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一曲同仁堂 技惊四座
作者:郭家稻地 | 分类:现言 | 字数:2.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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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拜师1
书接前文,苏文峰唱罢了游西湖,老人激动的半抱住苏文峰,激动不已。
苏文峰和郝长安赶紧双双扶住老人,将他放到椅子上坐好,郝长安急忙将木几上的茶壶拿起来凑到师叔的嘴边,喂下去几口水后,老人才缓过劲来。手紧紧地拉着苏文峰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
把苏文峰弄得哭笑不得,赶紧跟老人保证:“您别激动,我保证不跑。您先容我把家把什儿放下,再听您吩咐。”
郝长安也觉得过意不去,这叫怎么回事儿呢,搞得还以为进黑店了。
老人的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了,赌着气对苏文峰说:“你保证不能跑。”
“我现在也跑不了啊,您前面的铺子已经把门关上了。”刚才郝长安拿板时关门苏文峰可是听的真真的。
老人看看郝长安,也觉得自己那么大岁数了刚才的行为着实可笑,越想越可乐,看看自己少了一只鞋的脚,索性哈哈大笑起来,手也放开了苏文峰。
“老先生,忧思悲恐惊再加上一个喜,太大发儿了劲,恐怕都对您不太好,您可得注意,要不然小子我可承担不起责任。”
“不让你担一丁点儿的责任,但是有些话我要跟你说说,希望你能据实回答,这行吗?”郝长安把鞋给老人家找回穿上。
“您尽管问,凡是我能答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们开始了,首先呢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赵峥度,这是我评书门的名字,在这个门里算是薄有虚名。相声门算是第六代传人,也是门长,我相声门里的名字叫赵仁敏。”
苏文峰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虽说在曲艺学校如何学到真本事是有技巧的,但日常的基础性常识还是知道些,这位可是现在硕果仅存的相声泰斗,现在活着的辈分最大的几个人之一,没想到活生生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
苏文峰忙不迭地躬身为礼,“后学末进苏文峰,两年半前毕业于帝都曲艺学校,目前在曲艺团打杂。”说到这,苏文峰并没有因为工作低下而有丝毫的脸色变化,而是坦然说出。
“你刚才唱的是太平歌词—游湖借伞吧,但听你唱的意犹未尽应该还有后续的唱词。”
老先生就是老先生,虽然很多曲目段落遗失或失传了,但这么多年的技艺可不是盖的 ,耳力就是准。“这段叫《游西湖》也可以叫做《游湖借伞》,是没唱全但我有全本唱词而且已经注册版权了,还有一出叫《白蛇传》,讲得都是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都是太平歌词,只是其中有很多曲牌子,就拿刚才我唱的来讲就是两个曲牌,后面还有几个牌子。”
“太好了。不瞒你说,我闲赋在家一直在整理挖掘相声和小曲小调等曲艺文献,追溯历史,唱腔来历和相互融合之间的关系等等,这几年和一些老友也做出点成绩,但我们苦于上了年纪精力不济,渐渐力不从心了,这些年我多亏长安照顾,要不我可能连吃饭都是问题了。”
苏文峰唏嘘不已,相声门辈分那么崇高的人物何以落魄至此。看看赵老,再想想自己目前的情况,晒然一笑。赵老最起码还顶着相声门门长的头衔,不管现在的这些人是否承认,但明面上估计对他还是尊敬的,而自己都低微沦落到打杂的地步如何还要感慨他人。
赵峥度看看苏文峰神色黯然,坐在那不在言语,有一股和他年龄不相仿的成熟气质暗道:“这也是个有故事的孩子。”但怎么看他都不应该超过25岁。于是就试探着问道:“先不说我了,我问问你,你多大了,有没有师承,再有我看你学的蛮杂的,主攻哪门,还是两门抱?你父母从事什么行业?”
