但这个杂种…在太祖选举前夕居然要挟我力荐他去当太祖,而自身相让,否则,就将我俩之间的秘密扭曲篡改,公布于众…”

如果他又拳头的话,此刻一定在狠狠的攥着:“我原谅了他一次,告诉他继承太祖之位是我毕生唯一存活的意义,我要用与父亲同样高等的位置抹除掉他留在我心里挥之不去的障碍。他不听,当日便散播出去那则谣言。”

“闲暇时刻我再次将他召集,告诉他倘若一日我心魔抹除,太祖之位定还是传给他当,他答应了我,傍晚,却偷偷来我房间,置放我曾馈赠于他的残肢…”

“呵呵…呵呵,该死,他们都该死!!我明明什么都不想要,对他那么好。他,却将我当猪狗般冷漠的宰;对他,我推心置腹并指天下,他,将我当工具利用,用之即弃…

“哈哈哈~哈……“

“他们的死,都是自己找的,我杀的问心无愧…问心无愧!”

看着太史儒歇斯底里的模样,我眉头不由皱起。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丑叔当年为啥要在罪人前面,加个最悲惨的描述了。被亲生父亲不待见,到憎恶,再到不厌其烦欲甚至想害死在百兽园;最后又被毁了前程,已被扭曲的灵魂已经让他走上一条歪路乃至吞吃了自己父亲的血肉。但那或许只是对他父亲的憎恨而已,过了,也就过了…

可殊不知他的兄弟跟父亲一样,从小就瞧不起嫌弃他。长大后突然示好也不过是因为他从百兽园出来后变得冷血,强大。被人趋炎附势而已。可等对方看到他可能没想象中那么冷血无情,而且还掌握了他的把柄后…就立马一脚把他踹下方舟,做前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世界的本质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弱肉强食。正好像盘古说的一样,从创造了第一张需要进食的嘴开始,他就创造了一个不可挽回的罪孽轮回…

太史儒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怪胎模样,就都是被逼出来的。不成活,就疯魔,实在可悲…

那时候,塔楼突然剧烈的摇晃一阵,好像是根基被什么撞到了。太史儒脸色一凉,冷冷的笑了,说声是时候了后,周身已经化为血蜂整个包裹在太史红丹的身上,等离开时,哪里已经只剩下一片白骨,甚至连骨头都是千疮百眼,里面的髓全被抽离殆尽…

塔楼继续轰鸣着,楼下将邪甚至已经在吼叫我的名字。太史儒听到后只是冷笑了一声,当他把那一切都如数家珍的告诉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不会让我活下去了。

血蜂席卷,加我夹在其中裹飞到半空,迅速向远方飞去。那里是个盆地,四面高山围筑让它看起来像个深坑一样,太史儒就住在那里吧,也许,就是传闻中那个百兽园,同样也是我即将老死于此的坟墓…

但就在太史儒大笑着,松弛开将我抛入那无尽黑暗,我亦做好迎接这黑暗囚笼的准备时,一个人,却在半空中那样突然地将我接住。

他好像踩着空气一样静静悬浮在半空,穿着灰麻的斗笠把脸都遮在里面,当看清他的面目时,我不禁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