老人连珠发问,倒使得苏文峰从刚才唏嘘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忙收拢心神,向老人回复:“我今年虚岁22,初中毕业考入曲艺学校,评书、相声、快板这些个都是在曲校入的门,我父母都是梨园行的,国家评剧团的演员,我的戏曲算是父母开的蒙,目前还没有正经的师承。”
“至于您说的到底是几门抱的问题,不怕您笑话,我目前自觉相声的柳活儿,唱功,贯口还能拿的出手,快板书会那么几段,刚才您也听了【打新春】了。您可别觉得我狂妄,凡是占曲艺边的我都想学。不瞒您说我自己现在也在整理一些东西。”
“哦,这可是咱爷俩英雄所见啊,一会儿谈完你先看看我整理的东西再说说你的。”老人大有相逢恨晚的意思。
“那么你父母名讳是.....?”
“我父亲上苏讳明辉,母亲上谭讳云霞。”
“既然你父母都是行里人,现在我想问你,如果我想收你为徒,你愿意吗?”
惊喜来得太突然,“我是非常愿意的,但这事太大,您允许我跟父母说一声,再有就是再怎么着也得有个仪式啥的,要不然对您不尊重。”
“好小子,这时候还替我考虑开了。行,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你父母,我找人做引保代。”
郝长安整个人感觉如云里雾里的,怎么接待一个顾客,绕来绕去就成了拜师了呢。
“哦,你们正式认识一下,长安是我评书门的师侄。他师父是汪雪颖,你应该知道吧!”
“汪大师那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郝先生师出名门啊,我说怎么我要净手时您突然那么客气了呢。”
郝长安刚想客气一下,赵老就开始赶人,“有话一会儿再说,有的是时间,现在长安给你师父打电话务必让她来一趟,就说我要收徒弟。文峰,你给你父母亲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们务必前来观礼。其他的事情我来办。”
苏文峰和郝长安也不敢反驳,分开到其他房间忙着打电话去了,这需要时间给电话那头进行解释。
不提他们二人,单说赵峥度老人静下心来考虑都要请哪些人比较靠谱。他非常明白自己在相声界的地位,看似地位很高其实这个位置非常尴尬,为什么从艺这么多年没有收徒,不是没碰到过好苗子,而是一旦表示出收徒的意向,自己家的门槛就会被踏破,都是游说的人。
其实老人心里非常清楚这些人的意图,自己在当时的同辈中岁数是最小的,等那些长辈和同辈们纷纷作古后,自己成了辈分最高的人,而且自己的老师一脉一直执掌相声一门,门长最后落到自己的头上时,他们是不愿意的,如果自己收徒这些人是不允许他们四、五十岁,五、六十岁的人还要喊自己的徒弟为师叔、师爷的。
要么自己甘愿降辈分,要么一辈子不能收徒,要么收他们推荐的人为徒,而这些都违反了纲常,违反了自己心内坚守的东西,索性就遂了他们的愿,不再提收徒的事情,自那以后就没有人上门了。
今天发现了这么个好苗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过,必须快刀斩乱麻。这个时代能抛弃地位名利来跟自己“疯”一回的人不多,司仪由师侄郝长安来做可以确定,评书门师妹王雪颖可以做引师,保师和代师选择谁那?
这时苏文峰正好打完电话过来,赵老随意的问了句,“你进曲艺团谁推荐的?”
“高仁怀老师。”
“我怎么没想起他来。”老人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这回保师有了。长安,长安把电话给我拿来。”
郝长安这会儿也刚打完电话了,这满头的汗呐,叫他师父问的都快自闭了。好不容易跟师父解释清楚,并确认师父已经出门往这赶,才松口气,那边就嚷开了。
郝长安和苏文峰相对苦笑,确认老人要找谁之后,在电话中找到人拨打出去,待那边接听后,把电话交给赵峥度。
“德禄,我要收徒弟了。没骗你,对,你马上到我这来一趟,你得做代师。”也不顾电话那边的反应挂了电话,再次拨打另外一个号码。
“仁怀,我要收徒。对,你也认识。到了你就知道了,你还要做保师呢。好,等你,要快。”打完这个电话,老人长出口气。